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子扔出去的椅子并没有砸向任何人，而是故意砸向玻璃，接着他指着下面道：“老鹰，你做人有没有怎么白痴啊，以为我就带两个人过来踩界？你自己望下下面那条街吧，看看是什么环境，看看你还敢不敢动我！”

老鹰探头一望，当下便不敢轻举妄动了，因为街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混混，而且个个凶神恶煞的，手里都有家伙，一看都是凯子叫来的义天混子。

难怪刚刚凯子上去拉住我的之前打了个电话，原来是叫人啊，不过这速度也够快的，刚刚只有十多个人，这才几分钟，就已经聚集了五六十个人了，小杰哥的头马果然牛逼。

老鹰上去指着凯子道：“操你妈，原来你早有准备，人多欺负人少啊？”

这话我听的都想笑，妈的，也不知道刚刚是谁人多欺负人少，现在还有脸说，凯子点了根烟乐道：“谁不知道在城北我老大谭祖杰人最多，就跟你玩人多欺负人少，你咬我JB啊！”

老鹰阴阳怪气道：“呵呵，人家都说你们义天出打仔，原来也就是如此，玩这种臭把戏算什么本事，有种出来和我单挑啊！打赢我，我就放人！”

凯子又吸了一口烟，吹在老鹰的脸上，戏虐道：“你出来混了几天了啊？怎么那么白痴的啊？明摆着我吃定你，还打个毛，我这些做大的，难道每次有人叫我单挑我就去啊，那我不是要忙死了，还有外面怎么说你就信，那你们三联最鸡精了，你怎么不去做鸡啊？”

一听这话，老鹰的脸立马就黑了，可他还是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我们这边人多，如果街上那群混混冲上来的话，老鹰这十多个人，渣都没得剩。

凯子又说道：“你用你的白痴脑好好想想吧，十分钟我的兄弟见我没下来，立马就会杀上来，到时你老鹰哥缺胳膊少腿的，就不是我能控制，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老鹰咬了咬牙，看来是认了，挥了挥手，说了句放人，凯子就跟我们摆了摆手，示意我和飞仔走，我本来是想走的，可是又想起了老鹰刚刚给我开瓢，我哪能就怎么走了，反正现在人多，还不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想着也没理顾凯子，操起桌子上的酒瓶，就给了老鹰一下，老鹰捂着头后退了一步，他身边的人一见他被打了，就想上来帮忙，不过老鹰一挥手，他们都不敢动了。

老鹰头上的啤酒顺着他脸颊一直流，就这样狼狈还瞪着我道：“陈歌，你没完了是吧？”

我把酒瓶子一丢，朝着他乐道：“我这人一向有借有还的，你打我一下，现在还你，很公平啊，还有我和你的事，没那么快完，有的是时间跟你搞，你等着吧。”

老鹰听我这样说，表情有点诧异，不过只是一瞬间，接着就又说道：“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的，那妞欠钱，白纸黑字，你以为这样就不用还？”

我拍了拍他的脸，戏虐道：“还钱就要看大爷心情了，我现在不想还你，因为你长的丑，我不like啊，你能把我怎样？”

老鹰气的直咬牙，可偏偏他现在拿我没办法，他这幅憋屈的样子，看得我太爽了，我大笑几声，跟飞仔说了句走后，就出了包厢了。

下了楼，跟凯子道了声谢，凯子乐了乐，问我是不是以前和老鹰有矛盾，我说是，而且还是很大的那种，凯子就说行，老鹰要是敢玩花样，就跟他打电话，他来收拾他，说完就上了车，带着他那些人走了。

我看着十多辆三菱吉普消失在街头，心里多多少少有点羡慕，什么时候我也可以混成这样子，而且不需要靠我爸啊，那该多好。

丽丽下楼后，就一直在埋怨我们两个，说她在这里上班，我们怎么一搞，她以后这班还怎么上啊，而且还欠着老鹰钱呢，以后肯定找她麻烦。

飞仔看着她道：“那就别做了，找份其他的工作不行吗？”

丽丽笑道：“你都傻的，我欠那家伙钱，不来这工作可以吗？他还不天天去我家找麻烦，再说了，现在什么工作比这个来钱快啊，我不做的话，那有钱治我爸？你养我啊？”

飞仔就沉默了，在那低着头，丽丽叹了一口气道：“行了，大家都潇洒点吧，不要婆婆妈妈的，以后不要再联系我，说真的，你那么好，值得更好的女人去爱你啊，何必非要我这种千人骑呢，忘了我吧。”

说完，丽丽就转身了，飞仔突然抬起头，上去抱住她道：“我不要别人，我只要你，在来的路上，我想了很多，我已经知道我想要什么了，如果我现在立刻死，我舍不得的人绝对是你啊，我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也不要那一击即碎的自尊，我的自信都是空穴来风的，我能让你看到我现在有多卑劣，你能不能原谅我，求你原谅我，我离不开你啊，我养你一生一世好不好，我们一起白头偕老好不好啊？”

飞仔在后面抱着丽丽，丽丽的肩膀不断的耸动着，我知道她也哭了，丽丽转过身，温柔的抚摸着飞仔的脸道：“你拿什么养我，我爸手术需要那么多钱，你能付的起吗？”

飞仔认真道：“我会好好努力赚钱的，人不死终会出头，我会努力的！”

丽丽推开飞仔道：“我等不了那么久了，等你有钱了，我爸都死了，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是，但是阻碍在我们两面前的是沉甸甸的现实啊，我们根本无力为力，你放弃我吧！”

飞仔又上去拉着丽丽，我见她两一个喊着放开我，一个喊着我不要反开，听的我都有点烦了，我朝他们吼道：“草，你们现在是在玩生死恋啊，说了那么多还就不是钱字，你们没有，我有啊，傻逼。”

他两都愣住了，看向了我，我走到她们中间，对着丽丽道：“你欠老鹰的钱我帮你还，不过不是没条件的，以后你找份正经的工作，要是让我知道你还来这，我以后天天追你债啊！”

丽丽愣了一下，接着问我是真的吗？我点了点头，飞仔就赶紧跟我说道：“小哥，你帮我太多了，我不能再要你钱，老鹰的钱我会想办法的还的。”

我转头看了眼飞仔，朝着他乐道：“这钱又不是给你的，你以为不用还，我先出，到时你再还给我不就行了，我当得了你老大，自然要罩着你咯。”

飞仔眼里都是感动，又叫了我一声名字，还想来抱我，我觉得有点矫情，就赶紧推了推他去丽丽那边，接着笑道：“一世人，两兄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用说，记着就行，行了，我先走，不打扰你们干材烈火了。”

说完，我转身，非常潇洒的离开了，望着繁华的街道，突然有点感慨，这人生，寻寻觅觅的，童年时，渴望玩具，少年时，追逐事业，成长后，想拥有金钱，名车，房子，权势……一样一样的满足我们的梦想，然而，经历了人生百态，暮然回首，原来，我们最珍惜的，当年已经轻轻放走了。

我不想有遗憾，也不想我的兄弟有遗憾，这是我这个老大的责任。

我感觉自己好像有点成长了，至于是什么，我也搞不清楚，只知道，我看见飞仔和丽丽那雨过天晴的笑容，我由衷从心底里感到开心，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千金难买我乐意，这钱花的值。

隔天一早，我起床后叫上了飞仔和伊十三，找了间茶楼就联系了老鹰过来谈丽丽这件事。

找伊十三，是为了谈判时镇压老鹰，顺便保护我，而且他是老混混了，知道怎么谈判。

我们在茶楼里坐了没多久，老鹰就带着人过来了，人很多，大概有十多个，估计是害怕像昨晚一样，被我们阴，所以这次才带那么多人的。

老鹰来了后，就坐在我对面，看见伊十三还有点惊讶，我寻思他应该是认识伊十三吧，老鹰坐下后，伊十三就不屑道：“叫你来谈判的，要的着叫怎么多人吗？又不是打群架，怎么？亏心事做多了，出门没十多个人就走不动道，生人不生胆的，就不要出来混啦。”

伊十三这样埋汰老鹰，老鹰也不生气，而是乐道：“十三哥不要这样说，我也是没办法的，谁叫昨天晚上被你小弟给阴了，小心一点好，陈歌，想不到啊，义天那么多人罩你，我真羡慕你的好运，怎么就那么招这些混子大哥的喜欢呢？”

我朝他乐道：“我这人，人品好运气当然也好了，不像某些人的人品那么臭，别的不做，专门做二五仔，背后捅大哥一刀那种，我也不跟你废话了，丽丽这件事，你打算要我们多少？”

老鹰冷哼道：“嘴巴厉害有什么用，还不是要还钱，我昨晚都跟你说了，这妞一共欠本金十万，利息是十个点，到现在两期，一期都没还，利滚利，一共欠12万2千！”

我说行，钱已经准备好了，你看下楼下，五卡车一块钱的硬币，叫你的兄弟好好数数吧！

老鹰脸色一变，问我是不是耍花样，我乐了乐，从口袋里又掏出一个硬币，直接弹到老鹰脸上道：“哦，忘了，还有一个，刚好够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