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朵不再跟曼丽多纠缠,转身进了帐篷,却见童明生从床榻上滚下来了,刚才那一声闷响,似乎是他撞到了桌角,桌子还有些晃动。
他肯定是听到了她们的对话,胡三朵真是好气又好笑。
见她进来,童明生脸上有些讪讪,赶紧爬上来,又像是扯到了伤口,“嘶~”了一声。
见胡三朵只站在门口,又不往里走,他顿时敛眉,“过来,你相公都快要疼死了,还打算看着?”
胡三朵冷眼看他,见他肩膀上那处似乎真的渗出血迹来,也顾不得跟他使小性子了,大步走过来,童明生要拉她的手,她赶紧一巴掌打开了,将那碗血放在桌子上了。
童明生又摸了摸她的肩膀,她“哼”了一声,取了一滴血童明生的血,和巴布的一滴血,滴在一处,也不理会童明生,见血液缓缓的融合了,胡三朵这才松了一口气。
随后又拿了注射器,将碗中的血抽了进去,在童明生毛手毛脚的大掌上拍了一记:“胳膊放平了!”
童明生赶紧放平胳膊,她才收了心思,专注的拍打了一下,找到血管,缓缓的推打进去。
“别听她胡说。”童明生看到她满身的血污,心里一叹,眼中划过心疼之色,空着的一只手缓缓抬起,摸了摸她的头。
胡三朵“嗯”了一声,并不看他,打完一小管的血,就开始认真处理他肩膀上的伤口,刚才也不知道他怎么搞的,居然又流血了,她皱着眉,就听他道:“我对她从来就没有那种心思。”
“哪种心思?”
童明生扣住她的头,将她按向自己,在她脸上啄了一下:“就是这种心思。”
胡三朵偏开头,继续去处理他的伤口。
“胡三朵,你抬起头来,认真听我说。”
“说什么?说你放血给别的女人喝?我都没舍得喝过。”胡三朵的语气不可避免的有些酸,他还真是大方!
童明生赶紧道:“你要喝我也给。”
胡三朵白了他一眼:“我才不要!我只要吃你的肉,血留给别人喝去吧。”
他攫住她的视线,低声道:“都给你,你要舍得随便你。”
“侧身,还得打针,说了让我打的,扭过去。”胡三朵赶紧偏开视线,被他看得有些心慌,明知道她最爱他的眼神,最受不了他的眼神,偏偏要那样看着。
童明生笑了笑,转身,自己解开了裤子,胡三朵拿着注射器,举高“叱”的一声,排净了里面的空气,就要用力往下戳下去,童明生臀部的肌肉抽了抽。
她用力拍了拍,趁机捏了一把:“放松。”
童明生可怜巴巴的扭过头,小声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对于曼丽只是因为她是阿鲁达的妹妹,真的。”
“嗯。”
“那你告诉我,要是你你会怎么做?”童明生被她不冷不热的态度弄得有不安了。
胡三朵回头看了看帐篷的帘子微动,道:“要是我,我就给她喝尿,看她以后还缠不缠着我。”
童明生忍不住摇头笑了,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将她那点小心思都猜透了,笑了一阵,又道:“好吧,其实上回我说给她喝血,是我骗她的,想不到她还真信了。”
刚说完,只见门口曼丽气愤跺了跺脚,隔着帘子怒气冲冲的道:“童明生,你这个混蛋,还有胡三朵,你实在太讨厌了,你们夫妻都是讨厌鬼!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们了!”说完气呼呼的跑了。
胡三朵心里舒服了一点,见童明生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又在他屁股上拍了拍:“这还差不多,现在应该好了,早就该这样,免得弄的别人春心荡漾,除了对我,对别的女人就得这样。”
说完,用力的打针,刚拔出了针头,突然童明生铁臂一揽,把她拉到床上来了,胡三朵来不及惊呼就被他推在床里侧了:“陪我睡一会,嗯?”
“以后不许再自己吓自己了,我命大的很,还没有跟你开枝散叶,儿孙满堂,不会有事。”
“嘶~”
“童明生,你不许乱动,伤口要是再裂开了,我就......你又撕我衣服……我可没有带衣服过来换!你让我一会光着出去吗?”
“脏了,不好抱,把眼睛闭上,睡觉,没衣服就乖乖的在床上陪我。”
“……”
两人身上的气味都不好闻,血腥味在鼻端环绕不去,胡三朵靠着童明生,见他凝视自己,捏住了他的嘴巴:“童明生,你说过只会有我一个人的,我信,只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我才舍不得喝你的血,只咬咬你,过过嘴瘾就好了。”
童明生拍了拍她的后背,抱着她,低哄道:“先睡觉,你昨晚都没睡,嗯?”
一阵困意袭来,胡三朵不敢碰他,只靠着他的一边肩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童明生环着她,也再度沉沉睡去。
胡三朵在午饭时候就被吵醒了,见一旁童明生睡的真好,呼吸均匀了,热度也退了一些,再看看床榻上,他们夫妻二人还真是一件完整的衣服都没有,不由得好笑,半裸着爬起来,又给他打了一小管的血进去。
又过了一会,门口传来金泽的声音:“夫人,午饭送来了,现在方便进去吗?”
胡三朵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童明生抓进了薄毯下,一脸的不赞成,他沉声道:“放在门口,另外去拿两套衣服过来,给夫人也拿一套。”
门口沉默了一会,才传来金泽的回应声。
等金泽拿了衣服回来,童明生去接了进来,等胡三朵穿得严严实实了,才放她下床,叫了金泽进来,问了问那杀手的事情。
金泽说了那人的身份,又回道:“阿鲁达说那人暂时还动不得,留了他一条命,二爷说的诱饵,用他倒是一个好帮手,由他做突破口,我也觉得可行。”
童明生沉吟了一会,点点头,“盯着他,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这么干净,盯着刘掌柜和蒙古人那边的也别松懈。想不到这次会被疯狗咬了一口。”
金泽应下了,犹豫了一下才道:“先前阿鲁达将阿扎木请来了,我趁机向他问起刘掌柜的事情,可他十分滑不留手,一个字也没有透露。”
“成蹊跟他探讨医术,只是略往失心疯一试探,他就扯开了,十分警觉。这个人不简单,表面上装的疯疯癫癫的,跟着夫人取那杀手的血,要不是属下拦着,那杀手只怕血都要被放光了,也活不成。”
“你怀疑他有问题?”童明生问。
金泽摇摇头,有些不确定:“他若不是单纯的医痴,就是被刘掌柜警告过,或者许了什么重利,不过他对夫人的行医手段倒是十分有兴趣,嚷嚷了一早上要跟夫人探讨,二爷,不若让夫人去试探他?”
童明生神色一厉:“那要你们做什么?”
金泽不敢再说话,赶紧出去了。
童明生回过头来,看着默默吃饭,耳朵却竖着的胡三朵:“不许去,更不许再在人前露手段,这些都有底下的人做,在爷身后安静的待着才安全,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