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若桐又是气的眼前一阵发黑,你对我以礼相待,本来就是应该的,现在非要我答应你的条件,就是强人所难,偏偏你还一副天大恩赐的模样,你是铁王你了不起吗?“臣女——”
“本王数三个数,过时不候,”赫连傲从后伸过一根修长直立的手指,“一。”
凤若桐试图解释,“王爷——”
“二。”
“好,臣女答应就是。”凤若桐万般无奈,唯有答应,形势比人强,她怎么可能斗得过铁王,万一他真改变主意,就又完了。
赫连傲却还不依不饶,“你答应本王什么,再说一遍。
凤若桐为之气结:当是我是三岁小孩子吗,这也要再说一遍?“王爷,你不要欺人太甚——“
“一。”
凤若桐深吸一口气,拼命告诫自己要忍耐,要忍耐!这祖宗的风流之名,无人不知,若真惹毛了他,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来,那吃亏的还是她。
“二。”
“臣女答应王爷,以后王爷送的东西,臣女都不会拒绝,请问王爷,这样可以了吗?”凤若桐露出自认为很温和的笑容,一字一字清晰地说了一遍。
赫连傲满意地点头,“可以了。”
可以了,你倒是松手啊!凤若桐强忍愤怒,轻声细气地道,“那麻烦王爷松手好吗?臣女要喘不过气来了。”
赫连傲哈哈大笑,果然痛快松手,转到她前面来,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小结巴,本王越来越觉得你有趣了,哈哈……”
凤若桐暗暗咬牙,提醒道,“王爷请小声些,若是让人听到,坏了臣女名声,那方才臣女做的保证,就不作数了。”
赫连傲立刻停止大笑,但依然笑容满面,把那株千年人参递过去,挑高了一边眉毛,“嗯?”
凤若桐动作优雅地接过来,“多谢王爷赏赐。”
赫连傲顿时皱眉,他很不喜欢凤若桐对他的这种疏远的态度,“小结巴……若桐,这是本王送给你的,不是赏赐,听到没有?”
有什么不同吗?我不是一样非要不可。凤若桐暗暗不屑,面上依旧乖巧,“是,臣女以后不敢胡言乱语,王爷恕罪。”
赫连傲气道,“你——”
“王爷答应过臣女,要以礼相待的,这就要反悔吗?”凤若桐挑眉,吃定他不会无赖到说话不算的地步,立刻堵他的嘴。
“……”赫连傲咬牙瞪眼了一会,忽然豪爽大笑,“有趣!有趣!凤若桐,本王决定了,以后就拿你当本王的乐子,跟你在一起,本王高兴的很,哈哈!”
凤若桐最想做的,就是把他给扫地出门!什么拿她当乐子,这家伙把她当成什么了——无聊时的消遣吗?
海棠端着沏好的茶上来,一看主子气成那样,就知道没在铁王这里落到好,心中也颇为不平,把茶往桌上一放,“王爷请喝茶。”
赫连傲也不客气,端起来喝了一口,两道浓眉瞬间拧到一起,“这茶怎么能入口呢?若桐,下次本王给你带些好茶来。”
凤若桐才要拒绝,忽地想起方才答应过他的事,也就识趣地闭了嘴,由得这祖宗高兴吧,不然还能怎样,就不跟他在这些小事上计较了,关键是要想个办法,让他以后永远都不会再来,那才一劳永逸。
嗖一声响,一名黑衣侍卫落在院中,对赫连傲跪下去,“爷,属下有要事禀报。”
赫连傲目中锐色一闪,“以后有事,在外等候。先出去,本王这就来。”
“是。”黑衣侍卫一个闪身,就消失不见。
海棠不禁咂舌:好厉害的轻功,强将手下无弱兵,王爷这“战神”之名,绝非凭空得来。
赫连傲转过脸来,锐色已然消失,重新换上不羁的笑容,颇为惋惜地道,“若桐,本王有事要处理,没法陪你了。”
凤若桐巴不得他走,赶紧道,“公务要紧,王爷快去吧。”
小丫头,这么急着赶本王走,当本王是瘟神吗?赫连傲忍俊不禁,却不知在凤若桐眼里,他比瘟神还要可怕!“若桐啊,你也不用难过,本王一有空,就会来陪你,啊?本王先走一步,不用送了。”说罢起身,背着双手,大摇大摆从门口出去。
凤若桐差点没端起茶水,泼到他背上!谁稀罕你来,你最好永远都别来!还有,你怎么来的,怎么走不就好了吗,反正翻墙对你来说,不费吹灰之力,非要从门口出去,是有多想让人看看,我这里藏了个男人啊?
海棠无奈道,“小姐,这可怎么办?铁王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的,要让人逮到,可麻烦啦!”
“有什么办法,他是王爷,武功又那么高,我怎说的了他。”凤若桐叹口气,看到桌上的千年人参,怎么就那么扎眼。“海棠,把这个放到箱底吧。”
“是,小姐。”海棠拿着人参进了屋,找个箱子放进去,免得让人看到,徒惹是非。
待她出来,凤若桐道,“昨天我让你准备的供品,你都准备好了吗?”今天是她生母的祭日,想必除了她之外,连二妹都不一定记得吧,她若不去拜祭,生母坟上连个添把土的人都没有。
“都准备好了,”海棠小心地看着她的脸色,怕她过于悲伤,“小姐,不如跟老爷说说,把云姨娘移入凤家林地,可好?”
按理说云姨娘在世时是平妻,按照本地风俗,平妻去世后,是可以葬入祖坟的,可凤老夫人一直讨厌云姨娘,在她死后,就是不同意她入凤家林地,凤元良虽心中难过,却也不能忤逆她的意思,只能另选了一块风水宝地,将云姨娘葬了下去。
以前小姐懦弱不受宠,二小姐又只顾着自己风光,云姨娘只能受委屈。如今小姐得了老爷和夫人的宠爱,若是提出此事,应该能够成行吧?
凤若桐眼神很冷,眼底却有着深深的伤痛,“这个吗,不急,再说吧。”
凤老夫人有多讨厌她的生母,她从小就知道,如今她在凤府还没有站稳脚跟,若是贸然就提凤老夫人的忌讳,必定会引起轩然**,于她不利。反正生母活着的时候,她也不曾承欢膝下,如今更不必为了生母而置自己于窘境,看看再说。
海棠约略明白她的意思,叹息一声,不再多说,“是,小姐心里有数就好,奴婢这就去拿供品。”
“去吧。”
待海棠拿回供品来,凤若桐已经换了一身利索些的衣服,换好高筒的皮棉靴,披好斗篷,主仆二人即出门而去。
“凤若桐院里有男人?!”苏姨娘即惊且喜,抑制不住的兴奋,“秦妈妈可看仔细了吗,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