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酒酒换上了司空家丫鬟的衣服后,光明正大的走在了司空府邸。不走不知道,一走吓一跳。司空府邸比起她想象中的还要大得多。
自从穿越而来她见识了不少皇宫王府,还有豪门贵族的府邸。可像是司空家这样大的府邸她还是第一次遇见。她只是走了半个时辰左右,目测一下这里等于是半个皇宫了。
越是这样,她对这里越好奇。不知道为何总是觉得这里藏着很多很多秘密。一座大臣的府邸,等于是半个皇宫那么大。可是皇族的人居然允许他们存在,而且还把司空家的大小姐弄进宫去成为王妃。
更让人觉得诡异的是,曼罗皇族的人还允许司空家的人手握重兵。这简直就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难道宋明延真的这么信任司空家的人,觉得他们不会造反?
这里隐藏着很多高手,越是靠近内院的地方,那些气息就越浓厚。而且,她总感觉到自己每走一步都会有人在盯着自己。思及此,她只能是先离开这里。
要是打草惊蛇了,日后想要再探就比登天还难。这里的事情她也许可以从有一个人的口里得知一些消息。
到了建章宫的时候,只见穿着一席青衣的男子正靠在院子里的那一棵树上吹着笛子。笛声带着几分忧伤,她从里面听出了挣扎,无奈和恨意。
风酒酒坐在树底下的椅子上,饶有兴味的看着蔚蓝的高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笛声的问题,她的眉眼里闪过了淡淡的忧愁。
她很想知道长孙易现在到哪里了?可安好?西南的情况如何了?还有就是晴空等人是否安全?
一曲尽时,青衣男子并没有看她,只是把双手枕在了自己的后脑勺上,闭上眼睛淡淡说道:“日后莫要去司空家了,那个地方不是你可以去窥探的。”
“看来你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估计在下的行踪陛下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了。这可不像是一个傀儡皇帝有的手段和能耐,看来宋明延还是低估了你。”
她清淡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让闭着眼睛的陛下也忍不住的睁开那双似乎洞悉一切的眸子。
“做了十多年的傀儡,若是这一点能耐也没有,阁下觉得你现在还可以在建章宫这么悠闲的和朕说话?”想要知道他的事情还真是不难,毕竟她也没有打算瞒着自己的人。
“让朕想不到的是,堂堂鬼见愁夏尘居然也是你的人。”说出来后,他瞬间觉得自己说错了,然后饶有兴味跳了下来,他就坐在她的对面:“不,应该说夏尘是你男人的人。”
“你知道这个世上最容易死去的短命鬼是那些类型的人吗?”风酒酒翘起悠哉的拿起了桌子上摆放着的果子吃。
“什么人?”他一边泡茶一边问道。
最容易死去的短命鬼?是什么人?
风酒酒冷笑:“聪明人。”
他泡茶的手顿住了,低声的呢喃着:“聪明。”然后露出了一抹浅淡的笑容,他为她倒了一杯茶,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闻着那幽幽的茶香味,他轻抿了一口,然后若有所思的笑了笑:“聪明人,短命鬼。好像说得很对,又好像说得不对。”
“素问阁下是一个聪明的人,江湖朝堂你都玩得转,难道阁下也是一个短命鬼。”他似笑非笑的搁下了手中的杯子,看着风酒酒问道。
对于这个女人,她的神秘就等同于司空家那些不为人知的禁忌一样。都是不容许人窥探,也不为人所知。
风酒酒自嘲一笑:“一个死过一次的人,不是短命鬼是什么?”
她的话让他很不解,只是她并没有给他继续想下去的可能,而是借着问道:“为何说司空家不是我可以窥探的地方?”
陛下站起来淡淡说道:“阿曦,要是你觉得朕是一个可以相信的人,那你就不要企图去查探司空家的事情。那些人,不是你可以招惹的。”
这些事情,也是他花了很长很长时间才查到一点点。想要安稳的活着,那就不要去招惹一些你招惹不起的人和事情。
司空家,不简单。
这也是父皇临终前一再提醒他的事情,不管如何,可以不去招惹司空家的人那就不要去招惹。要不然,指不定如何死也不知道。
“你不给我说清楚,那我今天晚上就夜探司空府后院,总是觉得哪里不简单,不知道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她冷哼一声,宋明延这些人允许司空家这样肆无忌惮,那么这些人的手上一定是有所依仗。
曼罗皇听到她的话,不由得眉头微微蹙起,他缓缓的走到她的身边语气带着几分严厉的说:“别忘记你我之间现在是合作关系,我身上的蛊毒还没有解,你绝对不能去送死。”
这个女人为何这么固执,都说了不能去查探司空家的事情,她就是不乐意:“你以为宋明延就是傻子,会一直允许司空家的人这样肆无忌惮。朕告诉你,司空家的人动不得,宋明延也没有这个能耐去动司空家的人。他们的背后有一股强大神秘的势力是他所忌惮的。”
“司空家族存在的时间和曼罗国存在的时间是一样长久,经历了百多年他依然是屹立不倒。这些年宋明延没少派出一些高手潜入司空家,可是全都被清除出来了。那些人并不是善茬,直接把宋明延的人送到了他的宫殿里。”
“你说,这样一股神秘的势力,谁敢去招惹。”
风酒酒听了他的话,不由得好奇问了一句:“既然如此神秘,为何你们还允许司空家的领兵。”
这是她一直都好奇的事情,明知道对方不好对付,为何不慢慢的开始蚕食了对方的势力。反而是日益的壮大了司空家的权势,这样一来,不是给自己树立一个强大的敌人。
“司空家的人和曼罗皇族有协议,只要皇族的人不对他们下手,他们也不会做出危害曼罗国的事情。反而,在需要的时候他们可以派出家族的子弟去领兵帮助抵御外敌。”
她点点头:“原来不是你们不想要灭了司空家,而是你们没有这个能耐。只是奇了怪了,你们的先祖居然会容许这么一个强大的势力坐落在都城。这一点倒不是我可以理解的。”因为换做是她,绝对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虽然她和长孙易是一个样子,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是像司空家这样的势力其实并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掌控,而且他们的目的和动机都不纯,这样的势力更是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
曼罗皇走到了树底下负手而立,他的眸子此刻确实显得有些空洞:“父皇说了,这些都是上一辈决定的。早就错过了灭了他们的机会,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制衡。”
只是,真的会那么容易。
司空家的人野心其实比起宋明延还要大,他们心中更多的是不甘。可,就算是知道这些又如何,他们的势力也不是只有在都城。而是遍布了曼罗国。宋明延已经是多次想要动这些人了,可是他不敢。
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很多事情只能是无奈的放弃。
“宋明延倒不是一个愿意吃亏的主,司空小魔王领兵五十万去攻击我大宛的西南。其实想要利用司空家的同时也要借着这件事探查一下司空家那些潜藏的势力。”风酒酒讽刺的冷笑:“还真是一个工于心计的人渣。”
陛下的唇角微微的动了动:人渣,倒是一个很好的形容。
“听完了这些你还想要去查探司空家吗?”曼罗皇转身看着她,脸上那一股让人有点压抑的神情直接投在了风酒酒的身上。
她动了动唇,最后淡笑:“我风酒酒向来不是半途而废的主,所以这司空家我还是要去好好的查探一番。要是陛下想要的可以一起。”
“朕还想好好的活着,对于你那些事情还是少掺合。”说完后,他大步的离开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风酒酒无语的耸耸肩:“还真是一个没种的胆小鬼。”
她的话让已经走出了一顿距离的陛下脚步一个踉跄,只差点没有摔倒在地上。他回过头去看了一眼正洋洋得意的风酒酒,只是咬了咬牙愤怒的离开了。
曼罗皇离开后,建章宫恢复了以往的寂静。一个人的时候风酒酒更想自己的丈夫和孩子。都已经好几天了,也不知道他到了西南没。
她刚刚怎么就忘记了问一问曼罗皇西南的情况,可是转念一想人家也不一定 会告诉她。
大宛西南
这里乃是大宛的西南部,距离肃州岐安城有将近一千里。西南城是肃州通往曼罗最重要的边塞要地。也是打开大宛西南部的重要大门,西南要是守不住,曼罗国的铁骑必定会踏进肃州。
此时此刻的西南阴雨朦胧,城郊二十里外的森林里,一条泥泞道路随处可见的一只一只宽大的脚印,一队人正在相互搀扶着朝着外面走去。这些人身上的盔甲全都湿了,脚步也变得迟缓多了。
“兄弟,你说咱们能活着走出这里吗?”突然,人群中有人询问。
这样沉重的话题,这几天来一直都没有人敢说起。这骤然被人提起,大家都愣住了。相互搀扶的人都面面相觑,最后眸子那些求生意志也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