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花少恭挑眉,刘欣然这才恍然,将目光从小鱼的身上移开。
“原来在你的理解中,‘请’我回来是用那么独特的方式啊!”刘欣然格外平静地看向花少恭,“用迷药和长鞭请人回来,真是让我长见识了。”
小鱼原本不知道为什么刘欣然会被关在这里,也没有询问过究竟是用怎样的方式将已经逃离的刘欣然带到了这个隐蔽的地下密室中,可是如今从这句话里,也听出了缘由。
难怪从走进来就发现他们两个人的相处模式有些奇怪,最初见到刘欣然的喜悦感也渐渐消退了一些,尤其是面对一直崇拜的主帅,小鱼也对他为人处事的做法有了新的认识。
对于心爱的女人,居然用这样的方式,确实是有些卑鄙了!
“那个,主帅让我来,既然不是为了照顾她的生活起居,那是为了什么?”
“是啊,小鱼问出了我的心声,”刘欣然拉着身边的小鱼,“总不会是为了让她监视我吧!担心我会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一边说着,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花少恭,既然你并不打算拿我去交换上官浩,那么处心积虑把我关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呢?你觉得楚子默会轻易将上官浩放回来吗?”
她的追问让花少恭频频侧目,而无辜被环视的小鱼,觉得委屈极了,始终垂着视线不敢看向身边的人,唯恐被牵连了。
可是没想到花少恭只是嘴角微微弯起,似乎很享受这样的追问和步步紧逼,短暂的沉默之后,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情,上官浩三天之内不能平安回到琼州,那么你就会成为我的人,或许你的心已经不再自由,也不属于我,但是……”
“花少恭?!你不会无耻到这个地步吧!”她明显愣在了原地,想象不到这番话会是他的回答。
“小鱼,你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守在密室的外面,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够靠近这里一步!”
他说着,抬起了手臂,做出让小鱼离开的手势!
原本只是觉得两个人的相处有些缓和了,想要让她见到小鱼,至少会放心一些,可是谁也不会想到,他的安排,居然又被搞砸了,每次面对刘欣然反常的态度,都是因为牵涉到了楚子默的缘故,他怎么可能会心平气和呢!
“好的,小鱼明白了。”
正说着就挣脱了刘欣然牵着的收,打算离开,偏偏刘欣然也被花少恭的态度激怒,简单明了的表示,“要么就让小鱼照顾我的一日三餐,要么就是你,看守密室的事情何必要让小鱼来做!”
说完还不甘心,甚至还态度决绝的重复着,“为什么非要为难别人,你和我之间的事情何必要牵涉小鱼呢!”
小鱼一句话也不敢反驳,只是想要摆脱刘欣然牵着的手,却也懂得分寸,控制好了力度,唯恐一个不小心就伤到了刘欣然。
花少恭怔了怔,一句话也没有说,可是他的动作直接代替了回答,原本下了一半的棋盘,被他一掌直接拍断了,散落的棋子掉的满地都是,甚至还有几颗落在了飞溅到了刘欣然的手臂上,因为力道太大,棋子的准估计让她的手臂泛红。
“主帅不要动怒,小鱼马上离开!”
小鱼唯唯诺诺的说着,压低声音劝解了刘欣然几句,紧张兮兮的神情中多了畏惧和震惊。
看得出来这是花少恭鲜少当着旁人的面发脾气!
“好,你先离开吧!”刘欣然拍了拍她的肩膀,略带歉意的安慰,“抱歉,牵连到了你,居然还要被他责骂!”
她一边说着,瞥了花少恭一眼,这个男人还真是被逼急了,居然在女人面前失态,一直在小鱼离开之前,还是满脸的忧虑神色,刘欣然对着她挥了挥手,这才弯腰去捡地上的棋子。
然而之前情绪失控的男人半躺在软塌上,右手的手掌格外的红肿,当着半边脸,看不到情绪,可是刘欣然知道他现在一定很烦躁,因为受到了她的要挟和指责,无能为力,只能用这样自暴自弃的态度来掩饰吗?
“你既然把我关在这里,就已经打断要放弃对我的执着,”捡起散落的棋子,刘欣然走了过去,不知道是因为手臂几处隐隐的疼痛太过明显,还是心情起伏的太大,声音都多了几分颤抖,“我不会选你,也不会选楚子默,所以你困得住我一时,困不住我一辈子!”
用手臂遮挡着半张脸的人,此时的一双眼睛已经看不到任何情绪,只有一大片浓郁的黑色包裹着,“既然这样那我会努力一点,能多一天是一天,除非我死了,否则不会让你离开这里!”
‘生’和‘死’并非是花少恭经常会挂在嘴边的话,此时的他一度感觉到胸口发紧,他在做质子的时候,大好的年华都压抑在苦楚之中,寄人篱下的日子总是有着太多的阴影。
可是唯一带给他斑斓色彩的就是这个女人,然而此时此刻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她,失去了心里唯一期盼的那么一点点乐土!
“花少恭,不要强迫我,更不要强迫你自己!”刘欣然的声音很轻,却依然带着浓重的鼻音,“我当初帮助你逃离大祁朝的皇宫,不是让你依靠战争来扩展疆土,发泄不公的,想想你的鸿鹄之志,想想浩森国爱戴你的百姓!”
近乎疲惫的声音,飘荡在这个空间里……
从他们最初在太初宫相识,那时的刘欣然还未对楚子默动心,却是真心想要帮助困在大祁朝的花少恭,如今只是时隔几年的光阴,他们之间已经变成了这般的关系!
自由后的他,究竟是为了追求什么?
而爱着楚子默的她,又是在追求什么呢?
一连串的周转交替,真是让人觉得可笑至极,“知道吗?在慕容清出事之后,我也被楚子默关在了王府的密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