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妾身--美么?”
端庄,娇艳的水水,在红盖头缓缓飘落后,睁开双眸,深情的凝望着方圆。
“美,不可方物。”
方圆发自内心的说:“很可惜,你的美不该浪费在我身上的。”
水暗影星眸黯淡了下,随即恢复正常,嫣然一笑间袅娜的站起,走到桌前坐了下来:“官人,妾身不想再听到你说这样的话。哪怕,这只是游戏而已。”
“明白了,官人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方圆低头看了眼,说道;“很可惜啊,我这身衣服不咋应景。”
水水抬手,指向了老式橱柜:“那里面,有为官人准备好的。”
方圆有些犹豫:“这时候再换衣服?”
“随便官人了。”
水水淡淡的说着,弯腰从桌子下,抱出一坛酒:“这是正宗的女儿红,在地下埋着的年数,跟妾身一般多。”
方圆心中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向了橱柜。
正如水水所说的那样,橱柜中整齐叠着大红色的状元服,厚底官靴,插翅乌纱帽……就跟方圆想象中的那样。
当二十多年的正宗女儿红香气,弥漫在洞房中时,方圆转过了身。
水水攸然一亮的眼眸中,带有明显的痴迷。
不管到任何时代,你都不得不承认,有些东西确实最传统的,才是最好的。
就像方圆在换上状元服后,自身魅力值瞬间飙升了至少三十倍,多了一些文质彬彬的儒雅英俊,端地是个好儿郎。
“还要喝交杯酒吗?”
方圆伸手把袍服向上拽了下,坐在了水水旁边的圆凳上。
“确切的来说,是合卺酒。”
水水拿起酒壶,给方圆满上酒水,端起白瓷杯:“当然了,也可以说是交杯酒--官人要是不喜欢这样的话,妾身不会勉强的。”
合卺酒,除了代表着夫妻二人从此合为一体,永不分离之外,还有一层更深的含义:古时酒都由自家用粮食酿成,酒精含量很低,味道香甜可口,倒入两瓣苦涩的葫芦瓢(合卺)中,寓意着夫妻从此同甘共苦,患难与共。
“合卺酒?”
对这个词,方圆还真有些陌生,只好跟着端起酒杯:“那,咱们该咋喝?”
水水端着酒杯,慢慢举到方圆面前:“官人刚才也说了,就是交杯酒。”
方圆或许不知道啥叫合卺酒,但对交杯酒却是理解够深,马上就把住水水的皓腕,把酒杯放在了自己唇边。
俩人四目相望,含情脉脉的,缓缓饮尽了杯中酒。
正所谓美人如酒,酒不醉人人自醉。
近距离欣赏着水暗影这种极品端庄美女,跟她迷人的体香、女儿红的酒香混合在一起,徐徐不断的冲击着方圆的视觉、嗅觉,让他觉得正在做一个真实的梦。
二十多年的女儿红,入口甘甜清洌,美味异常--不过,根据某个不成文的定理来推断,那就是越美的事物,毒性就越大。
要不然,古人也不说出‘色是刮骨刀,酒是穿肠药’的话了。
尤其是美人、美酒齐聚时,无论男人有多么坚毅的意志力,也总能在不知不觉间,彻底沉溺在温柔乡中。
水水拿出的那坛女儿红,二十多年前埋进地下时,估计最少也得有二十斤。
只是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发挥后,至少少了三分之二,也就是六七斤左右了。
但相应的,酒精度数也高了--当然不会像二锅头那样冲。
却有着不次于二锅头的酒精度数,唯一的好处就是入口甘甜,清洌。
再加上美人如玉,玉生香,美酒如毒、毒断肠,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方大官人,被水水灌醉也是很正常的。
“官人,时候不早了,我们早点安歇了吧?”
水水看了眼窗外的星空(不知啥时候,天已经全黑下来了),柔弱无骨的右手,缓缓揽住了方圆的小蛮腰。
“再、再来一杯?”
方圆用力眨巴着眼,很想睁大,可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抵抗酒精的神奇,更何况还有个温柔体贴的妾身在旁,那迷人的体香总是一个劲的往他鼻子里钻,让他整个人,都消失在温柔乡内了。
“算了,还是安歇吧。”
水水站起身,费力的扶着方圆,踉踉跄跄的来到了锦塌前,刚一松手,他就摔倒在了上面,发出了轻鼾声。
水水站在锦塌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默不作声很久。
洞房内没有亮起现代化的照明,而是两只红烛。
红烛有泪,烛光闪烁。
“唉--官人,你知道么,妾身多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
轻轻叹了口气后,水水弯腰为官人脱了官靴,替他盖上了大红锦被,转身要走时,一只手却牵住了她的手。
她娇躯微微一震,转身看去。
方圆依旧闭着眼,却在低声呢喃:“别、别走。”
他没有看到她要走,只是感觉到了。
水水嘴角轻轻抿了下,正要挣开他的手时,方圆却猛地用力,把她霸道的拽倒在了自己身上,立即开始给她解衣服。
男人喝了温柔的酒,一般就不会再温柔了。
更何况,身边有水暗影这等极品美女时,如果方圆就这样沉沉睡去,那岂不是有负‘酒为色之媒’的古训?
他没睁开眼,他是真的醉了。
可男人的本能,却支配着他接下来做什么。
水暗影温柔的伏在他身上,任由他闭着眼,不耐烦的解开她的衣服。
你不得不承认,男人在给女人解衣服这种事上,确实有着通灵的天赋。
哪怕水暗影穿的是古代新娘袍服,哪怕方圆已经完全大醉,眼睛就像被针线缝上那样睁不开,可他仍然能在短短几分钟内,就把女人解除了全部武装。
当然了,主要是水暗影没有反抗,就像小绵羊那样的配合。
以前,水暗影曾经钻过方圆的被窝。
可那时候,她没有丝毫的娇羞,只是抱着游戏人间的从容,好像渴了喝水那样正常。
现在,当最后一件贴身衣物,被方圆烦躁的扯断后,她却无比的紧张,害怕,转身要逃走--方圆却一把搂住她腰肢,蛮横的抱在了怀里。
“官、方圆,我想先洗个澡,出汗了……行不行?”
水暗影低低的哀求着,慌乱的阻挡着那双不安份的手。
“快,快些回来!”
方圆哪怕是在大醉中,也始终坚持他从不对女人用强的原则(前提是,他灵魂深处的恶魔没有被释放出),这才松开了手。
“好,好,我很快,很快就会回来的!”
水暗影慌忙拣起地上的衣服,逃一般的跑出了洞房。
在关上房门后,她倚在墙壁上,闭眼昂首深深吸了口气:本来,她该如释重负才对,可是,为什么却又了更加深刻的失落,空虚感?
啪,啪!
本来空荡荡的客厅内,响起了单调而清脆的拍掌声。
水暗影睁开眼,看向下面:身穿黑色风衣、细高跟棕色高腰马靴的叶明媚,不知啥时候坐在了沙发上,满脸娇艳的笑容,仰首看着她。
对叶明媚忽然出现在自己家里,水暗影没有丝毫的惊讶。
本来就是她打电话,让这个娘们来家里的。
水暗影赤脚从二楼款款走了下来,丝毫不介意自己没穿任何衣服:大家都是女人,有什么好遮掩的?
“水水,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
等水暗影走到沙发前后,叶明媚才站了起来,嘴里说着对不起,脸上神色却没有丝毫抱歉的意思。
“没什么,其实这才符合你叶明媚翻脸无情的荡货本色。”
水暗影淡淡的说着,就这样光着身子,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修长迷人的腿子抬起,好像白玉雕刻般的秀足,随意搁在了案几上,抬起了左手。
叶明媚马上就殷勤的笑着,拿出一根香烟放在了她手指中,又给她点燃。
吐了个烟圈,水暗影双眸眨巴了下,侧脸看着她,冷冷的说:“不过我不希望下次,你再做出这种愚蠢的行为。你以为,方圆追不上那辆重卡?我敢保证,他能在十分钟内,就让那个杀手乖乖说出你的名字,然后会用你想不到的手段,来对付你。”
“我错了,水水,请原谅我的幼稚。”
叶明媚态度诚恳,再次赔礼道歉。
“好了,这些屁话就不要多说了。”
水暗影吐了个烟圈,摆了摆手:“我最后一次问你,你确定要这样做?”
“从没有过的确定。”
叶明媚坐在她身边,看着她沉默片刻,才轻声说:“我无法想象,彻底无缘那种幸福后,我还能不能活下去。”
水暗影黛眉微微皱起,又问:“假如,我是说假如啊。假如,有一天燕春来知道你背叛了他,那你该怎么办?”
“我的灵魂没有背叛他。”
叶明媚淡淡的说:“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是个活生生的女人。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我活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为某一个人活着的,而是为我自己活着。所以,我有权利追求我喜欢的东西。再说,他知道了那又怎么样?何时,我对他在外面有女人,说过半句屁话了?”
“行,你能这样想,那我就没说的了。”
水暗影抬头,看了眼卧室那边,说:“今晚,你就是洞房花烛夜的绝对女主了。”
叶明媚马上就站起来,却又扭捏着问道:“我们……一起?反正他超厉害的。”
“我今晚没心情。”
水暗影皱眉,脸色很不好看的说:“你特么的别啰嗦了,想去挨草就赶紧的,省的我改变主意,想把他独吞了。”
“说话这样难听--水水,有些人,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别总是压在心里,那样会老的快。”
叶明媚开导了她一句后,就迫不及待的跑向了楼梯。
当水暗影伸手,又去拿烟盒时,卧室里传来了叶明媚无法控制的叫声。
“特么的,狐狸精。”
水暗影心烦的骂了句,站起身走向了浴室。
此时,她唯有把自己泡在冰凉的水中,才能压抑心中的狂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