“可是……”楚子娇有些着急，将军府出事跟楚子乔是没有什么关系了，梅姨娘出了那样的事情，楚半山定然不会饶过了她们母女两个，即便是将军府没事，她也回不去了。楚子乔让自己留下来，她当然是开心的，但是她的身份是什么？

正妃是最好也不过的了，若是楚子乔她不肯让给她，就算是侧妃也无所谓。反正只要有了侧妃的位置，她是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坐上正妃的位置的！

柳清然抿了抿唇，走到了楚子乔身边，虽然他很不想将楚子娇留下，但是他心里明白，楚子乔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且她相信自己，这就够了。楚子娇倒是随意她安排，只不过……“子乔，王府里可没有多余的位置安置闲杂人等……”

楚子娇的心里一沉，闲杂人等？她怎么可能会是闲杂人等！虽然心里十分不满，但是楚子娇立刻便一脸惊喜一般的抬起头来，高兴地惊叫道：“王爷同意娇儿留下了吗？只要王爷同意娇儿留下，就算是做婢女，娇儿都是愿意的！”

楚子乔自然没有遗漏楚子娇眼里的那浓浓的不满，做丫鬟？她若是真的可以做丫鬟，那太阳便是打西边出来了，不过这也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将目光从楚子娇的脸上移开，沉吟了下，接着对着小僮说：“小僮，我听说王府中的婢女丫鬟之前大多都是由画棋来管理的，你等下和楚子娇一同过去，顺便将刚刚的事情说与画棋，让画棋安排楚小姐做丫鬟的事宜。”

柳清然立刻咳了声，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原来竟然是这般，这样他倒是放心了些，子乔果然是七巧玲珑心，这法子岂是一般女子想的出来的？

“小僮明白。”小僮眼睛一转，立刻就点头说道。

柳清然朝着小僮点点头道：“就按王妃说的去做。”

“是，主子。”小僮立刻朝着柳清然和楚子乔行了个礼，接着引着不甘不愿地楚子娇离开，“楚二小姐，请。”

柳清然眼看着小僮带着楚子娇离开，脸色也慢慢的好转了过来，环着楚子乔的肩膀将楚子乔转向了自己，看着楚子乔的眸子，有些委屈的柔声叫着楚子乔的名字，“子乔……”

楚子乔望着柳清然，虽然看着柳清然这样的孩子气觉得有些好笑，却是抿紧了唇，打量着柳清然细腻的皮肤，还有那虽然被面具覆盖却依旧能看出些俊朗轮廓的面孔来。想着月茹曾经说过的话，怕是柳清然的容貌也该是这世间少见的俊美吧，不过……想到自己竟然不是第一个看到他面孔的人，竟然有些不舒服起来，连带着声音都带着些微微的酸气：“清然，倒是没想到，除了画棋，楚子娇竟然也对你动了心思，倒是难得。”

“子乔……你明知道我……”柳清然面具下的眉头紧紧地拧起，他才不稀罕别人对他动心思呢！他只要子乔一个人对他有心思就够了，其他人的心他不想要。

楚子乔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柳清然对她的感情不假，不然即便是真的处于那种情况，她也不会莽撞的把自己的身子给他。

她淡淡地说：“嗯，我知道，但明处的总比暗处的好对付。”

“子乔的意思是……”柳清然其实已经猜到了，但是从楚子乔的嘴里说出来又是另外一番的震撼，她果然便是这般意思，总以为只有男子才有这般的胸襟和气度，才有这般的心思和谋划，其实女子又何尝不能呢？

女子的聪慧并非只有在取悦男人的时候表现出来，往往在这样的时候还能保持聪慧的女人才是真正的聪慧，可惜他倒是不希望她这般聪明了，有什么事情都交给他不好吗？让他来守护她不好吗？

“没错，虽然我不怕，但是有些事情，不是说不怕就不会发生。既然她已经动了心思，便只有两条路。”楚子乔弯着唇，她知道柳清然会明白的，虽然他身体弱需要人保护，但是对于他的聪明，她从来都不怀疑。而且她不想瞒着他任何东西，任何一点都不想。

伸手将柳清然还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掉，有些无奈地说道：谁让你这纨绔竟然还有如此魅力，一个画棋便罢，便是那楚子娇也来插一脚，我又不可能每天与她们勾心斗角，索性便让这两人先争上一争罢。”

“子乔，倒是没想到你竟然还懂为君之道。”柳清然朗声笑着说道，世代君主便是依此法来维持后宫各势力的平衡，不想子乔竟然也用上了，可惜自己这一辈子只会娶上她这一个女人，倒是让她这才能无处发挥了。

想到那两个女人，柳清然的脸色便不太好，哪个都不该留下来，却是哪个都不能直接动手，真若是不顾一切，后续的事情便让人头疼。

楚子乔却是摇了摇头，无比认真地看着柳清然：“不，我什么都不懂，我只知道想活下去便要万分小心，仅此而已。”

从头到尾，她都真是想要活下去而已，安稳的平静的活下去，既然老天不让她安稳的活下去，那她便换一种方式活，一切只不过是为了生存而已。

虽然楚子乔说的简单，也并未有任何为难的意思，但是柳清然却是瞬间便心里一阵疼痛，仅仅只为了活下去么？这般多么简单的要求，她说的那般自然，他听的那般心痛。可想而知之前的她活得多么艰难！

他拉起楚子乔的手，靠近她，再靠近她，恨不得将她揉到自己的身体里去，低下头在楚子乔的耳边轻声的呢喃说：“子乔，我们成亲吧。”

成亲？楚子乔的身体立刻便僵硬了，虽然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这具身体……虽然在这个时代她的年纪已经可以为人父母了，但她还是觉得别扭。想到自己才这样的年岁便已经……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起来，又想到柳清然说成亲，还有刚刚离开的楚子娇和之前才离开不久的画棋，禁不住的便想起了柳清然的身份……

他是王爷，没错，他是个王爷……

她有些苦笑着弯起唇角：“要我做你的正王妃，还是做你的侧妃，或者是姨娘小妾？柳清然，你要知道我的名声可是会为你带来麻烦。”顿了顿，楚子乔接着说，“虽然你名声也未必好，但别忘了你是承袭父业的王爷。”

柳清然眯着眼看着弯着唇角却不是在笑的楚子乔，她是在不高兴吗？虽然她若是为了自己吃醋他会高兴，但是，看到她不高兴，他的心里怎么能真正的舒服的起来？

谁说王爷就一定要娶多个妻子？他的父王最爱的便是他母妃一个女人，从未改变！

“那又如何？我柳清然就是要娶你楚子乔为妻，谁都休想改变我的决定！即便那人是当今皇帝！”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了楚子乔的额头上，柳清然紧紧地盯着楚子乔的眸子，不让她有任何一点的闪躲，他今天就要和她说清楚，他要让她知道他的心有多么坚决！

楚子乔也望进了柳清然的眸子里，淡而坚定地说：“我楚子乔的男人，这一生必定只有我一个女人，若是脏了我便绝不再碰。如何？你还想娶我为妻吗？”

没错，她的男人只能有她一个女人，她有洁癖，尤其是感情上，脏了便不再属于她，她不屑和别人分享，以前是，以后也是，绝不会变！

柳清然笑起来，他怎么会给她不要自己的机会？她想都别想！他这辈子是赖定了她，无论如何都不许她逃！他举起一只手来认真地发誓说：“我柳清然此生，若是娶妻，必定只娶一个妻子，如若不然，便叫我天打雷劈，如何？”

楚子乔并未阻止柳清然发誓，等柳清然说完，楚子乔才摇了摇头开口说：“我从不信什么誓言，誓言便是拿来违背的，但此次我便信你一次，待到此事了结，你若未娶，便是你我二人成婚之时。”

若是真的可以做到，即便是不发誓也一定可以做到，若是做不到，即便是发誓了又有什么用处呢？该变心的时候，谁也挡不住。

只等着万事变迁，看过世间繁花，他若还在原地，无论走了多远，她都会回过头去。

“可……可我们，我们已经……”柳清然拧着眉头，女子不都是最在乎贞洁的吗？她刚刚也说了，怎么她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难道她不该让自己立刻负责，立刻娶她么？怎么看起来她一点都不着急？

楚子乔眼神闪了闪，没错，他们是已经有了亲密接触，但是不代表有了亲密接触就一定要成亲，再说了……那个时候……那个时候不是……

“当时情况特殊，我……你就权当什么都没发生，我不会强迫你负责的，放心。”她扭过头，不去看柳清然的疑惑的眸子，她才不是那些为了贞洁就要死要活的女人，虽然她也十分在意。

什么都没发生？那怎么行？他可是……

他有些着急，怎么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明明就已经发生了！好！她不要自己负责，那……那自己要她负责好了！这么想着，柳清然立刻就委屈的朝着楚子乔靠了过去，有些失落地说：“可……可是……你……子乔，我，你难道不要对我负责吗？”

“我对你负责？这个……”楚子乔的眼睛立刻就瞪大了，不敢置信地看向了柳清然，他可是堂堂王爷，富可敌国的并肩王，竟然要自己对他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