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峯离开后,聂太进了书房。
书房里聂老坐在沙发上,肩头跨下,很苍老的一种姿态。
聂太眉头紧锁走到聂老身旁坐下。
聂老看了聂太一眼,“门口碰见他呢?”
聂太点头,“你们刚才又吵架呢?”
聂老苦笑,“吵架,他如今翅膀硬了,还如何能跟我吵得起来。”
聂太皱了皱眉头,发现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于是拿起来一看,手机没有密码,一按就打开了。屏幕上有一张照片,而照片里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应该说是一个肚子微微鼓起的女人。
“这是?”
聂老冷笑,“他给我做交易的筹码。”
聂太一脸不解。
聂老愤愤道:“那个不孝子,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他三个月前让人取了他的精子,然后让人找了女人给他代孕。这趟回来,又跑去结扎。所以这女人肚子里是他唯一的骨肉。”
聂太撑大了眼,“他怎么会——”
聂老大怒不止,“他这是在要挟我,如果我敢出手阻挠他和莫意涵那丫头在一起,又或者让莫意涵那丫头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我聂家将不会再有继承人。”
“他既然做这样的事。”聂太不敢相信。但想着聂云峯的个性,做这样的事也不是没可能。
聂老气得直啪沙发,“这个逆子,他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当什么都不知道,任由他和莫意涵那丫头胡来。”
“老聂,你想做什么?”聂太有些担心,云峯已经将事做得这么绝,他怕老聂再逼他,到时候会毁了云峯、意涵,也毁了他自己。
聂老气得直喘,“现在他是冷帝,我还能怎样。但他也休想我会装糊涂。”要他不插手是吧,行。他会暂时收手,他会等,等着那逆子放低了戒心才动手。比耐性,他还能输给那个不孝子。
聂云峯回到小区后还是去了古岚家,他还是不想放任那笨女人熬夜鬼混。其实他更不愿意承认的是他想见她,很想。即便知道明天就能看见,还是想立马看见她。内心那隐隐的恐惧无法忽视,虽然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但总还是无法放心。
当古岚打开门看见聂云峯时整个人给惊住了。
聂云峯冷酷的脸看着古岚道:“涵儿在里面?”
古岚僵硬地点了点头。
聂云峯绕过古岚进了屋,却没在客厅里看见莫意涵。
古岚微怔,指着卧室道:“她睡着了。”
聂云峯眉头皱了皱,转身进了卧室。
卧室里,莫意涵侧躺在床上,聂云峯走到床边本来想摇醒她,但最后还是弯腰将她抱起。只是刚抱到怀里,就见她脸上有泪痕。
聂云峯眉头紧蹙,“她哭过?”
古岚心里一紧,挂了聂云峯的电话后意涵一直在哭,后来是哭着睡着的。
古岚睫毛微动,轻咳了一身,“本来打算看恐怖片的,结果点错了,点错了情感片。这笨蛋看着一半入戏哭得跟个泪人一样。劝都劝不住。”
聂云峯锐利的目光看向古岚。
古岚挠了挠头,不敢看聂云峯的眼,“这丫头你别看她平时一副坚强的样子,只要有点感性的东西就会哭。”
聂云峯收回视线,凝视着怀里的莫意涵,“谢谢你帮我照顾她。”
古岚松了口气,“你不用跟我谢,我认识她可比你久。真要说谢,也是我谢谢你照顾这个笨蛋才对。”
聂云峯眉头皱了皱,似乎不太喜欢古岚的说辞,“我的女人只能我照顾。”
古岚脸抽,见过霸道的,没见过这么霸道的。
古岚“喝喝”了两声,“得了,赶紧带你的女人离开吧。姐好不容易把这货给销出去,不会跟你再抢回来的。”
聂云峯紧绷着一张脸,抱着莫意涵往外走。
走到大门口,古岚拉开门,突然叫住正欲离开的聂云峯。
聂云峯狐疑地看着古岚,“有事?”
古岚犹豫了半天,最后道:“没事,给她说我明天下去去找她逛街。”
聂云峯眉头皱了皱,点头离开。
古岚看着两人的背影眉头紧蹙,为他们的未来而担忧。但她又能做什么呢?除了陪在意涵身边。
莫意涵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回到了和聂云峯的公寓里,坐在床上发愣了半天,似乎隐隐约约间有记得自己被他从古岚那抱了回来。
她睫毛微动,掀开被子下床,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这个点他应该已经去公司了吧。
也好,她还没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真的很怕被他发现什么。
其实她不是傻瓜,张梦雅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事以聂老的锐利又怎么能发现不了了。所以如果她猜得不错的话,聂云峯应该三个月前就从聂老那知道了实情,所以才会那样匆忙地带她离开。
说是旅游,其实是在逃避吧!
她缓缓地朝门口走去,走到客厅,却突然发现聂云峯还在。
此刻他正在厨房里,好像在忙碌着什么。
敞开式的厨房,她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悸动。
几乎是不由自主地,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走到他背后,抱住了他的腰。
正在切水果的聂云峯微怔,眼神柔了柔道:“醒呢?”
“嗯。”她紧紧地抱住他的腰,脸靠在他背上。
“去洗漱,然后来吃早餐,我准备了水果沙拉。”他道。
“不要,我要再抱一会儿。”
他好笑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粘人呢?”
“就粘你了,有本事你把我一脚踢开。但我告诉你,就算你真踢,我就是爬也要爬回来粘着你。”她难得撒娇道。原本的不确定,这抱着他的那一刻她终于找到了方向。
也许会下地狱吧,但那有如何,和他一起,即便是地狱也是天堂。
他转身,抱住她的肩膀,“行了,去把牙刷了,脸洗了。脏死了。”
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敢嫌她脏,她坏坏地一笑,而拿起他身后案板上的水果猛地往他白衬衣上一按,而后在他寒脸前转身跑进了浴室。
聂云峯又好笑又好气地看着他胸膛上的火龙果,这个调皮的女人,看来自己真是把她惯得越来越无法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