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酒酒一早就起来为长孙易准备好了早膳,出人意料的是,小暖儿也牵着小沫儿起来了。姐妹两人站在厨房门外瞧着忙的母亲,小暖儿的眉头微微皱起,不甘愿的问了一句:“娘,我爹他要走了吗?”
风酒酒看向她,点点头:“是的,你爹有事情要忙,暂时离开几天。怎么着?舍不得你爹了?”
这个小丫头就是一个可硬心软的主,明明说是生气,可是真的听闻了他爹要离开,还是惦记和关心的。
小暖儿冷哼一声:“我才不想他呢,只是妹妹肚子饿了,我带她起来吃东西。”
小沫儿倒是很配合,看着风酒酒泪眼汪汪的说:“娘,肚子,饿饿。”
风酒酒哦了一声,这小家伙倒是天生好像是属于自己家里的一样,第一次看到就叫娘,然后还能这样黏着小暖儿,就连晚上睡觉也只要跟姐姐睡。
“敢情你们姐妹两人这还没有天亮就肚子饿了。”口不对心,小小年纪就这样狡猾,居然知道把妹妹推出来当挡箭牌,简直就是可恶。
看着眼前之人,风酒酒浅笑无奈极了:“你爹现在应该起来了,赶紧进去看一看吧。要不然待会儿他离开了,你们又得好些天才能见到。”
小暖儿闻言,看了一眼小沫儿,那小脸蛋一个纠结啊,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做。小沫儿拉着她的手,低声说:“爹,找爹爹。”
小暖儿笑着说:“娘,是妹妹让我带她去找爹爹。”说完后,毫不犹豫的牵着妹妹的手走了。
看着她们的背影,风酒酒莞尔一笑。其实这样也好,如今这样的情形,即便自己想要为楚衡再生一个孩子,也不敢。前路凶险,小暖儿已经足够让她操心了。如今有了一个小沫儿可以让她安静下来你,也是不错的。
虽然不是亲生的,可是小家伙现在才一岁多,就连话也说不清楚,而且身份明了,当做女儿养着倒也无妨。
小暖儿和小沫儿走进房间时,长孙易已经穿好了衣裳。看着眼前两个小女娃,他坐在一旁的贵妃榻上浅笑:“怎么起来这么早?”
小暖儿嘀咕一声:“小沫儿说要来找爹。”
长孙易闻言,剑眉微挑,伸手朝着小沫儿,示意她到自己这里来。小沫儿不怕生,真的屁颠屁颠的走了过去。
“你要来找爹?”他的脸上带着了然的浅笑,其实小暖儿心中所想,他早就猜到。还真是和她娘亲一样是一个别扭的小丫头,若是当初自己不强势一点,给风酒酒设下陷进,现在她指不定是谁的妻子了。
“爹。”小沫儿伸手去把玩着长孙易的下巴,随后咯咯的笑起来。
站在一旁的小暖儿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说不出的羡慕。她曾经也希望像小沫儿一样被爹抱在怀里,看着看着,她别扭的低下头去。
长孙易见状,直接伸出另外一只手把小暖儿抱在自己的膝盖上,姐妹两人一边一个坐着。
“我知道小暖儿还在生爹的气,可是很多事情是你现在还不能理解的。日后等到爹爹回来,必定解释这件事给你听。”也许在小暖儿的心里,自己就是一个不及格的爹爹。从小未曾好好的疼爱她,甚至没有好好的陪着她一起成长。
“爹爹这一次要去好多天,你会有很长时间见不到爹爹,难道还不能原谅我吗?”
若是被凌烟阁那些人看到他们英明神武的主子居然这样低声下气的哄着一个小屁娃,一定会震惊不已。曾几何时,他们那个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主子,传说中的冥王也有了柔情的一幕。
小暖儿虽然很多事情都不懂,可是她知道一样,那就是自己好不容易才见到的爹又要走了。她鼻子酸酸的,突然抱着长孙易哇哇大哭起来:“爹爹,不走好不好,爹爹不走。”
小沫儿看到小暖儿哭,她也跟着哭起来。长孙易瞧着坐在自己大腿上的两个小屁孩正在大哭,瞬间心都软了。
若是这个娃儿是男孩子,他指不定会直接就把她们拎起来放在一边去。可是该死的,风酒酒太会生孩子了,生了一个五官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儿,让他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加之心中有愧,更是只能软声细语的哄着。
风酒酒准备好早膳进到放进就看到丈夫哄着两个小娃儿的一幕,要多滑稽有多滑稽。想当初自己第一次看到他时,他是那样冷酷,是那样无情。那双掐着自己脖子的还真是用力,只恨不得把她给杀了。
如今这个男人完全没有初见时那种冷酷和漠然,瞧着他小心翼翼哄着孩子的样子,她瞬间觉得若是这一切就这样静止了多好。
他们有一家人,就这样幸福的过着宁静的日子,没有纷争,没有算计,更没有生离死别。他们有小暖儿,小沫儿,她还想再为他生一个儿子,这样人生算是圆满。
曲阳的四月,晨风依然带着丝丝凉意。风酒酒打了一个寒颤,瞬间拉回了思绪。他们想要的,其实真的很难实现。
他出生长孙家,注定是要去不断的掠夺,否则是有死路一条。她选择嫁给他,爱上他,注定只能是和他生死与共。这一切,皆是冥冥中早就注定的,半点也由不得人去选择。
“好了,别哭鼻子了。你爹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办,办完事就会回来了。你现在是姐姐了,你要是哭鼻子,妹妹也会跟着哭。”风酒酒上前去拉着小暖儿的手,小心翼翼为她抹去眼泪。
小暖儿看着小沫儿,最终还是选择了不哭。
一家四口连同萧浔阳和钟离烨一起吃了早膳后,风酒酒带着孩子们把他们送到府门外,再三叮嘱他们要小心,看着他们策马离去的背影,风酒酒一边牵着一个孩子沉默不语。
回到府中,她把孩子交给了佩文和丫鬟去照顾,开始继续昨晚没有完成的事情,查看地图。
两天后
城西一座别院,南王上前去一脚狠狠的踢在护卫的身上:“什么叫冷玉不见了?”
护卫被踢得吐血了,可是不敢做声,只能是爬起来继续跪着说:“属下等人已经去查看了,压根找不到冷姑娘的人影。只是在地上找到了这个。”
护卫把一块玉珏广放在掌心奉给南王看,南王拿起玉珏看了看,当他的视线落在了那个文字上,眼里像是抹了毒一般,闪现着狠毒辛辣光芒:“孔文飞这两天去过别院?”
“去过,前天晚上一整个晚上都在别院。而且,属下还听到了冷姑娘哀求孔大人的声音。”护卫战战兢兢的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凄厉。”
一道亮光闪过,说话的护卫彻底断气了:“该死的,明知道她叫得这样悲惨,你们居然也不去就她。”
一个中年男人上前,低声说道:“会不会是冷玉姑娘的身份被知道了?所以孔文飞才会跑去别院的?”
要知道,孔文飞课时受了伤。一般这个时候他不会去碰任何一个女人,为何突然又去别院,甚至那样粗暴的对冷玉姑娘?
南王闻言,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孔文飞,你要是敢碰她,本王杀了你。”
那个女人,是除却南喆的母亲以外,在他心里看得最重,也付诸感情的女人。当年让她潜伏在孔文飞的身边皆是因为毫无办法。她是南喆的师妹,而且精通蛊毒,人也长得聪明。有她在孔文飞身边,更能帮助自己。
可是自从这一次的计划开始启动,他出现在凌州后,他便不打算允许自己的女人继续在孔文飞的身下,承欢。
暗处不少人在保护她,在这样的情况下,孔文飞居然还敢悄无声息的带走冷玉的,不得不说,那个够男人的胆子很大。
“王爷,咱们应该如何做?”护卫低声问道。
南王想了一下,倒吸一口气:“想办法找出凌州军令牌,只要兵符到手,孔家的人全都不用留了。”
想着他的女人,那就去死吧。
“据闻,令牌已经在孔文飞的手上了,还是孔少夫人亲自拿给孔文飞的。”护卫咬了咬唇,最后硬着头皮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南王听到这句话,好不容易为了顾全大局忍下的怒气,再一次蹭蹭的上来了:“你说,调动凌州军的令牌在孔文飞的手上?”
这件事为何他从来未曾听说过?
护卫说:“属下也是今天才得知消息,主子,这孔文飞到底想要干嘛?为何拿到了令牌而不来联系主子,更不把令牌交给您?”
书房里有那么一瞬间沉默下来了,南王全身气息已然冷凝沉静的吓人。护卫们全都低下头去,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中年男人再一次站出来说:“王爷,令牌必定不能落在孔文飞的手中。不若,这个时候找他来询问一二,也好探听一下消息。至于冷姑娘的下落,就交给暗卫去找寻。这个时候,还是大局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