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幸未死(1 / 1)

夜色下,兵器独有的寒光一闪而过,刘欣然惊觉脖颈间抵着冰凉的长剑!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面前这个武艺超群的路人甲,居然在半昏迷状态下,还能够如此警觉,她不过是拿着短刀削树枝,以此用来给他骨折的右腿固定,居然就这么被误会了?

空白一片的大脑,迅速做出了判断!

“别冲动啊!这位好汉,”刘欣然颤颤巍巍地解释着,言语之中都是掩饰不住的慌乱,“我这把钝刀也就是可以削树枝,哪里敢杀人啊!”

很显然,过度警惕的男人也意识到是他的失误。于是微微叹了一口气,“抱歉,我只是对刀锋的声音有些敏感!”

话是说的轻巧,可是被冰冷的剑锋抵住脖子的人可是刘欣然啊,她眼看着架在脖子上的长剑收回到剑鞘里面之后,近乎停滞的心跳才蹭蹭蹭地恢复了正常的跳动,像是前一秒被扼住了跳动,毫不留情的压迫住了全身的神经。

还好保住了一条命,战乱纷争的时候,果真是不应该多管闲事啊!

刘欣然在固定好他骨折的右腿之后,还不停的寻思着要用什么借口,摆脱这个男人,正所谓医者父母心,看他的伤口短时间不能够自理,可是这和她也没有关系啊!

“你是在生气吗?”

男人忽然打破了安静的氛围,察觉到面前这个女人的心神不宁。

“我……我只是在想,你的伤口处理好了,”刘欣然脑子一瞬间乱糟糟的,完全不晓得要不要开口,“那个……这两三天伤口不要碰到水!”

“对不起啊,方才是我吓到你了吧!”

“哦,现在已经没事了。”她口是心非,唯恐那句话说的不对了,对方再秒杀她!

“多谢你帮忙处理伤口了。”男人态度缓和了一些,“眼下这个时候不方便再赶夜路,姑娘要是信得过在下,不妨就同行,前面有个芦草亭子,是我原本和朋友见面的地方,备有干粮和干净的衣服,虽然我受伤了,可是足够保护你的安全。”

这番话显然转折的太快了吧,片刻之前两次拿着长剑要挟刘欣然的生命安全,现在反而要保护她?尤其是建立在同行的前提下,难道对方已经猜出她的身份了?

刘欣然仔细回忆了一下,从遇到这个路人甲开始,她并没有做出任何暴露身份的举动……

“这位好汉,我和你并不同路!”她婉言想要拒绝他的要求,“而且你是要和朋友见面,我更不应该打扰的。”

话音刚落,她立刻起身,将手里的那瓶外用的金创药递了过去,“这个就留给好汉用吧,治疗外伤比较好一些,只剩下一点儿了,你也用的上!”

不等对方回应她,又将削好的树枝放在他的左手边,“这个是多出来的树枝,你的右腿不妨先,可以用来缓解行走的压力,别的我也帮不上什么了,这块干粮也送你,我们就此别过吧!”

靠坐在树干上的男人,视线扫过了她手里递来的东西,又瞅了一眼放在左手边的树枝,随手拿了起来,没怎么用力支撑就‘咔擦’一声直接断成了两半。

他瞬间挑了挑眉,“姑娘,你准备的这个树枝似乎有点不合适!”

什么不合适,你丫的一个武林高手,分分钟可以用手指斩断刀剑,更何况是一节树枝,分明就是为难她嘛!

刘欣然暗暗懊恼,她植入大脑的芯片真的是有利有弊,若不是这个变态的处罚,时刻要求她救治方圆百米内的伤员,她怎么可能会招惹这个来路不明,而且随时喜欢动用武力的路人甲呢?

“那个……我对着这个不太擅长!”她牵强的笑着,“这个金创药药和干粮,你还要吗?”

“姑娘你既然帮了我,就好事做到底送我到前面的芦草亭好了!”

果然,这男人分明就不属于路人甲的货色,难不成是真的怀疑她的身份,刘欣然越想心越慌,好不容易逃脱龙潭,这还没有过十二个时辰,又掉到了虎穴之中,这样的情况下她那里有拒绝的权利嘛!

她的视线落在男人背后的剑鞘上,犹豫着是不是拒绝了,对方又会第三次对她刀剑相向呢!

“别这么看着我,不会发生你所认为的事情,”男人挪动了一下固定好的右腿,左手在空中旋转了一下,直接将后背上的长剑卧在手中,直接递给了刘欣然,“你拿着它,是不是就会信任我一些呢?”

“呃……”她莞尔,这是该接过来?还是该接过来?她好像没得选择吧!

沉默了片刻,男人悬在空中的那把长剑,最终还是落入了刘欣然的手里。对方微微笑起来,气场明显和之前不同。

刘欣然掂量了一下那柄长剑,发现比想象中的要沉好多,“好汉你是江湖中人吗?这剑看上去很名贵的样子。”

没离开军营的时候,印象最深的就是柳叶剑,藏于腰间,剑身就像柳叶一样,柔软细长,而且剑锋很薄却足够致命,呆在身上就像是腰间的革带一样,当初觉得很神奇,可是现在看着手里这把比一般的剑要长一些,还重很多,反而有些莫不清楚。

按照苏荷的说法,武艺不同的人,擅长使用的兵器也是分门别类的,往往腕力和臂力惊人为天人时,使用的兵器就会重一些,想到这些话,刘欣然不由多看了面前的人一眼,期待他的回答。

没想到的是对方半眯着眼睛,沉默了一会儿,反而追问了她一个问题,“你介意我的身份吗?至少我不会伤害你!”

“这个?不会啊!”刘欣然咋舌,这已经是第几次了,明明说不会伤害她,难道忘记拿着长剑抵着她脖子的事情了?

在接下来同行的时候,她知道这个男人之所以会那么警惕的原因了,他并非是东丘国的子民,恰恰相反他是浩森国的人,虽然没有说清楚为何会流落至此,不过刘欣然也猜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