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是亲生的宋精致,都能够得到老太太如此的对待,宋晏城心里是有百般的不愿,但也不好说什么。
原以为靠着老太太唯一儿子的身份,该是稳坐宋氏集团,却不想被宋轶贤捷足先登了。
而自己虽然是已经年过半百,但在外人眼里不过是一个无用之人。
权当是摆设了。
宋晏城又深深叹了一口气,对柳樱道:“素素那手上百分之一的股份,你也别想那些了,给她寻个好人家吧,做父亲的我也给不了她什么。”
宋晏城至今不知道柳素素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柳樱含糊的答应了。
在弄清了宋精致非宋倍朗亲生的妹妹之后,起身去找了柳素素。
房间里,柳素素手上拿着刚刚吴婶递过来的股份转让书,眼中挂着泪。
她原以为会和沈沉就此断了,没有想到还有这个东西,她知道沈沉一直在搜集宋氏的股份。
上次他用自己的全部家当才换来的百分之一,这么轻易就被她得到了。
只是这笔财富该怎么用,她还需要划算一番。
柳樱进门,冷眼看着她,“不过就是一点儿股份,至于都笑哭了吗?”
柳素素没有意识到柳樱已经进屋,赶忙伸手去擦眼角上的泪,“妈、妈你怎么来了?”
“你得了这些好东西,你说我为什么会来。”
柳素素心头一动,她和柳樱生活了这么多年,该是最了解自己母亲的,抱着股权转让书的手用了些许力道,警惕的看着柳樱,“妈,这是奶奶给我作嫁妆的,你不能……”
柳樱冷哼了一声,娇媚的眼梢上扬着,“如果我告诉老太太你不过是我随手捡来的女儿,她还会给你这百分之一的股份吗?”
柳素素怔松,眉间紧蹙,“妈,你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
这个股份柳樱想要了。
“会看颜色的,你就应该知道将你手上的东西交给我,吴婶打印的股权转让书我看过了,都是千篇一律的只要人签字就行,你现在不签,等会儿给了我的,我来签,你嘴巴闭紧点儿,老太太也不会知道这股份到了我的手上。”
“妈,这是我的嫁妆。”
“呵,要是没有我,你别说着嫁妆,便是现在吃的穿的也没有的份,你早就被你继父给干死了。”
柳素素紧咬着牙关。
柳樱面目表情漫不经心,高傲的如胜券在握的母老虎,面前的点心是怎么也不会脱了她的手。
“我直到你喜欢那个叫做沈沉的男人,只要他愿意娶你,我可以另外给你一两百万做就嫁妆,用不着拿股份出去,要是觉得一两百万还少了,我另外在郊外给你买一栋别墅,保证你下半生无忧可还行?”
柳素素愤懑的瞪向柳樱,“如果我不答应呢。”
“哼,不答应?”柳樱的眸光顿时凶狠了起来,“如果你不答应,别说这百分之一的股份,就是你想和宋氏扯上半点关系也不可能,现在吃的喝的用的穿的,全部给我拿回来,我还会向媒体爆料你曾经被继父虐待的丑闻,别逼我跟你做仇人。”
柳素素一张脸被气的通红,一直红到了耳根子,她受够了威胁。
从宋晏城那里拿来的所有东西都被柳樱给搜刮走了不说,便是现在好不容易拿到的股份也要被柳樱抢走。
她被称为是宋氏的私生女都是好听,更坦白些,她不过是柳樱样的一条狗。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狼狈不堪。
柳素素心下一横,“好呀,你随便去说,你就告诉宋晏城,也告诉老太太,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只要你说,我肯定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们这些年你都对我做了什么,在你的私人银行卡里放着多少钱,看最后是我失去的多,还是你失去的多。”
柳樱一张脸,瞬时扭曲了起来,“你是想钱想疯了吗?”
柳素素知道和柳樱之间不能来硬的,气氛僵硬了一瞬,柳樱也似是要法宝一般的鼻翼扩张的像是一头牛。
“你将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找人弄死你。”
柳素素当然相信,自己的继父可是被柳樱亲手送进了监狱,为的就是掩盖她曾经和别得男人好过,让宋晏城更心疼她一些。
当年柳樱是杀了人的,最后嫁祸给了继父。
柳素素大脑一转,缓和了语气。“你要这个股份,不是不能给你,但是我要一个亿的现金,你若是给我了,我会就此消失,以后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我们之间一刀两断。”
“一个亿,呵呵……我觉得还是给你弄死会更加合我的意。”
“妈,沈沉之前用自己的千亿家产才换了沈氏百分之一的股份,我找你要一个亿,这儿交易对您来说,根本就是赚翻了。”
柳樱顿了顿,一双老谋深算的眼睛瞅着她,沈沉用全身家当换一个亿的事情她也事有所耳闻的,不一会儿点了头,“行啊,一个亿!”
……
柳樱离开之后,柳素素却是没有卸下心头的石头。
她要一个亿,根本就是狮子大开口,柳樱根本不会答应她。
想到柳樱会用什么手段对付自己,她便是一夜未能眠。
房门和窗户紧闭,谁人也不见。
第二日,借口自己身体不舒服,她让宋晏城亲自将自己送到了医院去检查身体。
中途从医院溜了出来,找一处躲了一天,等到了晚上,她才按照手机定位去找了沈沉。
沈沉……连日一直在一个地下赌场。
柳素素找到沈沉的时候,沈沉面前的筹码已经输的差不多了。
柳素素心头一惊,不理解沈沉是哪里来的钱上的赌桌,因为赌局很大,周边都被设置了安宝结界。
任何人都不能入内。
柳素素也不是第一次来了,静静的站在不远处,等着这一场赌局结束。
坐在沈沉对面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发福男人。
挺着一个肚子让人感觉十分的油腻。
特别是他身侧还抱着一个金发女郎,时不时那一双咸猪手就在女郎的身前身后一阵乱摸,拉动这女郎的衣服是看是玩。
丝毫不在意周边还有别的人。
而沈沉这边,什么女人也没有,让柳素素看了舒心不少。
现在这一场赌局,沈沉明显是弱势。
大部分的筹码,都在老男人那边。
而沈沉一脸的无所谓,似乎根本就没输。
“沈少,输了那么多,还跟不跟哦?”
老男人挑衅着,一手把玩起了金发女郎的细腰,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沈沉将面前的筹码全部推了出去,同时扔出去了一份地契,“当然跟,法国葡萄酒庄的合同,我要是输了,它就是你的。”
老男人哼唧一笑,“沈少好手笔呀,可是我没有一个庄园跟你玩,这赌注太大了。”
沈沉一笑,“没有吗?”
“那自然是没有,哈哈。”
“那我上次安排人拍到你进出于城西的酒庄是什么?”
老男人脸色一僵。
“沈少,话可不能胡说!”
沈沉上扬了眉脚,然后从桌面上抽出了一根烟,放置于嘴角点着后,深吸了一口:“我不是乱说,您要是不相信,大可将我这个酒庄拿走,明天自然会有人在中央报纸上刊登张议员您的酒庄有多么的奢华富贵。”
“你……”
老男人的脸色已经变了,手上的力道估计是大了起来,将身侧的金发女郎都捏得惊叫了一声。
“张议员别生气,我就只是想要一个酒庄而已,没别的意思。”
沈沉刀削一般的轮廓,十分英气,烟雾从他的薄唇中吐出来,俊美异常。
……
柳素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看到了张议员将身边的金发女郎推倒在地之后,愤愤离场。
随之沈沉面前摆满了桌上的所有的砝码,另外加了一张酒庄的合同。
“阿沉,你好厉害,赢了这么多。”柳素素这么夸赞着,但是并不知道沈沉什么时候会打牌了。
她印象中,沈沉应该是没有这个嗜好。
沈沉优雅的抬起了手,招来了应侍,然后指了指桌面上的筹码,自己收起了那张酒庄的契约,起身走出了地下赌场。
“阿沉,我有事情想跟你说。”
沈沉不理,在赌场前等着筹码换现金。
柳素素不遗余力,继续将自己想说的说出来,“我有个东西,你一定很想要。”
沈沉转了一个房间,面无表情,冷漠的很。
柳素素不气馁,这段时间沈沉都是这样对她的,她其实已经习惯了。
她拉住了沈沉的胳膊,继续道:“我拿到了宋氏的股份,我知道你想要的。”
平静如水的男人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面色微微动了动,讥诮了一声,“宋老太太舍得分你股份?”
沈沉只要跟柳素素说话了,柳素素也只欣喜的,谁让她的心里就这么一个男人,“对,给了我百分之一。”
沈沉的双眸眯了眯,“百分之一?”
“我想把这百分之一给你。”柳素素抿了抿唇,双眸诚挚。
沈沉眼中闪过一道光,反问,“所以……你的要求呢?你的要求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