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少恭看到身边的人如此认真,不由细细打量他的目光,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三分,“上官林,你如此介怀,是因为内疚之前的过失?还是真的只是愤怒于楚子默围困了你们上官一族的首领呢?”
此番事关重大,可是真的追究起来,两者皆有因素,上官林只恼恨自己为何学艺不精,在几天前被楚子默的手下重伤,不但将刘欣然逃脱,还将偷袭敌军后方的计划透露给了楚子默,真是越想越生气!他攥紧了双手,目光无比坚定。
“主帅,功过相抵,今晚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他淡淡地应了一声,“虽然这里不是战场,可是能够拿捏到楚子默的软肋也是一种胜利。”
皇权咫尺,内争外斗,却永远绕不开女人的话题,看到花少恭云淡风轻的态度,上官林一度怀疑,被连续戳伤锐气的主帅,是否已经没有了足够的勇气去应对这场战争,他一贯是坦诚相待的人,很果断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花少恭不禁笑了起来,“韬光养晦二十余年,才换来了这个反败为胜的机会,怎么可能会放弃呢?”若非是刘欣然横生枝节,怎么会节节败退,好在他也毁掉了楚子默大半的粮草供应,短期内必然不会嚣张。
可是长远的角度分析,也不过是饮鸠止渴罢了,所以今晚为了被诱捕的将士,他也要将刘欣然再次捕获,这一次并非是儿女情长的纠葛,比起他个人的得失,整个浩森国的荣辱才更重要,他将二十年的光阴都赌了上去,也不差这一段感情!
而立之年的他已经有了一颗苍老的心,纵然看破感情,留恋于刘欣然那一刻纯粹的心,可是终究是无力再去承担这份感情。
比起过往的诸多磨难,儿女情长不过是冰上一角罢了,身为浩森国的君主,在这场战役中承受了黎民百姓的期待,还有将领们的无条件信任,自己都将生死置之度外,何必还要执念于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呢!
花少恭深呼了一口气,略微沉默了一会儿,从衣袖中拿出一封书信递给他,“好吧,记得你承诺的话,今晚务必活捉刘欣然!将这封信交给剑圣的徒弟,他会知道怎么做的……”
上官林立刻清了清喉咙,应了一声接过了书信。
瞬间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等来到了湖边时,正在洗衣服的刘欣然已经被人包围,视线准备的迷药被夜风吹散,原本是要限制刘欣然的活动,让她短时间失去意识,可是显然低估了这个女人。
被植入芯片的刘欣然,在报警声响起的时候,就知晓了周围的空气中被掺入了迷药,立刻将衣袖浸湿掩住了口鼻!
在她转身想要回到房间里的时候,从远处飞来了一只长鞭,环顾四周却卡不到攻击的人影,看来是知晓老七就在小木屋里,才不敢近身攻击她!
记住芯片的提醒,她在避开的瞬间,却后知后觉的发现,从四面八法都飞来长鞭直接绕道了她纤细的腰身上,在开口惊叫之际却吸入了打量的迷药……
听到动静之后,老七第一时间用长绳束在腰间,披着毯子就冲了出来,可是为时已晚,被长鞭缠绕的刘欣然已经彻底失去了抵抗的能力,整个人昏倒在湖水中,顺着长鞭被拉了过去,在纵身飞跃想要阻止的时候,却被一群人影包围。
一番激战并非是为了分出输赢,目的很简单只是为了捕获刘欣然夺取时间罢了。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老七抬了抬下巴,显然已经杀红了眼,将手里细长的柳叶剑振臂一挥,上面的血迹飞溅在湖水中,迅速的晕开,渐渐随着水流消散而去!
“果然又是你,剑圣的徒弟,久违了!”
依旧带着伤口的上官林,从黑色中走了出来,当初重伤他的就是老七,如今顺利的捕获了刘欣然,他已经没有任何忌惮了。
“你们几个会去给主帅复命吧!”吩咐下去之后,原本将小木屋包围的几个人影,立刻腾空飞跃而出,消失在夜色之中。
静谧幽深的夜色中,湖面倒映着雨后的夜空,山林间空气也格外的清新,完全区别于月黑风高杀人于无形的景色,上官林解开了手臂上束缚的绷带,左脚踢向了背后的长剑,连同剑鞘一起飞到半空中!
这并非是两个人的第一次交战,在彻底了解对方的功力之后,还有再次拼尽全力的决心,实属不易,老七还是有些佩服这个男人。
“我没有心思和你动手,”老七转身将手里的柳叶长剑收入剑鞘之中,“你应该清楚上官一族的首领也就是你的好朋友上官浩,已经被楚子默俘获,聪明点的就放了我姐姐刘欣然,否则那些被诱捕的将领会为她陪葬!”
上官林挑眉,很平静地告诉他,“哦?是吗,那也挺好,能够为浩森国未来的皇后提前陪葬也是我们上官一族的光荣,只怕楚子默不会那么冲动吧!”
他讪笑着,看了看面前的人,继续低声提醒着,“今夜若是不能与你一决生死,那就劳驾你传话给楚子默,三天时间,放了我们浩森国的将领,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从袖口甩出了一封书信!
已经转身打算离开的老七,精准无误的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了空中快速旋转而来的信封,扫了一眼之后才挥了挥手,算是告别。
另一边被花少恭带回琼州驻地的刘欣然,终于恢复了意识,在睁开眼睛的瞬间,难免有些惊讶,完全是玄铁打造的巨大空间,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扩大版的牢房,可是偏偏里面各种各样的陈设,都是精美绝伦的……
雕花的条形案几上摆着贵重的棋盘和棋子,紫檀木的梳妆台,还有琉璃雕风的珍珠屏风;甚至在还未进入冬季就已经准备了八角的烫金铜炉,暗红色的条机上放着白釉幻彩的花瓶,里面插着盛开的蝴蝶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