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包间，莫晓菲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菜单递给身旁的莫意涵道：“喜欢吃什么，随便点。”

莫意涵推拒道：“你点吧，我随意。”

“那我点了。”莫晓菲翻开菜单。

莫晓菲用着纯正的法语对着服务员点餐。

莫晓菲一句都听不懂。

莫晓菲将菜单递还给服务员，服务员退出了包房。

“从美国回来后一直想着跟你一起吃顿饭，但总是有事情耽搁了。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莫晓菲看着莫意涵带着微笑道。

莫意涵睫毛微动，其实今天莫晓菲找她来的原因她多少猜到了，只不知道莫晓菲会怎么跟她说。但现在看来，莫晓菲还没打算这么快进入主题。

莫晓菲一直在聊一些家常里的话，大部分是围绕在聂馨的日常生活中。

“上次馨儿从幼儿园回来，突然给我说喜欢上隔壁班的一个小男生。你知道那把我给吓的。”莫晓菲露着惊吓的表情，“没过几天又嚷嚷着要嫁给人家。你说现在的小孩子，都不知道这么小去哪学来的这些话。”

莫意涵淡淡地笑了笑。

这时，服务员端着盘子上来。

讲究的盘子盛着精致的面包，浓浓的汤香迎面而来。

服务员把盘子和汤分别放在莫意涵和莫晓菲跟前，一旁服务的服务员把事先开好放在一旁边柜上醒好的红酒给两人倒上。

而后又退到了一旁。

莫晓菲拿起酒杯浅抿了一口，“我还记得馨儿满月时的样子，怎么也没想到一转眼，那小丫头尽然吵着要嫁人了。”

莫意涵拿起酒杯喝了口就，红酒的味道她不喜欢，但似乎除了喝酒她也找不到事做。

“对了，你还没看过馨儿小时候的照片吧。”说着莫晓菲拿出钱包，打开递给莫意涵。

“这是馨儿满月的时候照的。”

莫意涵接过钱包，钱包里放着一张照片，照片是一张全家福。

聂云峯怀里抱着只有一个月大的聂馨，莫晓菲一脸幸福地站在聂云峯身旁。

莫意涵瞳孔微闪。

“你知道，云峯不喜欢照像，满月那天还是爸提议他才勉强让照了一张。”莫晓菲淡淡的声音传入莫意涵耳中。

声音里那掩饰不住的幸福如同长鞭一样抽打着莫意涵的心。

莫意涵将钱包合上，递还给莫晓菲。

莫晓菲的意思她懂，没有说破，一张照片却蕴含着千言万语。

莫意涵捶下眼，拿起汤勺舀了一勺汤送到嘴里。

莫晓菲手里拽着钱包，看着莫意涵的神色深了深。

服务员开始上主菜，两人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吃着，直到最后一道甜品盛上来。

莫晓菲拿起精致的小勺舀着冰淇淋，“馨儿很喜欢吃冰淇淋，但每次吃完总会拉肚子。我记得她两岁半的时候，那次闹得有点严重。脱水进了医院。我和云峯在医院里陪了她一天一夜。她醒来后说了一句傻话，她说，‘如果爸爸妈妈能一直陪着馨儿，馨儿愿意一直生病住在医院。’”

莫意涵睫毛抖了抖，拿着勺子的手微微僵硬。

莫晓菲突然抬头看着莫意涵，“意涵，馨儿现在还小，爸爸妈妈任何一个人都离不开。现在我们很幸福。意涵，你能帮我一起守候这份幸福吗？”

莫意涵心里猛地一紧，她没说话。终究晓菲还是开口了，虽然很委婉，但意思却很明确。

莫意涵瞳孔动了动，放下勺子抬头凝视着莫晓菲，“晓菲，上次在医院的承诺我不会忘。所以你不用担心什么。”

莫晓菲松了口气，嘴角露出一抹释然的笑，“意涵，谢谢你。”

这句感谢莫晓菲说得十分真诚，只是听在莫意涵心里却忍不住刺痛。

从餐厅出来，莫晓菲要送莫意涵。但却被莫意涵给拒绝了。

莫晓菲没有坚持，让司机把车开走。

莫意涵深深地吸了口气，冷风从鼻孔灌入，让原本混沌的她清醒了不少。

她看着灯火璀璨的大街，突然有一种寂寞的感觉。

聂氏大厦——

“咚咚——”总裁办公室的门敲了敲，夜推开门走了进去。

“少爷，夫人去见了莫小姐。”夜看着正埋头看文件的聂云峯道。

聂云峯幽冷的瞳孔微沉，将手上的文件合上。

“她在哪？”聂云峯问道。

夜愣了愣，“应该在回家的路上。”

聂云峯起身，拿起挂在衣架上的风衣，“告诉张律师，他还有两天的时间。”

而后大步离开。

莫意涵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最后坐上了公交车。

她找了最后面的位置坐下。

她将头靠在车窗上，看着车外绚丽的灯光，眼神渐渐变得迷茫起来。

睫毛张张合合了几次，最终合上。

她好累，昨晚一晚没睡，真的好累了。

公交车慢慢地行驶在马路上，夜已深，车上只剩下稀稀落落的三四个人。

公交车到了终点站，上面的乘客都下了车。

司机起身打算收工，却突然发现后排有一名乘客睡着了。

司机正打算去叫醒乘客。

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上来。

来人面面无表情，给人一种无法言语的压迫感。

司机回神，“不好意思，我们已经收班了。”

来人却没有理会司机，径直往最后面走去。

司机微鄂，打算拦人，突然另一人走了上来。

夜在司机耳边低语了几句，司机瞳孔撑大，看了眼已经走到最后排位置坐下的男人，接着转头下了车。

夜走到后排，看着聂云峯道：“少爷，要把莫小姐叫醒吗？”

“不用。”

夜愣了愣，“那我去把车开过来。”

“直接把车开走。”聂云峯淡淡道。他看着莫意涵眼帘下的黑眼圈，心痛。

“是，少爷。”

夜走到驾驶位置上坐下。

公交车门关上，已经到终点站的公交车再次缓缓地开走。

公交车开上马路，车子的摇动让原本将头靠在窗上的莫意涵额头猛地磕了一下。

莫意涵迷迷糊糊地揉了揉额头，看了眼窗外，似乎还没到站，于是闭上眼接着睡。

一旁的聂云峯看得心里搓火，这笨女人，能让人省心不。

公交车摇摇晃晃，莫意涵身体随着车晃动，头慢慢地偏倒在聂云峯的手臂上。

聂云峯冷眸眯起。

这该死的女人，怎么一点自觉都没有。如果现在她旁边坐的不是他，是其它的男人，她是不是就这样靠在别的男人手臂上睡大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