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还有什么疑议?”楚乔笑望着宋婉,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我的丈夫,是这个世界上颜值最高,最有钱的男人……”她说话间忽然神秘一笑,贴向宋婉耳畔,压低嗓音道:“最最重要的是,活儿还好,所以,你觉得我会退而求其次吗?到底是我脑子有毛病还是你脑子有毛病?”
楚乔虽然是贴着宋婉的耳畔说的,但事实上客厅里很静,离得近的听力又比较好的,比如习武的奕家兄妹几人皆是听得一清二楚。
奕轻宸听在耳里,面上的笑意不由得更甚。
这样的她,怎么能让他不爱?
他这颗心永远都无法不爱她。
“真相到底怎么样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宋婉冷哼一声,带着笃定。
“你还是呆在监狱里慢慢儿的跟你的狱友去说去吧!”楚乔没所谓道:“相信我的人自然会相信我,不相信我的人哪怕我说解释再多都没用,不过让你失望了,我的身边全都是相信我的人。”
“带走吧,还愣着干嘛。”奕轻宸朝萧靳做了个手势,萧靳立马对一旁的警察吩咐道。
“别碰我!我自己会走!”宋婉昂首走至奕轻宸面前,却有意无意的扫了席亦君一眼,“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也不知她是在说他还是在说他。
两人均未搭理她,直到警察再次上前欲将她拷上手铐。
一时间,所有镜头再次重新开启,纷纷对向宋婉。
宋美帧沉默的站在一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眉头深深的皱起,看样子颇有烦心。
楚乔走到奕轻宸面前,懒懒的将脑袋往他怀里钻,“好困。”
奕轻宸宠溺的搂着她,漂亮的眼睛在微笑,那柔和的目光似乎要将她融化。
“来,我抱你上车。”他温柔的将她打横抱起,楚乔贴着他的耳侧,低声呢喃了两句。
奕轻宸在经过萧靳身旁时,又刻意叮嘱了什么,后者恭敬的点了点头,奕轻宸这才满意的抱着楚乔离开。
回去的车上只剩下他们两人,楚乔这才迫不及待的问出了心中的疑虑:“怎么把记者给带过去了?这么一来狄克不就知道楚允假扮我的事情了?”
“就是要让他知道,这样一来,岂不是很好玩?”
“……”好玩?拜托,那我们之前那么兴师动众的弄那么一出绑架案到底是为什么?
“别担心,也差不多是时候了。”许是看出她的疑惑,奕轻宸又刻意补充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楚乔略显惊喜道:“这么快?”
“嗯,不过为了增加这个游戏的趣味性,咱们可以稍微放缓动作,毕竟看着一个人活在不安和痛苦中比一梭子解决了他更让人觉得有意思,不是吗?”
“这句话同样也适用于宋婉吧。”
“这是当然的,不知道待会儿她进到为她专门准备的镜面牢房里,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
“镜面牢房?”楚乔不解的望向他,“那个是什么东西?”
奕轻宸笑着掏出手机,打开一张最新收到的图片,递到她面前,“镜面牢房,顾名思义就是四面墙壁都是由镜子做成的监牢,甚至门也是镜子,除了顶上的筛形换气孔,以及一盏高瓦数手术用白炽灯,里面什么都没有,犯人被关在里面,每天只能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身影,一个个叠加在一起,前面的镜子映照着后面的镜子,后面的镜子透射着前面的镜子,不会有人告诉她时间,也不会有人去提审她,在这里面就是无边无际的虚空和孤寂,在这里面不会有白天黑夜的变迁,头顶上的灯终日不灭,很快会让人产生一种置身于虚幻噩梦中的错觉,甚至精神崩溃。”
“这……算不算是物理攻击?”无法想象,如果将她终日关在这么一个地方,没有白天黑夜,每天只能跟无数个镜子里的自己说话,估计不出一礼拜就能折腾疯了。
“我原先还以为你会一枪子儿崩了她呢。”
“那岂不是便宜她了?”
“你就打算把她一辈子关在里面了?”
“你觉得我长得像是那么慈眉善目的人吗?”奕轻宸挑眉轻笑。
楚乔伸指细细的描绘着他那完美的轮廓,“的确不像,长得挺傻的。”
“你个小东西,让你舒坦几天了,又找欺负是吧?”奕轻宸贴着她的耳畔一阵厮磨,“刚才跟宋婉怎么说来着?”
“什么怎么说来着?”楚乔莫名一阵心慌。
“你的丈夫……”他不急不缓的提醒道。
“哦,我的丈夫啊,是这世界上最最善良最最温柔最最体贴人的男人,所以,他一定不会强人所难的,对吧?”
“错,不老实,不老实就要接受我的惩罚!”奕轻宸轻轻咬开她的领口,温润的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舔着。
“活儿好得让你舍不得离开,所以我必须认真贯彻到底,最近咱们太久没有温存了,万一你忘了那样的感觉可怎么办?”
“不……不用了……我记得,我记得的。”楚乔忙摆手,“我们还是先来说点正事儿吧。”
“这就是正事儿,最最要紧的事儿。”
“老婆…….”
“别闹……”楚乔轻推了他一把,却有些欲拒还迎的意思,愈发激起男人眸中的欲、望。
楚乔忽然轻哼一声,奕轻宸忙紧张道:“怎么了?”
“没事儿没事儿。”她那一双明月般的眸笑得弯弯,“被踢了两脚,那俩小家伙估计商量好了,一人赏了我一脚。”
“这还了得!还没出生就学会欺负妈妈了。”奕轻宸假意恼怒,只是眼中的柔情却愈发迷人,微微掀起她的衣服,俯身轻贴这她肚皮,好奇的听着肚子里那俩小家伙的一举一动,唇角眉梢的笑意遏制不住的往外漫溢。
“快七个月了呢,小脚丫子越来越有力气了。”他细细的轻抚着她的肚皮微微隆起的一处,而后又在上面温柔的贴上一吻。
“再有小俩月就要出生了,我得快点儿回去看看,婴儿房还有什么没布置妥当的。”一想到不久之后就会有两只软绵绵的小天使跟棉花团似的窝在他怀里,他就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全捧到他们的母亲面前。
他上辈子肯定是个大善人,所以这辈子才会这么幸福。
“老婆,在baby们出生那天,咱们以他们的名义发动一个慈善基金吧。”
“好啊,这个主意不错。”
“嗯,那我待会儿就让萧靳先去安排,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我有预感,那天我肯定会特别紧张……哦!不对,是提前几天就会慌。”
楚乔忍不住直笑,“我生孩子,你紧张什么?”
“我这辈子还没见过那么可爱的小家伙,光看到B超单上他们的小轮廓就已经漂亮得不得了,一想到很快很快他们就要来到这个世界,并且用不了多久就能开口叫我爸爸,我觉得我会兴奋得整宿整宿失眠。”
那么软,那么小,是属于她和他的孩子,天,这世上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吗?
“……”看样子他这种亢奋的状态会持续很久很久……
因为楚乔的事情已经没打算瞒着,所以奕轻宸刻意带着楚乔回了一趟奕家老宅,宋美帧都知道了,家里那几位总不能还一直瞒下去吧。
更何况宋婉的事情也该有个交代,免得楚乔和奕少衿一直背黑锅。
结果两人下车后才发现,原来奕少衿和奕少青也已经回了老宅,甚至来老爷子都回来了。
“小乔,这可真是太好了!”奕安乐和曹尹一见到安然无恙挺着个大肚子的楚乔,高兴得当场红了眼眶,不停地拿绢帕抹着眼泪。
如果不是老爷子先一步回来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跟他们说了一遍,她们真就以为楚乔的孩子没了,真就因为楚乔跟奕轻宸离婚了,前几天为了这个事儿,奕安乐可是呕得一直没胃口吃饭。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这下我们终于可以安心了,我就知道小乔跟轻宸会好好儿的。”曹尹拉着楚乔的手在一旁沙发上坐下。
“轻宸,你爸妈那边通知了没,可别叫他们担心。”奕安乐放心之余又不免想起奕安宁和欧文夫妻俩。
“他们俩且还在环游世界呢,而且特意没带手机,现在也不知道正猫在南非哪个小角落里做着无国界志愿者,根本不知道我这儿发生的事情。”
“……”奕安乐无语。
说真的,像奕安宁这么心宽的妈,她活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
“外公您这消息够灵通的,是萧靳给您打的电话?”
“是……是我……”一旁一直垂眸不言的宋美帧忽然缓缓开口道:“是我给爸爸打的电话,我误会了小乔和少衿这么久,也该给个说法的,晨雪的事情其实是宋婉做的,是我一直冤枉了这俩孩子……”
“什么?宋婉?”奕安乐和曹尹几乎异口同声惊讶道:“怎么会这样?那孩子不是瞧着挺老实的?”
“老实有什么用?”奕老爷子冷哼一声,“看着老实,结果一肚子坏水儿,蔫儿坏。”
宋美帧叹了口气,无比失望道:“是我宋家家门不幸出了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如果不是小乔告诉我真相,恐怕我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都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咱们是一家人。”楚乔淡淡的宽慰道。
发生了这么多事,如果说还让她跟从前似的毫无隔阂的和宋美帧相处,说真的,她真做不到,毕竟今天,如果她没有提前调查了那些事情的真相,没有铁证呈现在宋美帧面前,恐怕她和奕少衿真的会很惨。
就像奕轻宸说的,她不是上帝,没有那么宽宏的气量,但是介于宋美帧她也是被人蛊惑,又是少青的母亲,她能做的也就是说上那么一言半语的。
在楚乔说出这话后,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奕少衿。
奕少衿低头沉默许久,忽然抬眸面无表情的望向前方,“我会离开京都的。”
她说完,头也不回的朝楼梯口走去。
“少衿……”楚乔扶着肚子起身跟了上去。
所有人都忘了,所有人都被她没流产奕轻宸没离婚的欣喜,以及宋婉终于被撕破假面具的震惊中,根本没有想起来奕少衿跟奕少青之间的爱恨纠葛。
奕少青一言不发的坐着,没吭声,不过看得出来心情不好。
“我先回房了。”宋美帧淡漠起身离开。
就算知道奕晨雪不是楚乔和奕少衿害死的,她也绝对不可能答应奕少青和奕少衿在一起。
“老爷子,宋先生宋太太求……”
还没等何管家把话说完,宋家两口子已经迫不及待的推门进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要把我们家婉婉抓起来!”宋太太恨恨的瞪着奕轻宸,她唯一的女儿坐牢了,眼瞧着所有希望就要破灭了,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什么好惧怕的了!
宋美帧刚走到楼梯口,一听到自家嫂子的声音忙又退回到客厅中。
“哥,嫂子,我不是已经打电话跟你们说过了吗?婉婉她……”
“她什么!”宋太太一把揪起宋美帧的衣襟,“她是你的亲侄女!她为了帮你出气做了那么多事儿,你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坐牢!”
“她帮我?”宋美帧无奈的摇了摇头,若说她不明是非,恐怕她这个嫂子还要强她千百倍。
“放肆!”奕老爷子沉着脸忽然一下子掀了面前的茶盘,“谁给你们的胆子在我奕家如此放肆!”
就算他此时也不待见宋美帧,可宋美帧毕竟是他奕家的大儿媳妇,怎么可能允许一个外人上门来欺负!
此时宋婉的母亲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好在宋父尚算清醒,忙上前拽开宋母一直揪着宋美帧衣领的手,将她好歹摁倒一旁,这才陪着笑脸道:“实在是不好意思老爷子,我们这儿也是急疯了,您是知道的,我们夫妻俩就婉婉这么一个女儿……”
“一个女儿?”上座的奕老爷子忽然冷笑一声,“那你可得问问你的好夫人为什么你们俩会只剩下这一个女儿!”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宋父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奕老爷子说的这是他的另一个女儿宋卿。
可是宋卿,明明都已经死了好几年了。
好端端的,干嘛又把她给扯出来?
“倒是我疏忽了,刚才忘了吩咐萧靳,真凶进去了,帮凶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一直坐在一旁漫不经心浏览平板电脑内邮件的奕轻宸忽然淡漠出声。
他的声音是一贯来的清冷,语调中带着几分优雅,可是却能在无形中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宋美帧顿时后脊背一凉,忙不住的给自己的哥哥使眼色。
刚才她给哥哥打电话告诉宋婉情况的时候,却刻意隐瞒了宋婉被警察抓走的真实原因,也隐瞒了当年宋卿的真正死因。
宋家已经成了这么个支离破碎的模样了,不能再有人进去了,不然就只剩下大哥一个人,这孤零零的日子可怎么过?
宋父见宋美帧给她使眼色,反倒愈发不解,恭敬的对奕轻宸弯腰,“麻烦您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昏了头了!”宋母一把将宋父推开,“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可是他亲手招惹把你女儿抓进去的,你现在居然还这么低声下气的跟他说话,你还要不要脸!”
“嫂子!”见自家嫂子如此不留情面的当众斥责自己哥哥,宋美帧不由得也来了火气,只是当着众人的面又不好爆发,于是强忍着道:“嫂子,这不是在宋家,请你有点分寸行不行?”
“分寸?”宋母冷笑了几声,“我女儿都没了,我还要什么分寸?今天你们必须把事情给我说清楚,我家婉婉到底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了,为什么要让警察把她抓走!”该死的“楚乔”上次就诬陷她家婉婉投毒害她,害得婉婉在公安局里呆了一夜,如果不是她和丈夫到处求关系,根本不可能放出来,这样的事情有过一次就够了,居然还敢再来一次!
这一次,她说什么都不会忍了!
奕家又如何?就不信他还能只手遮天!
为了她的婉婉,她唯一的女儿,她什么都不怕!
“你的女儿,你的女儿,你眼里是不是只有你的女儿!”宋美帧终于忍无可忍,“你的女儿买凶杀死了我的晨雪,如果真的算账,是不是应该先让我来跟你算?”
“什么!”宋父猛然一震,整个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颤,“你在说什么,美帧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胡说八道!婉婉这么善良,平时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每年都把我们给她的零花钱拿去做慈善事业,她怎么可能买凶杀人,你别血口喷人!你的女儿明明是楚乔和奕少衿害死的,你凭什么把屎盆子扣到我们家婉婉头上?你还是不是人,你还有没有人性!是不是嫁到了奕家你就忘了,你可是姓宋!”
宋母气得直跳脚,一副上前欲跟宋美帧拼命的模样,原本脸上精致的妆容因为暴怒而变得狰狞,铁青着,看得甚是骇人。
奕安乐和曹尹从未见过宋母如此模样,着实吓了一跳。
不由得暗自在心里感慨这世上的人实在是藏得够深的,哪怕曾经做亲家这么多年,也从未见过她这样的真是面目,同时也不免在心底庆幸,幸好当时席亦君够机灵,果断的选择跟宋婉退婚,否则这麻烦还不定怎么多呢。
这样的母亲,能教育出什么样的好女儿来?这样一对面目可憎的母女,恐怕会惹得他们席家跟奕家永世不得安宁。
宋美帧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决意放弃跟宋母争辩。
她已经走火入魔了,根本什么都不可能听得进去。
“怎么不说话了?你别以为你不说话就算了,婉婉的事情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交代?什么交代?宋婉她要杀我这样算不算交代?宋婉她买通的女佣和保镖,打算杀我灭口这样算不算交代?”
宋母的咄咄逼人终于成功了激怒了宋美帧。
她还没跟她算宋卿的账,她倒好,反过头来找她的不是来了!
“你胡说八道!婉婉一直拿你当亲妈一样看待,不管送我什么礼物同样都会送你一份儿,你最近心情不好她就一直陪着你,比对我还亲,你现在为了讨好奕家居然这样污蔑她,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天打雷劈?”宋美帧愤恨地瞪着她,脸色气得惨白,“我倒是要问问你,你这个亲妈,眼看着自己的大女儿杀死了自己的小女儿,你为什么不站出来指证她,你为什么不跟警察说实话?甚至你还刻意帮宋婉捏造不在场证明,你的良心呢?你的良心又去了哪里?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宋父忽然一把扯过宋美帧,满脸错愕的望着她,“你在说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小女儿,我的小女儿宋卿,她不是失足掉水里淹死的吗?”
“不是的,卿卿表妹是被宋婉推到湖里活活淹死的。”大概是怕宋美帧为难,在她开口之前,奕少青便已经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什么?你说什么?”宋父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甚至特意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少青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婉婉跟卿卿可是亲姐妹!”
非但是亲姐妹,而且是同卵子双胞胎,远比一般的兄妹关系要更加亲密!
婉婉她,怎么可能把卿卿推下水淹死?
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的,这绝对是弄错了!
“我在说,宋婉把宋卿推下水活活淹死了!”奕少青冷着脸的又说了一遍。
宋婉这个名字,从他口中提及都是一种耻辱!
“不不不……”宋父苦笑着不停的往后倒退,“不会的,婉婉不会这么做的,她们姐妹俩的感情一直很好,不会的,不可能的……”
“舅舅,您别自欺欺人了好吗?警方那里已经收到了当年案发经过的视频录像,您如果不相信,我待会儿陪您去公安局看看!”
“什么?视频录像?”宋母心里,陡然一惊,当场就吓傻了。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明明当时婉婉跟她说事发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在场,怎么可能会有什么视频录像?
“你们是嫌冤枉的婉婉的证据不够特意又编了这么一出吗?明明卿卿是自己不小心失足落水淹死的,当时也是报案了,警察也来查过,现在却拿这件事来冤枉我们家婉婉,你们不觉得可笑吗?”不能乱,一定不能乱,婉婉还在监狱里等着妈妈去救她,她一定要镇定。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说!你说!”宋父恶狠狠的瞪着宋母。
“怎么回事儿?还能是怎么回事儿?他们在造谣你看不出来吗?又说婉婉杀了晨雪,又说婉婉要杀美帧,这会儿又变成婉婉杀死了卿卿,婉婉是咱们的女儿,别人不了解她你还能不了解她吗?她只是个才二十岁出头的姑娘,她怎么可能去做这些事情?是不是美帧糊涂了,你也跟着一起糊涂了?”宋母不慌不忙的解释道:“那天警察来调查的时候你自己也是在场的,婉婉一直在楼上看书,还是我陪着的,怎么可能把卿卿推下水?你真是愚不可及,被别人随便说几句就给鼓动起来,放着自己的老婆孩子不相信,居然相信外人!”
“舅妈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这一点宋婉可是跟您一模一样。”奕少青说话间掏出一个手机,是刚才奕少衿落在他车上的,“原本打算给您留个面子,不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播放,不过既然您不愿意,那我就不拦着了。”
奕少青心里有气,他和奕少衿的关系之所以这么不被宋美帧认可,有一大半原因要“归功”于宋婉,所以哪怕平时再寡言,宋婉的事情,他一定会比任何人都“上心”!
奕少衿手机里,宋婉将宋卿推下湖的画面再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只是还没等视频来得及播放几秒钟时间,宋母忽然跟疯了似的,猛地扑上前,一把抄起奕少青搁在茶几上的手机狠狠的掼在地上。
“假的,这视频是假的!我不会允许你们诽谤我的婉婉的,绝对不允许!”
宋父佝偻着腰,无声的站在一旁,垂下的脑袋仿佛也无力抬起,已经完全没有刚才进门时的气势。
宋母还在一旁愤愤不平的咆哮着。
宋父忽然间抬眸,狠狠的一巴掌甩向她,“够了!你给我闭嘴!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到底卿卿是怎么得罪了你们母女了,惹得你们一个动手杀她,一个刻意包庇!卿卿和婉婉都是你的女儿啊!你为什么就能这么狠心!”
宋母错愕的捧着那侧被扇肿的面颊,满脸的不敢置信,“你疯了,你居然敢打我!”
结婚这么多年,丈夫一直连句重话都没说过她,如今居然敢动手打她!
他怎么敢?怎么就舍得?
“我非但要打你!我还要打死你!”宋父此时已经全然顾不得形象,他最最疼爱的小女儿,他的满腔怒火!
只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活活打死!
宋母在连续挨了几巴掌过后,终于仿佛失心疯似的笑了起来,“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如果你不那么偏心,如果这些亲朋们不那么偏心,婉婉怎么可能把卿卿推下水?姐姐还没对象,妹妹倒先订婚了,如果不是你们一味的偏爱卿卿,她怎么可能会死?所以宋卿的死,完全是你们一手造成的!”
她说话间,冷冷的指向宋父、宋美帧又指向奕安乐。
“你们,都是因为你们,你们这群罪魁祸首!”
奕安乐一脸莫名其妙,直到奕轻宸贴在她耳畔将一切的事情经过都解释给她听,她这才恍然大悟。
再次望向宋母,脸上除了厌恶还多了几分无奈。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母亲,才会把宋婉教育成这个样子,甚至于宋婉犯下这样不可饶恕的罪行后,居然还能这么是非不分的去偏袒,简直是令人发指、丧心病狂!
从头到尾,明明宋卿是那样的无辜,却偏偏姐姐的嫉妒,母亲的偏心而付出了年轻的生命。
那个女孩儿,那样的善良纯真,她至今还记得她那双纯澈的双眼,难怪后来在宋婉眸中再也找不到那样的感觉。
原来宋婉根本不是她,原来她叫做宋卿。
奕安乐的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哀伤,有气无力的站起身,朝楼梯口走去。
这场闹剧,她看够了,也看不下去了。
这样的母亲,这样姐姐,天打雷劈都不为过!
宋父依旧一脸错愕的怔在原地,悲伤、愧疚、憎恨,这些复杂的情绪在他那双苍老的眸中交织。
宋卿跟宋婉,他真的偏爱宋卿太多,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就因为他的这点儿偏爱,会让自己的小女儿因此失去生命,他更没有想到,在明知道是宋婉将宋卿推下水淹死后,自己的妻子还能这么镇定自若的帮宋婉掩饰罪行。
慈母多败儿,果然是慈母多败儿啊!
他仿佛一具行尸走肉一般,面无表情的朝大门口走出,涣散的瞳孔内完全没有任何聚焦,直到被大门口的台阶绊倒,狠狠的磕了下去。
“大哥!”宋美帧惊呼一声,一把推开面前的宋母朝宋父飞奔过去。
然而此时的宋父已经满头是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满意了吧!这下你们满意了吧!”宋母见状,反倒觉得自己有了道理,愈发咄咄逼人起来。
“你给我闭嘴!”宋美帧气急抬手,用力的在宋母脸上甩了一巴掌,“你这个可怕的女人,立马给我滚出奕家!你给我滚!”
“抱歉大舅妈,我想她不能走了。”奕轻宸终于搁下手中的平板电脑,缓缓道。
亦不知他是刚刚看完一场好戏,还是刚刚看完一封邮件,总之一样的风淡云轻。
“萧靳,报警,杀人凶手进去了,帮凶怎么可以逍遥法外?”
“奕轻宸!是你!这样事情都是你找人做的对不对?就是因为婉婉帮着美帧跟楚乔作对,所以你就要对婉婉下手是吧,你这个可怜虫,可惜你的斯图亚特家主宝座已经不属于你了,你的妻子也跟你的堂弟跑了!哈哈哈……”
宋母笑到一半,忽然噎在远处。
不远处的楼梯口,在奕少衿的搀扶下缓缓朝这边走来的,不是楚乔又是谁?
楚乔?
她惊诧的望着她的肚子……
不是说已经流产了吗?明明宋美帧和宋婉都是亲眼所见,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还有个这么大的肚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你!你不是已经跟奕轻宸离婚了吗?”
楚乔冷冷的眯起眸子,慑人的目光却仿佛一把无形的利刃,狠狠的刺入宋母心口,“我的丈夫,除了我之外,谁也不能说他半个不字!你如果活得不耐烦了,我不妨送你一程!”
奕轻宸轻抿薄唇,满脸的幸福羡煞旁人。
“萧助理,一个小时后,以Q集团的名义召开记者招待会,你跟温助理一起出席,好好说道说道我“双胞胎妹妹”将我绑架,冒名顶替我进入Brittany庄园,而后因为被轻宸识破,投入狄克怀抱的事情!”
楚乔语毕,众人仿佛朝她投去赞赏的目光。
简简单单一个“双胞胎妹妹”便轻而易举的将所有的事情都给遮掩了过去,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甚至还能将一切罪责全都推到楚允头上,果然聪明绝顶。
“是,夫人!”萧靳恭敬的颔首。
夫人是罕见发脾气的人,尤其是为了奕董,这让一路看着奕轻宸不断努力追妻的他甚觉欣慰,对楚乔的态度也不由得比先前更加敬重。
Q集团记者招待会一召开,立马在全Z国乃至全世界引起轰动。
楚允冒充楚乔干下的那些个破事儿一一败露,Andre?Stuart跟其妻子感情不和导致离婚的事情不攻自破,甚至就连Y集团和应式破产的事情也被刻意引导为Andre?Stuart因为疼爱即将待产的妻子,而将一手建立的顶级企业Y集团跟妻子的应式合并,从妻子名字中的“乔”字取Q重新成立新集团。
这让Andre?Stuart跟楚乔的爱情神话再一次成为全世界瞩目的焦点,世人在唾弃楚允的同时纷纷开始祝愿这对“历经坎坷”的小夫妻,甚至于连Andre?Stuart失去斯图亚特家主之位这件事也被渲染成是他因为斯图亚特老先生不待见楚乔,Andre?Stuart为了妻子而毅然决然辞职,斯图亚特老先生被驳了面子,这才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开他被“剥夺”家主之位的消息。
“老婆,被你‘保护’着,我觉得自己好幸福!”奕轻宸陪着楚乔看完整个记者招待会,忽然开口道。
只要一想起刚才她老婆跟母鸡护雏似的护着他,他这心里就柔软得几乎快要融化。
这个小小的女人,怎么就有这么大的魄力!
“是,我不但要‘保护’你,我以后还要挣钱养你,从此以后咱们家的分工可就明确了,是我挑水来我浇园,我织布来我耕田……”楚乔学着黄梅戏里《天仙配》的调调唱到。
奕轻宸面上的温柔愈发浓重,脸上的笑意不断。
明明是被歪唱的小曲儿,怎么就可以这么动听?
果然,这个世界上,跟她有关的一切都叫做美好。
“老婆,你怎么不唱了?”见楚乔忽然停了下来,奕轻宸忙道。
楚乔轻笑着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卖唱的,凭什么要唱给你听,你唱给我听,我要眯一会儿,今天还没睡午觉呢。”
她说话间已经懒懒的躺上沙发,在他大腿上寻了极其舒适的位置躺好。
“好,我给你唱,想听什么?”奕轻宸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肚子,掌心的温度经由肌肤缓缓渗入她的身体,舒服得令人有些沉沉欲睡。
楚乔伸手握住他的手,轻轻的扣着,“就唱你给我放烟花时候唱过的那首,《endlesslove》对吗?”
“嗯,endlesslove。”他浅浅的笑着,好听的嗓音让她着迷。
Mylove
Theresonlyyouinmylife
Theonlythingthatsbright……
席亦君进门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雅致华贵的欧式沙发上,一个满脸幸福的小女人正安静的躺在自己的丈夫的膝盖上小憩,而他的丈夫则满目深情的望着她。
果然,只有奕轻宸跟楚乔同时出现在一个画面内才能被称作为完美。
他没有出声,生怕打扰了这样美好的画面,转身又离开了Brittany庄园。
而在距离Brittany庄园不到十公里的某豪华别墅内,却是全然不同的一番景象。
狄克在看了Q集团的记者招待会后,气得当场将书桌上的所有物件一扫而落。
楚允正好端着茶点进门,吓得当场站在门口不敢动弹。
跟狄克在一起久了才知道,这个男人根本没有他之前表露的那么美好,非但性格暴戾,而且还有严重的变态心理,特别喜欢在各种各样的环境内逼她做、爱,不管她愿不愿意,只要他欲、望上来了,脱、了裤、子就上,而且经常会使用一些极其令人发指的手段,在做那种事的时候,尤其喜欢虐待她,打骂都是轻的,是不是还会用上蜡烛皮鞭这样的东西,是以她进到这个别墅没多久,浑身上下已经是伤痕累累,以至于她现在只要一看到狄克脸色不对,立马就会条件反射的产生害怕。
“还站在那里干嘛?立马给我滚过来!”
狄克见楚允站在原地不动,被欺骗后的怒意不由得更甚,拧着眉,寒着脸,神色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