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敛好心情后,顾晚晚离开了萧北琛的家,回到隔壁别墅,却没想到江暖月已经坐在客厅等她了。
顾晚晚微微一愣:“暖月,你起什么早。”
江暖月叹气,心说你跟我说了那么多,我担心的压根没睡着好吗?
“你不是说要去见你父亲吗,我特意早起陪你一起去!”
“啊?不用那么麻烦……”
“必须要去!”江暖月却强硬起来了:“你一旦跟他们家人接触,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就算不让我去我也会偷偷跟去,我可以保证不去偷听或者打扰你跟顾伯父的谈话,但必须在外面等着才安心。”
顾晚晚心下一动:“暖月,你真体贴,我要是男孩子就以身相许了。”
“得了吧!早就被某人勾的魂都没了,少在这跟我虚伪啊!半夜也不知道上哪儿去的,一整晚都没回来!”江暖月一脸嫌弃。
顾晚晚神色微窘,被看穿实在太丢人了,她才不好意思说。
不过就算她不说,江暖月也是知道的,心想这俩人也太腻歪了,还没在一起就这么亲密,为黎司夜点蜡,看来他是没有机会了。
但是萧北琛也确实挺厉害的,才一夜过去,就能让顾晚晚的气色比昨天白天那副苍白的鬼样子好许多,这种事情也就只有他能做到,身为好友的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一路前往顾氏集团的路上,顾晚晚脸上的神情已经没了早上那份轻松,渐渐凝重起来。
江暖月问她:“为什么要去顾氏,不直接去他家吗?”
顾晚晚摇头:“我不想见到那对母女,对那个家也没什么留恋的,我只想找他问清楚。”
若是顾国安还有一丝良心,应该没办法继续欺骗她了吧!
进了顾氏公司后,顾晚晚先在前台跟人预约,大抵是知道来人是顾晚晚,顾国安没有片刻就让人把她带上来。
顾晚晚让江暖月在大厅等她,自己亲自去跟人谈判。
等到达董事长办公室,有人为她开门,将她送了进去,才起身离开。
顾晚晚坐下后,桌上已经备好了茶水,可以看出他们待客之道却是不错。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顾国安从会议室出来后,直接赶到了办公室。
就看到了顾晚晚神色平静的坐在那,看不出什么情绪。
不明白她的来意,但对顾国安而言却不是什么坏事。
“晚晚呐,你怎么来找我了?哦对了,这次的时装周比赛我看了,很精彩啊!”顾国安满脸堆笑的说着。
顾晚晚放下手里的杯子,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顾国安,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陌生。
“谢谢,我来,头一件事,是感谢对顾小白的手下留情,孩子我已经接回去了,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要将他掺和进来了。”
听到顾晚晚用如此冷漠的语气说着这件事,顾国安也不由皱起眉头,脸色不太好看的样子,但随即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立刻换上了笑脸:“哎,你早说嘛,那孩子看起来也挺听话懂事的,既然是你生的,一定会很乖,而且萧总看上去也不排斥的样子,以后我不会再做这种事了,你放心吧!”
顾晚晚眼神暗了暗,明白他说的话,后面的才是重点。
以往她会觉得无尽的失望,现在的心情却无法言喻。
她忽然没了拐弯抹角的心情,直截了当道:“父亲,我来是想问,当初您为什么要说母亲是病逝的,她对您而言,到底算什么!”
提起这个,顾国安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你这孩子,怎么会这么说,你母亲她确实……”
“她不是!”顾晚晚斩钉截铁的说着:“小时候的记忆我已经想起很多了,最深刻的就是,母亲的身体一直很好,永远陪在我的身边,从来没有过任何健康问题,怎么会一转眼,就忽然病逝了呢!”
这下子,顾国安的眼神也冷了下来:“你想说什么!生老病死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有可能是突如其来的突发病,在我们都没预料到的时候就已经发生,她已经去世了,你为什么还要抓着这件事不放。”
顾晚晚苦笑,眼神却何其坚定:“我记得清清楚楚,母亲是在顾菲菲生日那天走的,那天我们五个人一起去的海边,我是……”
她想说我是亲眼看到凌雅姿将母亲推下海的,但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她发现这不能说,否则她不知道,这个待她冷漠异常的男人会不会将这件事告诉凌雅姿,他们又会不会联手对付她。
以前她还想,他们至少是亲父女,就是彼此间再没有感情,也绝不会害她,但现在……她已经没了这个信心了。
“我甚至怀疑,是不是凌雅姿做的,所以您为了包庇她才隐瞒了真相!”于是顾晚晚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方法,用了假设的语气说着。
听到她这么说,顾国安果然皱起眉头来,恶狠狠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就算再怎么不待见你的继母,也不能怀疑她会去杀人啊!”
听他的语气,好像是真的不知道真相似得。
顾晚晚却是冷笑:“怎么不会呢!您不知道的事情还多了去了,在你眼里凌雅姿温柔体贴,会听你倾诉,会关心你的感情,可是在我眼里,她只是会欺负我跟母亲,小的时候甚至为了对付妈妈,连饭也不给我们母女吃,你肯定不会知道,因为她在你眼里,何其善良,我就算说再多坏话,你也只是以为我在无理取闹。”
“你!”顾国安果然气急败坏:“胡说八道,雅姿怎么会是那样心机深沉的女人,我不信!”
“您不必信,您只要随便找人问问,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呵,我怎么忘了,现在顾家的佣仆们大多数凌雅姿的人吧!她就算做了再坏的事,也没人敢说她的不是,她女儿也跟她一样,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有恃无恐的欺负我,这么多年来,我不信你没有一丝怀疑,只是不担心我的死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