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沫点点头，“知道了。”

程婉如不解，“苏苏姐你不生气吗？”

“生气？”苏芷沫一笑，“我为什么要生气？你觉得，她们为什么要污蔑我？是真也好假也罢，如果她们也能拉来业绩，被包养又能怎么样呢？”

说完，苏芷沫便抱着资料走了出去。

程婉如一脸茫然的看着白小贝，“你说苏苏姐这话说的事什么意思？”

白小贝翻了白眼，“意思就是，你有能耐也去被包养呗，没本事就闭上嘴。”

程婉如还是不懂，“那到底是不是被包养啊……”

“蠢！”白小贝推了她一巴掌，“苏苏姐什么条件，还用被包？”

说完看了看周围，把程婉如拉过来神神秘秘的说，“我知道苏苏姐肯定有男朋友，但就是不知道那人是谁。你看苏苏姐身上穿得手里用的，虽然都很不起眼，但我查过了，都是小众奢侈品牌。再说，苏苏姐什么样的人，有个有钱的男朋友，很奇怪吗？”

程婉如了然的点点头，“就是的，那些人就喜欢乱嚼舌根。自己没本事总喜欢说别人的坏话。不过从来没见过苏苏姐男朋友啊，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还用说么，虽然比不上唐禹辰，但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苏芷沫抱着授权书和合同来到牧阳珠宝，前台小妹已经认识她了，见到她微笑示意。简施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出来，把苏芷沫引到办公室边上的休息室去。

“秦师兄有点事情，苏师姐先等一下。”

“哦？什么事？”

苏芷沫只是礼貌的随口一问，并没有期许简施能够给予回答。结果简施沉默了一下，还是说到，“是M大的校长。”

苏芷沫愣了一下，没有往下接。

虽然总是刻意去回避，但生活中总是处处不忘提醒着她，秦牧和自己是从一个学校走出来的。到处都有两人彼此生活过的痕迹，随口的一个人都是两人曾熟悉的人。

已经下定决心和秦牧划清界限，可生活中千丝万缕的交集，又如何能够真正做到断绝二字。

大概二十分钟过去，秦牧才终于出现。他面上带笑款步走来，坐在苏芷沫对面神情仍旧是欣喜的。

苏芷沫因为刚才简施的话所以心情不是很好，不想和他说太多，只把合同往他面前一推，“签字吧。”

秦牧心情很好，也不计较她为什么态度这么冷淡，拿过来看也不看直接在最后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苏芷沫看着他的举动不由得说了一句，“你就不看一看会不会是霸王条款？”

“你会吗？”秦牧头也不抬的签完字将合同推还给苏芷沫，看着她低头检查整理问，“小沫，下周M大校庆60周年，我们一起回去看看吧？”

苏芷沫的手停住了，原来他刚才是在和校长谈论这个。M大给了她很多欢乐和回忆，无论有没有秦牧，她都是想回去看一看的。

“嗯，我会去的。”

苏芷沫点头，她说“我”，而不是“我们”，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秦牧并不介意，对他来说只要苏芷沫能同意去他就已经很知足了。更何况，他还没有找到能够解决那件事的方法，所以此刻他也有意的暂停和苏芷沫关系的拉近。

“时间过得真快啊，一晃M大都成立60周年了，我们毕业也有三年了。”秦牧靠在椅背上无限感怀的说。

可是苏芷沫却有些恍惚，三年，是啊，当初毕业就结婚的誓言，终究抵不过措手不及的现实。他们已经分开三年了，三年的鸿沟无法相知也无法相守。

苏芷沫知道，毕业的这三年，他们彼此过得都不好。可是，却别无他法。

鼻子酸了一下，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再也没有机会重新来过。

有时候苏芷沫也会想，如果当年秦牧就是那个，可以给她救赎的男人，那么她也就不必找到唐禹辰，将自己失身于他了。

只是当年的秦牧，一无所有。这世上最伤情的，大概就是在错误的年纪，在一无所有的最美年华里，遇到了那个想要相伴一生的人吧。

当彼此的世界里都充满了彼此的影子，无论走到哪里都仿佛有那个人的陪伴。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强迫自己去忘记，去假装不在乎。骗过了别人最终也骗过了自己。

“三年了，已经不再是学生了。”苏芷沫笑着对秦牧说，“我们都长大了。”

秦牧定定的看着苏芷沫半晌，他听懂了她话中的意思，可是，心中还是有所不甘。

他是秦氏独苗，秦家专做电子产业，在业界排名前三。

当年他和苏芷沫谈恋爱的时候，并没有遭到家里的反对，而他出于爱好执意学习珠宝设计，而不准备接受家中企业，也没有遇到反对。

所以一开始，他以为和苏芷沫的事本就是水到渠成的。

秦牧也从来没告诉苏芷沫他的真实身份，怕苏芷沫会有什么误会。结果就是因为这个善意的隐瞒，间接促成了两人今日的局面。

“小沫，如果当年能给你解围的是我，你还会选择唐禹辰吗？”秦牧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

苏芷沫对于秦牧的真正身份仍旧被蒙在鼓里，她只以为秦牧是在国外和国内都享负盛名的珠宝设计师，牧阳的老板也是他，身价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苏芷沫也曾想过这个问题，可是即便以秦牧如今的能力来讲，也无法应付诸多的突发状况。无论从哪方面来看，唐禹辰都是最佳人选。

更何况……

“秦牧，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苏芷沫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牧阳。

秦牧没有动，坐在原位默默闭上了眼睛。自从得知苏芷沫的变故有可能和自己有关之后，他就一刻不得安宁。可是他不想放弃，当年一定是有原因的。

如今他有能力能给她一个未来，秦牧不愿意就这样放弃。

即使她已经结婚，但那一纸薄弱的婚约临近崩溃的边缘，就连苏芷沫自己都在盼望着结束。

她离开唐禹辰，没有金钱支撑，苏钧贻的病情随时是个炸弹，所以她最好的归宿，就是秦牧。

苏芷沫出了牧阳直奔唐氏，由于苏芷沫来之前并没有提前预约，所以前台小姐很是负责任的拦住了她。前台说，唐禹辰正在开会，至少要一个小时才出来，让她在休息区等候。

左右苏芷沫也不着急，所以便规规矩矩的在沙发上等着。还是出来接文件的许凡不经意间发现了她，眸光动了动，也没去打扰，转身进了会议室。

两分钟后，唐禹辰从那扇厚重的门内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