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不懂浪漫的男人(1 / 1)

无论小方会不会杀人,老板娘都很迷恋他。

整个世界上,唯有小方能老板娘迷恋到沉溺。

无论小方对她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包括在炕上的各种玩法,老板娘都会竭力满足他--这是连野兽都知道的。

可连野兽都知道的是,无论老板娘多么迷恋小方,他们都不会发生那种关系。

方圆,只是把她当做了朋友。

他能为了朋友去死,却绝不会去跟朋友上床。

听着耳麦中传来老板娘那娇嗲嗲的声音,方圆微微一笑:“我有种预感,这次我肯定能杀人……”

他的话音未落,就听到身后很远的敌方,传来特种机器的马达声。

下意识的回头看去,方圆怀疑自己眼花了。

如果不是眼花了的话,雪原上怎么会出现一辆坦克?

塔希科的现役T-90主战坦克(俄国装备),炮塔位于车体中部,顶部右侧装有一挺12.7毫米高射机枪,125毫米炮两侧各有一个窗帘:光电防御系统的传感器。

如果是战争时期,白灾区出现这样的现役主战坦克,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可现在是和平时期。

而且更重要的是:数天前就发生在白灾区的战斗,是由多国暗中参与的,作为东道主的塔希科,只会在电视上大力谴责恐怖分子,却绝不会动用军队。

但现在,塔希科的现役主战坦克,却鬼魅般的出现在了方圆的视线中,让他实在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同时所有的神经,也猛地绷紧:老板娘三人再牛,武器装备再先进,可在这种坦克的强大火力下,也唯有乖乖受死的份。

走!

必须得尽快远遁!

方圆抬手捂住耳朵,正要对老板娘三人下令时,耳麦中却传来沙沙的信号干扰声。

他的心,攸地沉了下来:装配电子干扰功能的坦克,很轻松就切断了他们的联系。

但接着,不等方圆有下一个反应,耳麦中却传来了一阵笑声。

那笑声苍老,还猥琐:“嚯,嚯嚯,小方乖乖,你在哪儿?快来让老子看看冻坏了没有?真要冻坏了,我可会心疼的。老子会用最温暖的胸膛,把你融化成一滩尿……”

方圆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喃喃的骂道:“山羊你个孙子,不呆在明珠装你的老好人,干啥跑来这冰天雪地的找死?”

山羊。

唯有山羊,才能对方圆说出那么恶心的话。

也唯有他,才能有能力,开着一辆让响尾蛇都羡慕嫉妒的要发疯的坦克,异常拉风的出现在大雪原上。

他是方圆的后勤。

世界上最专业的后勤,从兄弟三人配合的那一天开始,就从没有亵渎过这个荣誉。

“你个老不要脸的,怎么才来?”

老板娘娇嗲的声音,几乎要淌出了水。

“草!”

野兽习惯了用汉语中这个最简洁的字眼,来跟山羊打招呼。

“我来开坦克。”

响尾蛇绝对是世界上最酷爱军火的发烧友。

“那是什么?”

被埋在雪地里,只露出戴着帽子的脑袋的夏小韵,傻呆呆的问道。

“那是坦克,主战坦克,雪原上的绝对霸主。”

方圆切断了蓝牙耳麦,伸手拉起夏小韵,再也不向后看一眼的向前狂奔。

他才不管,从来都喜欢显摆的山羊,是怎么搞到这辆坦克的。

他只知道,有了这辆坦克后,山羊他们绝对能横扫雪原上的敌人,让他们后悔: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为什么还没死?

当外面的枪声逐渐停歇下来后,双目呆滞的李教授,满脑子都是这个问题。

他亲眼看到,原先聚集在这儿的大部分歹徒,都已经撤离了,只剩下那个假扮他的东洋恶魔,还有三个藏在旁边,静静等候前来救援他的人。

有人来了。

脚步声很沉重,甚至还有摔倒后发出的低低惊呼。

是女孩子的惊呼声。

被无比剧痛折磨着的李教授,各方面的感官神经,从没有过的清晰。

这些天内,李教授只看到了一个女孩子,就是那个好像天使般的长岛雪花。

可在外面枪声响起之前,她就已经走了,去拿那份比生命更重要的草签协议了。

那么李教授就能很轻松的判断出,来的这个女孩子,就是为了救他--或者说,就是即将被恶魔吃掉的猎物。

他看到恶魔,在低下头装作昏迷时的瞬间,眼里闪过的那一抹邪恶的残酷。

脚步声继续响起,甚至都能听出那个女孩子的呼吸声。

李教授不是啥功夫高手,可经过数天的厄运淬炼后,也能从女孩子的呼吸声中,听出这是个普通人。

一个误入此地的牧羊女吗?

不知道为什么,李教授竟然有了这个天真、可笑的想法。

这是他第一次有此类的想法,也是生命中唯一的一次。

然后,他就看到了,亦步亦趋跟在方圆身后的夏小韵:双手紧紧卧着一把枪,浑身筛糠似的抖,本能的恐惧,让她好像离开水的鱼儿那样,大口大口的喘着。

原来是两个人。

李教授看到方圆后,心中淡淡的想到:这才是真正的高手,走路没有任何动静。

这几天李教授见惯了东洋、北朝人,所以无法从方圆俩人的长相中,看出他们是不是华夏同胞。

甚至在这一刻,他都无法确定方圆俩人是不是为救他才来的:如果是,为什么会跟着个快要吓死的漂亮女孩儿?

最多,他只能努力瞪大了眼睛,想提醒方圆俩人快走--你们如果是为了救我而来的话。

很可惜,目光是不会说话的。

“没、没有人!那些坏蛋,真的都跑了耶……知道我要来。”

夏小韵风车般的转了几圈,发现除了吊在柱子上的某人外,就再也看不到任何人踪后,腰板直立了不少。

方圆没有看他,面无表情的盯着柱子那边,淡淡的说:“收起枪支,别走火,这里全是易爆的军火。”

“哦,哦!”

夏小韵连声答应着,又问:“我该把枪放在哪儿,还是高筒马靴里吗?”

忽然间,方圆很想哭。

哭着问苍天:老子上辈子到底是做了啥孽,你才派来这样一个脑残来纠缠我?

“唉,没处放的话,用你那俩小馒头夹住,就好了。”

方圆叹了口气,把步枪放在了沙发上,走向了柱子那边。

“小馒头?我哪儿有小馒头?”

小夏妹妹愣了下,才猛然醒悟,小脸攸地红艳艳的相当惹人,恨恨的把抬枪对准了某人后脑,嘴里发出:“啪!你怎么打不死?”

对于小夏这种极无聊的游戏,方圆才不在意,走到柱子前:“你是李治灿,李教授吗?”

遍体鳞伤,脚尖还在往下淌血的李教授,没有任何的动静。

小夏觉得小方在废话:除了李教授外,还能有谁被揍成这样,吊死猪似的吊在这儿?

看来,天底下脑残的不是我一个。

方圆伸手,开始解吊着李教授的绳子。

无论他是不是李教授,都得先解救他下来。

方圆的手指刚碰到绳子,却又迅速转身,左手一甩!

夏小韵只来得及看到一道寒芒闪过,接着就听到有人大声惨呼。

一个从桶装炸药后面迅速站起来,手里还持着一把钢弩的男人,离开弓弦的右手,被方圆甩出去的军刀,硬生生穿透。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觉得坐在沙发上的身子忽然向上一翻--就像腾云驾雾那样,向后飞了出去。

原来,在她刚坐下的沙发下面,也藏着两个敌人。

人家在突然暴起时,把她狠狠掀了出去。

砰的一声,夏小韵重重摔倒在了地上,后脑勺碰地,眼前发黑,金星直冒。

她要昏过去。

可就连老天爷都不得不承认,脑残的孩子,神经有时候相当坚韧的,哪怕实际上已经昏迷99%了,但她愣是发出了一声尖叫:“方圆,小心背后敌袭!”

这句话,是她踏上白灾区后,说出的最流利、也最专业的一句话了。

就是为了提醒方圆小心。

好像有惨叫声响起,把刚彻底昏过去没几秒钟的小夏,猛地拉回了现实。

眼眸还没有睁开,她就猛地站了起来,霍然抬起了手枪。

手枪,自从踏上白灾区后,就给了她比方圆还要安全的安全感。

所以哪怕是昏迷过去,她也没放手。

就在刚才,方圆还告诉她:这儿全是易爆军火,绝不能开枪。

但现在她才不管--在意识到方圆受到暗算后,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开枪:打死所有敢偷袭她男人的敌人。

是的,她说过,方圆是她的人了。

那么,无论谁敢伤害他,夏小韵就会给予他最为无情的打击,哪怕是同归于尽。

跟方圆这样的男人一样,也有一些女人明知道有些事不能做,但必须去做。

小夏就是这样的女人。

她在抬枪的瞬间,猛地睁开了她那双,开始有些发红的眼睛。

然后就看到了一个人。

她的男人--方圆。

方圆就站在她前面,眼神复杂的静静望着她。

方圆身后的沙发旁边,躺着两个坏人,正抱着手腕在痛苦的哀嚎。

方圆是怎么打倒这两个坏人的,昏迷几秒钟的小夏妹妹没有看到。

她只看到她的男人,能够毫发无伤的站在她眼前,深情的凝视着她,这就足够了。

然后,她纵身扑进了她男人的怀中,泪水无声的流下。

她从没有觉得,她距离这个男人原来这样近,近到从没有分离过,仿佛几辈子前就被他抱在怀中了。

很可惜,这个家伙从来都不懂得啥叫浪漫。

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在她耳边低声埋怨道:“你以为我没察觉出这些沙比的存在吗?用得着你拿一把破枪,在这儿瞎比划?不是让你收起来的吗,你想害我跟你同归于尽啊?”

“方圆。”

夏小韵慢慢地抬起头时,泪水已经断流,所以能看清这张脸,咬牙切齿的说:“如果有一天,我必须得死,我铁定会带着你--无论是人间,还是地狱,生生世世都是这样,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