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未的忙碌中,那天关于瞭望台倒塌的事情也有了眉目,事后,靳尚颐找了专门的团队来对现场进行了分析,找到作案工具,一柄切料机,然后又根据施工场地的切料机刃口进行比对,确定出有嫌疑的人。
然后由警方介入,找到一个名字牛二的民工,但是在警察逮捕的过程中,那个牛二却喝农药死了。
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只是当日项目部死了一个人,就是当时跟方郝宇一起重伤的其中一个。
方郝宇一直到一个礼拜之后才醒过来,身上的伤都还算好,不是特别严重,只是担心会有脑震荡,一个礼拜醒过来之后,对于那一群守在ICU外面的医生们也松了一口气。
方郝宇再不醒过来,还真是不知道怎么跟方世荣他们交代。
听说,这段时间里,因为方郝宇住院,方世荣本身年纪也大了,所以方氏的事情便更多地交给方郝萱处理,同时很长时间没有得到重用的沈凌,也重新进入高层圈。
于是J市的商业圈中便流传着一句笑语:“方郝宇住一回院,整个J市的商业圈感觉都变得阴盛阳衰了。”
对于方郝宇沈未不关心,她关系的是那个叫做牛二的人。
一个普通的民工,好端端地要做这样的事情做什么?
警方给出的答案是,当时项目负责人好像是跟他有点儿私人的恩怨,所以一时间想偏了,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时候清醒过来已经晚了,所以选择了自杀。
沈未有点儿不相信这个借口,那个牛二也是个正常人,但凡是个正常人就不会用这样的方法来杀人,因为这样的方式,会让更多人失去生命。
第二,就算是和负责人之间有点儿私人恩怨,作为一个没有什么根基的民工,这个时候面对一个跟自己有私人恩怨的负责人,一般来说不是选择退避三舍吗?
而且,据调查,牛二在乡下还有老婆孩子,这样一个家庭支柱般的男人怎么会做出这么不靠谱的事情?
看着她的表情,靳尚颐轻轻将她的头发替她挽到肩后:“想再查下去吗?”
沈未转过脸,看着他带着淡淡的笑容的脸:“嗯!我很想知道,她们两个,到底谁才是那个最狠的人。”
她们两个,指的自然是沈凌和方郝萱。
“不管是谁,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靳尚颐站在她背后,让她靠着自己,轻轻替她揉着肩膀。
是啊!靳尚颐这句话说的是对的,不管是方郝萱,还是沈凌,她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从前方郝萱脑子不好使,都是被沈凌当成棋子,如今方郝萱变了一副性情,反倒让这两个人斗了起来,就是不知道,她们到底谁的棋更高一招了。
“好了,不提她们了,再过几天就要放年假了你怎么打算?”
靳尚颐这么问沈未,倒是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忽然又想到自己的失忆症还没有好:“往年是怎么过的?”
“往年都是在岛上,自然都是一样的,我是想问问你现在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没有。”
他站在她背后,脸上带着些许的促狭,只是她看不见。
“我?”沈未当然想说就在这里过年,毕竟如果要去岛上过年的话,靳尚颐的爷爷必然也在,到时候如果发现她不是何舞,那该怎么办?
可是话又说回来,如果她是真的何舞的话,应该会很想看到爷爷吧?
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又怎么会提出去别的地方过年呢?
“我还真没想好呢!不过,换换花样,应该也不错吧!”既然不知道正确答案,那就干脆回答得模棱两可一点儿吧!
靳尚颐的笑声差点儿忍不住要溢出来了,最后装作沉吟了一下:“你说的也有道理,那让岛上的人好好准备一下,今年过个稍微不太一样的年吧!”
沈未差一点儿被这话给噎死,也就是说,还是要回岛上过年?
靳尚颐见她满脸震惊,有些不解:“怎么了?你不想在岛上过年?”
“没……没啊!怎么会呢!”
该死,这算是自己打嘴吗?她确实不想,很不想好吗?
靳尚颐反而给她找了个不错的借口:“其实想想也是,你现在都失忆了,在哪里过年对你来说,应该都觉得挺新奇的,正好也有段时间没回去了,大家一定很开心。”
大家……
这个大家里一定不会包括她沈未。
沈未脑后挂了三道黑线,默默地说了一句:“我回房间了。”
人生正是寂寞如雪啊!
看来他跟靳尚颐之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点儿默契都没有,怎么可能在一起?
躺了好一会儿,还是觉得郁郁难平,干脆下楼去。
下楼的时候,遇到赵梦瑶正好拎着行李箱出来。
“这么快就收拾好了?”
眼看着快要过年了,剧组也收了工,他们这群常年在外面漂泊的人,也终于可以回家了,别提有多高兴了。
今天一早,赵梦瑶就开始收拾东西,大多都是买回去给亲人的东西。
看见她这样子,沈未莫名的有些羡慕,好歹,他们这群人都还有家呢!还有一个让他们都向往的地方。
可是,她呢?
正想着,手机响了。
“喂,齐诺,快放假了吧?”
齐诺的声音依旧带着阳光的味道,沈未最喜欢的就是他这一点,不管遭遇了什么,好像第二天又能带着充满能量的笑容出现。
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记得上学那会儿,她有时候受到了委屈,他就会陪在她的身边,看到他的笑容,沈未就觉得整个天空都晴朗了起来。
“过年啊?”沈未站在花园里打电话,一抬头就能看得到坐在二楼阳台上的靳尚颐。
那头齐诺听到她犹豫的声音,突然间意识到了她在想什么:“你该不会要跟那个人一起回家过年吧?”
那个人,除了靳尚颐还有谁。
这两个男人就像是天生八字不合似的,齐诺更是连名字都懒得称呼。
“嗯!”
一声答应过去,立刻就听到那边像是要跳脚的声音:“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