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顾林枫点头承认：“我提前先将你会用的所有信息通过伪装的行为都暗示给你，然后再让姚雅菲出现打消你的防备心，最后我要做的，就是在暗地里观察你的反应。”

“还真是筹谋已久啊。”林思雅没有顾林枫预想到的那般生气。

“我们彼此彼此不是吗。”顾林枫露出的笑容居然有了一丝宠溺。

“这一段可以过了，下一段。”林思雅干脆利落的道。

“我的气愤并不是源自于你的行为。”也难为顾林枫居然接上了林思雅快节奏的思维。

“那是什么？我怀有目的潜伏在你身边准备毁了你毁了鹏飞，你还不生气？！”

“林思雅，我就问你一个问题。”顾林枫不答反问：“你在决定打开我的保险箱之前，有没有心里挣扎过？”

“有。”

“这就够了。”顾林枫笑笑：“你挣扎，就证明当时我在你心中已经有了不忍心失去的分量。”

林思雅无法否认这个事实，所以她等待着顾林枫的继续讲述。

“所以那时候真正让我气愤和心痛的，是你居然对我不坦诚，居然会骗我。”顾林枫抚上林思雅放在桌上的手：“就算你毁了我都没有关系，但我绝对不接受你会欺骗我！”

“我拿着刀面对你，然后直接捅进你的心里。”林思雅冷笑：“这样你就接受了是吗？”

“对，这样我就接受！只要你一开始就是拿着刀站在我的面前告诉我你要毁了我！而不是把刀藏在一张上演着虚假爱意的幕布后！”顾林枫的眼神认真到林思雅都无法去怀疑他。

“······”林思雅无言以对。

“关于鹏飞会遇到危机的这件事。”顾林枫很快就定了情绪，他一下一下轻点着林思雅的手背：“你是找人帮忙了吧。”

“嗯···”这个问题让林思雅开始不自然起来。

“秦牧尧？”

林思雅沉默点头。

“这个人你还是少跟他来往。”顾林枫突然转变了话题：“他心思太沉，你永远看不到他的真面目。”

“跑题了。”林思雅提醒道。

“我交代你的你要记住，少跟他来往！”顾林枫依旧着重强调。

“说你该说的好吗！”林思雅猛然抽出被顾林枫握着的手。

“好吧，那抛开秦牧尧。”顾林枫妥协：“我们来说说吴景辉的问题。”

“关于他，稍后我会跟你解释清楚。”

“总之，我爸现在对你们龙家的排斥，大多都是源自于吴景辉。”顾林枫直接道：“他身上流着顾家的血，却认投在了龙家的门下。”

“这件事你得去问问你的爸爸！”林思雅没好气的道：“因果报应！”

“对，我爸之前是不尽责。”顾林枫也不否认：“但自己的儿子叫别人父亲，如果换做是你，你心里会没有任何芥蒂吗？”

“怎么，现在又后悔了？！早干嘛去了？！”

“这不是后不后悔的问题，而是中国千百年来的血脉传统。”顾林枫解释道：“当然，和面子也有关系。”

“哼！”林思雅回以冷哼。

“简单来说，我爸现在对你们龙家是有怨念的，一方面因为吴景辉，另一方面，是因为龙伟湘在背后做的那些事。”顾林枫总结道。

“那请你回家告诉你的父亲！”林思雅冷着脸道：“我哥哥当时会到鹏飞工作，也是我爸安排进去做内探的！”

“之前我爸可能不知道，但是现在···”顾林枫苦笑：“他可能知道的比我都清楚。”

其实还有一个问题顾林枫非常好奇，那就是吴景辉成为林思雅哥哥的事情。

但他相信这个事情林思雅一定会跟他说的清楚明白，所以他现在并不着急问。

“再然后，就是你我之间的互相折磨了。”顾林枫的心中也再次泛起了酸苦：“真的是···疼在你身，痛在我心。”

“你会痛心？！”林思雅仰头大笑几声：“别逗我了顾林枫！你当初的行为和表情可完全没有一点痛心的意思！”

“那我要怎么办？”顾林枫反问道：“笑脸相迎，告诉你我不介意，什么都不介意吗？！”

“你最起码得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林思雅怒吼道：“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知道你在我心中是有地位的吗？！那为什么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我···”

“我求你，我想尽一切办法想要见到你，就是因为我想让你听我解释！”林思雅情绪上涌：“可你呢？！冷眼相迎，冷血相对！！！”

“我当时也有情绪啊！”顾林枫神色痛苦：“我当时的行为有一半已经不受大脑控制了···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就能解释得了吗？！”

顾林枫不语。

“说话啊！哑巴了？！”

“我害怕！！！”

林思雅一愣：“你害怕···你怕什么···”

“当时那种情况，我要承担起整个顾家的责任！”顾林枫尝试着用有条理的语言去描述他心中直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整理清楚地纠结。

“所以呢？”

“思雅，你想想看。”顾林枫轻声道：“那时候，所有人都已经知道顾家会发生这种事情是因为你们龙家，那如果我依旧和你在一起···”

“会产生不好的影响？”林思雅尝试理解：“是这个意思吗？”

“不全是。”顾林枫捏捏鼻梁：“我在意的不是其他无关紧要的人的看法，而是我的家人。”

“你的家人。”

“对，主要是我爸妈。”顾林枫叹气道：“你们龙家已经成了我爸的仇人，我和仇人的女儿在一起···我觉得我对不起他们···”

“是吗。”林思雅释然：“倒也能理解，毕竟你面对的不仅是仇人的女儿，也是你自己的仇人本身！”

“思雅···你非要这么上纲上线吗。”顾林枫无奈。

“你继续。”

“除了害怕，我还有无法打消的报复心理。”顾林枫苦笑：“你让我整个人就像是死了一场，我报复你，不应该吗···”

“你想说什么。”

“我想报复你，而且是有多爱你，就有多想报复你。”顾林枫再次握住林思雅刚刚放在桌上的手：“这大概就是我们这些富家子弟最矫情的地方。”

“我是在问你说这么多到底想给我证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