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滴血认亲,”高皇后早就打好如此算盘了,答的比高冥河问的还快,“既然凤若桐没有血瞳,那只能用此法来证明她的身份。”
其他几位长老也立刻随声附和,都大赞此法可行,如果不验明凤若桐的身份,就不准她认祖归宗之类,言辞很是激烈,要吵起来一样。
高冥河气不打一处来,立刻反对,“不必多此一举,若桐就是本王的女儿,本王请几位长老前来,是替若桐认祖归宗做个见证,并无他意,不劳几位长老多做辛劳了。”言下之意自然是说,我认这的女儿轮不到你们来质疑,你们操的什么闲心。
要知道,只有在身份受到质疑时,才会用“滴血认亲”之法,即使最终证明凤若桐是高冥河的女儿,这也是对她极大的污辱,以后在人前,她也是要抬不起头来的,高冥河怎么可能会答应。
赫连傲抱臂倚着门,冷眼旁观,无声冷笑。高皇后和萧灵烟果然是女人见识,以为找这几个老家伙来闹一闹,就能阻止若桐认祖归宗,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吗?简直可笑!
再看那几位长老,平常都是说一不二,可现在高冥河居然暗指他们多管闲事,他们怎能不气,个个都抖着胡子,哆哆嗦嗦反对:
“我们也是为了奚耶族血脉着想,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辛劳是应该的,只要奚耶族繁荣昌盛,我们死而无憾!”
“血脉之事大意不得,必得滴血认亲,否则凤若桐不能认祖归宗!”
他们几个这一嚷嚷,围观的百姓也都来了兴致,各自议论,伸长了脖子看好戏。
一片嘈杂声中,赫连傲冰冷的声音清晰地响起,“不认就不认,谁稀罕!”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且全都没了声音,齐齐看过去:这男人是谁啊,竟然说出这等狂妄之语。认祖归宗是何等严肃的大事,更是每个人归于本族、有根可寻的大事,可在他看来,竟然如同儿戏一般,太可气了!
接着就有人认出他来,惊呼道,“这不是天龙国的铁王吗?”
“什么!这人就是战神?果然不一般哪!”
“他跟卫王郡主有什么关系,怎么敢说这样的话?”
高冥河头疼莫名,这些长老一为难若桐,他就知道女婿会替她出头,要是再闹下去,场面就没法收拾了。“傲儿,不得胡言。各位长老,本王确实已经证实了若桐的身份,无须滴血认亲,仪式这就开始吧,来人,请族谱。”
“不行,”高皇后立刻站起来,“卫王,既然各位长老提出质疑,就必须证明凤若桐的身份才行,否则将来如何服众?”
高冥河暗暗恼怒她的无事生非,冷冷道,“皇后娘娘多虑了,臣要认回女儿,是臣的家事,臣相信若桐的身份就好,旁人谁敢胡言乱语。”
“这可不好说,”高皇后嘲讽冷笑,“卫王要是受人所骗,胡乱认了个来路不明的人,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又如何堵天下人悠悠之口?”
高冥河怒道,“皇后娘娘——”
“岳父大人,别跟他们废话了,”赫连傲不耐烦起来,往场中一站,“既然是岳父大人认女儿,就别管那么多了,请出你们族谱来,若桐给你叩个头,把她的名字写上去就行了。”
高冥河哭笑不得,哪有这么简单!
百姓们这才恍然大悟,难怪铁王要掺和卫王认女儿之事,原来郡主早已经许配了铁王啊,虽然这郎才女貌的,倒也登对,不过也太不给别人机会了吧?
“铁王,你这声‘岳父大人’叫的未免太早了,”高皇后冷冷提醒,“你跟凤若桐还没有成亲,何况她如果不是卫王的女儿,你也叫不起这一声吧?”
凤若桐一听这话,就知道不妙,王爷肯定要乱说一气,她赶紧小声道,“王爷,不要——”
可惜,她还是阻止晚了,赫连傲早知道高皇后要来这一手,所以纵声狂笑,“皇后娘娘不必费心,小王与若桐已经圆房,她就是小王的王妃,小王为何叫不得?”
什么?
包括高皇后在内,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还没有拜堂成亲,就先圆房?这、这太伤风败俗了,简直、简直就是骇人听闻,也只有铁王这等狂妄之人才做得出来吧!
“王爷,别说了,你不嫌丢人,我嫌!”凤若桐羞的无地自容,可心里又有种莫名的喜悦,与心爱之人彼此之间不再有隐瞒与距离,这感觉真的很奇妙啊。
“有什么丢人,这是事实,而且你情我愿,谁管得着。”赫连傲还洋洋得意呢,将凤若桐头上碍事的帽子摘掉扔一边,一把揽上她的肩膀,“皇后娘娘,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你、你们——”高皇后气的眼前阵阵发黑,原本是想刁难凤若桐,让她要么不认祖,要么嫁给寒儿的,结果成了现在这样,是要气死她吗?
萧灵烟也傻了眼,这就是说凤若桐嫁铁王是嫁定了,而王爷也绝对不可能放弃凤若桐,那她还有什么盼头?
成帝眼里闪过一道精光,铁王果然不是好对付的,明着与他为敌绝对不是明智之举,还是寒儿说的对,必须先韬光养晦,让琅琊国的实力变的强大,到时候再好好利用凤若桐跟铁王之间的关系,找到天龙国的弱点,一举将之歼灭,才是上上之策。
那几位长老更是个个一脸怒容,什么伤风败俗,什么不知羞耻,总之老古板那一套全摆出来了,再加上百姓们热切的议论,场面热闹极了。
眼见就要没法收场了,高冥河赶紧道,“各位长老,若桐的确是本王的女儿,请不必再多说,仪式开妈——来人,请族谱。”
“是,王爷。”自有下人恭敬地将族谱请出来,恭敬地摆在早已备好的香案上。
“不行!”高皇后愤怒拍桌,今天这事儿是她挑起来的,目的没达到,怎么能轻易收手,“不查明凤若桐的身份,就——”话说半句,她忽地没了语声,瞪着眼,一脸惊怒。
凤若桐一惊,刚刚看到赫连傲手动了动,她小声道,“王爷,你做了什么?”
赫连傲耸耸肩膀,“点了她哑穴。”让她消停会,聒噪死了。
凤若桐吃吃笑,还是王爷有办法。
成帝原本是要阻止她再闹下去,才要开口,她却突然不说话了,回头看她一眼,见她没什么特别反应,还以为她忽然想明白了,也没觉得不对劲,对高冥河,“高爱卿,既如此,仪式就开始吧。”
皇上一发话,几位长老也不敢再反对,尤其见高皇后都没声儿了,他们还有什么话好说,就都乖乖坐了回去。
接下来的仪式就相当之顺利,凤若桐在赫连傲陪伴之下,去高氏林地祭拜了祖先,回来之后的喜宴她也只是稍稍露了脸,敬了成帝和高皇后一杯酒,之后就被赫连傲带回房间休息。
“好累!”凤若桐脱去这一身沉重的装束,顿时觉得轻快地要飞起来,接着不放心地道,“王爷,高皇后的哑穴解了没?你可不要憋坏了她。”
“放心,仪式一结束,我就解开她了,不过事已至此,她说什么也没用,所以生闷气,没说话而已。”赫连傲不屑挑眉,对那种女人,就不能客气,不然她还真以为自己是谁呢。
凤若桐笑笑,“必定是卫王妃不忿于我认祖归宗,所以挑拨得高皇后来为难我。不过无所谓,认完祖,咱们这就回去吧,千柔的大婚仪就快到了,不能耽误了。”
“最重要是咱们的大婚仪,”赫连傲嘻嘻笑,抱紧了她,“他两个初八,咱们就十二好不好?腊月十二,都是双数,多吉利。”
“好,依你。”凤若桐瞅他一眼,反正人都是他的了,哪天成亲都无所谓。
“爱妃真乖!”赫连傲闻着她的体香,身体**起来,“那咱们再做点别的?”他初尝好滋味,又正是血气方刚时,心爱之人在怀,那还不心猿意马啊?
凤若桐果断一巴掌拍飞之,怒道,“想都别想!你昨天还没折腾够?”想到自己身上那些羞人的痕迹,以及与他温存时的一切,她止不住的脸红心跳,这怒也没什么威慑力,反倒像是欲拒还迎了。
“没呢,”赫连傲反正是脸皮厚,充分发挥“缠”功,再贴上来,“一天怎么够?我要天天折腾——”
“要死啦你!”凤若桐绷不住,笑骂道,“你不要命啦,还天天折腾,不用做别的啦?”
“耽误不了做别的,”赫连傲开始上下其手,“若桐,别这么狠么,为夫一定会温柔的,保证不再让你疼——哎呀!”接着捂上被打的额头,“爱妃?”
“让你清醒清醒!”凤若桐咬着嘴唇吃吃笑,“不要满脑子尽想着这些事儿,快点准备准备,咱们明天就动身回天龙国!”
赫连傲噘嘴要了个吻,这才勉强得了些安慰,忽地眼神一冷,“对,是该早些回天龙国,还有笔账没有算清呢。”
凤若桐表情一变,“北堂馨月吗?”她居然派了那么多刺客,设了那么大一个局,要把自己置于死地,委实太狠了,这笔账也确实该好好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