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间的距离一步一步的缩小,直到双肩并齐,不过中间隔着孟峄城。
“Stan,去拿车。”聂云峯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的目光看向他,除了莫意涵。
肩上的重力突然轻了,她微鄂,抬头才发现聂云峯从另一边架住了孟峄城。
两人差不多都是一米八的身高,这么一架,她这一米六的身高完全够不着。
聂云峯架着孟峄城往前走去,意思很明显,他要帮忙送孟峄城去医院。
长长的走廊上,两名同样出色的男人并排地走着。不可否认是一副不错的画面。
只是这样的画面在莫意涵眼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压迫。
莫意涵站在原处愣了半天,心里纠结是否要跟上去。
她没有做好跟聂云峯相处的准备,她诚实地承认这一点。
但是——
她叹了口气,孟峄城的胃痛可以说算是她害的,这样丢下似乎有些不够义气。
所以无奈,她只能跟过去。
只是她没想到情况会变成这样。
加长林肯里,她、聂云峯、孟峄城还有赵牧和莫晓菲坐在里面,气氛十分怪异。
聂云峯的面无表情,但目光却从未从莫意涵身上离开过。
莫晓菲眉头微蹙不语,但目光却从未从聂云峯身上离开过。
而赵牧,莫意涵很想说能不能收起放在她身上的防备加警告的眼神,即便不愿意,也不用这么明显。因为现在的她根本没有什么让赵牧好防的。
“嗯?”突然,安静的车厢里孟峄城传来一阵闷哼声,很小,但紧闭的空间加上安静很难不让人发现。
她立马挽住孟峄城的手臂,担忧地道:“怎么,很痛吗?”
孟峄城抬头,扬起一抹让她宽心的浅笑道:“没事,你不用担心。”
她眉头紧蹙,她怎么能不担心,明明痛得额头都冒了冷汗。
“晓菲,不好意思,请问有不有热水?”她侧身对着坐在她身旁的莫晓菲问道。
莫晓菲找了找,从一旁柜子里找出保温壶,然后倒了一杯热水到杯子里,接着递给莫意涵。
“谢谢。”莫意涵接过杯子,而后放在嘴前细细地吹了吹,接着又抿了一小口试了试温度确定合适把杯子递到孟峄城嘴边道:“你先喝一口温水下去,会缓和些的。”
孟峄城喝了一口水,莫意涵将杯子递给莫晓菲,而后又要了一条毯子盖在孟峄城身上道:“你先休息一会儿,倒了医院我叫你。”
孟峄城微微点头,而后合上双眼。
赵牧看着莫意涵对身边男人的细心照顾,又想起发出走廊上传来老板说这男的是莫意涵的男朋友。如此看来,莫意涵应该已经放下了。只是莫意涵放下了,聂云峯呢?
赵牧侧头看向聂云峯,从上车开始聂云峯的目光就未离开过莫意涵。
莫意涵对身边男人的照顾,虽然聂云峯脸上依旧面无表情,但坐在聂云峯身边的赵牧很明显地感觉到聂云峯身体的紧绷,那是因为努力压抑而造成的。
从火锅店到医院接近半个小时候的车程,一路上莫意涵都在祈祷不要堵车,老天也十分给面子。难得地没有塞车。
不过就算是半个小时,对她而言仿若过了一个世纪那样久。
车停了下来,车门打开,stan站在车外道:“总裁,我们到了。”
车外,已经有医生推着轮椅在哪等着。
莫意涵将孟峄城扶了出来,护士直接推着孟峄城去了急诊室。
她对着身旁的莫晓菲匆匆说了声“谢谢”,接着便跟了过去。
而站在身旁的聂云峯,她从头到尾未曾看过一眼。
聂云峯幽冷的目光直直地凝视着莫意涵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医院走廊的尽头。
莫晓菲眉头微蹙,侧头看了聂云峯一眼,嘴张张合合了几次,终究还是没有出声。
而赵牧看着莫晓菲眼里受伤的摸样除了心痛,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几人站在门诊大门前,不进不出,足足十分钟。
最后因为聂云峯突然转身离开,莫晓菲和赵牧才跟着离开。
三人坐在车里又是一片安静。
病房里,莫意涵看着孟峄城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害你住院。”
急性胃炎,还好送来得及时。
孟峄城微微摇头,“是我没说我不能吃辣的,不关你的事,你不必自责。”
跟她记忆里的孟峄城一样,永远为他人着想。
“对了,刚才送我来的是你的朋友吗?”孟峄城问道。
她眼睫毛微颤,伸手拿过矿泉水瓶一边拧开一边道:“莫晓菲是我姐姐,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另外两个,一个是我姐夫,一个是我姐夫的朋友。”
姐夫,原来这个称谓她是可以说出口的。其实也并不难。
孟峄城凝视着她,他的目光她感受到了。因为她自认为表现得很寻常,但终究她不是一个专业的演员。而且车里那怪异的气氛想让人不起疑惑也难。
她想,如果孟峄城进一步的问他们间的关系,也许她可以用尿遁。
不过孟峄城并没有再接着问,这也应该是她能料到的,毕竟孟峄城是个心思极细,却又温柔的人。他从来不会去探究别人心里不愿说的事。
只是,虽然他不问,但开了头的尴尬似乎有些难以化解。
她轻咳了一声,“下次我请你去吃一些清淡的东西吧。”
本来只是为了缓和一下莫名其妙的尴尬气氛的话。
但孟峄城却点头道:“好。”
她微鄂,抬头看着他淡淡一笑道:“你放心,下次我绝对不会再把你弄进医院来。”
他眉头微蹙,认真道:“我进医院真的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勉强造成的。”
她耸了耸肩,不想再纠结他进医院到底跟她有不有关系,因为有时候孟峄城的认真的固执真的让人抓狂。
也不知道是怎么起的头,孟峄城开始谈论起以前游历各国的事来。
她惊愕,她没想到孟峄城走过这么多地方,连北极都去过。
她一惊一愣地听着孟峄城说着非洲丛林里遇见是奇事,和聂云峯重逢的事几乎从她脑中淡去,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