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洁莞尔一笑:“是的呢!从你身上我看到了答案。你吃了这么多苦,还是好好的活到了现在,而且得到了最好的爱,林纾,我不会输给你,我一定要比你幸福!”
林纾心里一酸又是一热,将白雅洁紧紧抱住,她知道她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在她面前“认输”呢!
这样很好,不认输就不会对人生彻底失望,就会燃起新的希望。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放弃未来和梦想,上天让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看阳光,而不是沉湎于狂风暴雨带来的惊恐和痛苦:“好,我相信你一定会比我幸福!”
蓝墨和古月怔怔地看着和霖姝抱在一起的皇后,不知是为何意?两人何时这般亲近了?
赤焰倒是一副淡定的神情,似乎无论皇后做任何事情,他都不会觉得吃惊。
送走了霖姝,蓝墨也告辞后,林纾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赤焰起身,将一件披风披在皇后身上:“夜深了,我们早些休息吧!”
“你不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她并非霖姝,而是蓝勋的妻子白雅洁,是吗?”
林纾一愣,眼神疑惑地看过去:“你怎么知道?”
“从她看你的眼神,还有你们刚才拥抱在一起的反应,猜出来的。”
“这也能看出来?”
赤焰呵呵一笑:“她的行为举止并不完全像这个世界的人,但她却对宫廷礼仪非常的熟悉,一个沉睡的人醒来,从行尸走肉变成一个正常人,难道不奇怪吗?”
“我也曾经感觉奇怪过,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是白雅洁。”
“如果她不是白雅洁,如何会选择住在墨洁曾经住过的地方?那里和其他宫殿相比要简陋得多。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她对那里是熟悉的,想找回以前的回忆,想好好的思考一些东西。”
林纾一声叹息:“没想到你竟然观察得如此细致,我去了很多次,竟然都没有想到过这个结果。”
“你不是没有想到,而是你早先已经得到了答案,白雅洁疯了,这个先入为主的答案,让你放弃了这个可能。”
林纾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她对蓝勋爱得很深也是真,如果不是造化弄人,他们原本应该是很幸福的一对。”
“没有什么是可惜的。属于她的终究会属于她,不属于她的,强求只会自我伤害。”
“你的道理倒是很明白嘛!当初你尚未丹国太子,和赤雅公主出使墨国的时候,打我的主意,当时怎么不这样想,而顺其自然呢!”
“因为我一眼就肯定,你是我想要的女人!”赤焰眼神霸道地说着话,一把将皇后打横抱起来,向着床榻走去。
第二日,白雅洁辞去。
林纾问她:“你会回到以前的世界吗?”
白雅洁摇了摇头:“那里是我的伤心地,我恐怕不会再回去了。”
“要不你就留下来吧!我们还和以前做姐妹可好?”
白雅洁一笑:“我想去先前他生活过的地方看一看,也许还会去更多的地方。”
林纾明白,虽然心放下了,但却仍未完全释然,感情的伤需要时间去愈合,强求不得:“好,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给我书信,在外边累了,记得回来。这里也是你的家啊!”
白雅洁点头:“好。我知道了。墨儿就拜托你了,这孩子比较叛逆,我说话他素来是不听的,但他对你很有好感,你又救过他的命,他嘴上不说,心里恐怕已经开始认可你了。”
“好,墨儿交给我,你尽管放心。”
白雅洁翻身上马,向林纾潇洒地挥了挥手:“我走了,姐姐保重!”
然后扬起马鞭,驰行而去,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见白雅洁走远了,古月道:“皇后,我们回去吧!”
林纾道:“其实,我从心里佩服她的潇洒,如果换做是我未必比她坚强。”
“难得她能够悬崖勒马,及时清醒过来。如果她一直沉迷于记恨,与蓝勋沆瀣一气,助纣为虐,岂得今日之潇洒。”
“是啊,放过别人,也等于放过自己,执于一念,其害不穷啊!”
又半月,墨国传来消息。
皇上墨濯还位于太子墨新,墨新亲笔书信,要娶身在丹国的左玉,立其为后。
林纾未想到墨濯正值壮年,为何会这么早退位,而且墨新曾经犯下过错,不宜为皇,理应废太子墨新,而另立为墨麟,这样更为稳妥。
赤焰的一番话,让她明白过来。
墨新先前虽然勾结蓝勋,险些酿成大过,但事后已经悔改,为人处事沉稳了许多。而且辅助处理朝政,也甚是妥当。
而墨麟纵然才华横溢,却无心做太子,登皇位。而且易换太子,不利于超纲稳定,权衡之下,墨濯与墨阳商议后,决定继续保留墨新的太子之位。
如今天下太平,墨新也能够独当一面,先前蓝勋借景信之名,发起不义之战,墨国便是墨新领兵前来,功勋卓越,此时册立新君甚是稳妥,朝廷上下,无人敢不服。
墨濯原本就无心为皇,此时退下,倒也在情理之中。
稳妥起见,留下旨意,如果太子墨新登基后,因一己之私造成大的过错,不利于墨国安宁,他和墨阳有权利另立新君。
听完这席话,林纾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希望墨新能够不负众望,引领墨国繁荣昌盛,继续维护天下之太平。
心下释然后,林纾又有些发愁:“新儿想娶左玉,但却不知道左玉本人是何想法,岂好勉强了去?”
赤焰一笑:“皇后多虑了。询问左玉即可,相信她会以大局为重。”
林纾叹了口气:“我怕的就是她以大局为重,而误了终身的幸福。”
“朕看不然。左玉回来后,多年未嫁,心里应是有新儿的,他们之间的恩怨误会,还是要他们自己解开才好。”
林纾感觉有理:“但愿如此,如果他们彼此相爱,只因误会而疏离,此番结为良缘也是好事一件。”
林纾觉得派人代为询问左玉,未免草率不够重视,又不想传召对方过来,让这孩子拘谨,因此便带了古月亲自前往史书馆。
见到了左玉,与她讲了墨国太子的来信,林纾原以为左玉会先考虑一下,没想到这孩子竟然一口拒绝了:“对不起皇后,恕我不能从命。”
林纾有些疑惑:“左玉,你心里当真已经没有墨新了吗?”
左玉的眼中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随即再次坚决道:“左玉从来不敢痴心妄想,墨国皇后之位,实不敢当。”
“左玉,以你的才华和品德,做墨国的皇后完全没有问题。主要还是好看你自己的心意,如果你当真心里不愿,我自不会勉强。”
丹国培养了左玉这么久,如果这孩子突然离开,林纾还觉得有些舍不得呢!
如果她不是女儿身,定然是丹国的栋梁之材,实在是可惜了。
林纾一直不明白,左玉为何会放弃大好的前程,继续留在这寂寥的史书馆,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谢皇后信任,左玉不愿……”左玉说着话,眼睛微微地红了。
这时,古月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将林纾吓了一跳:“古月,你这是怎么了?”
古月面有愧色道:“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将事情讲出来了。否则,左玉是无法放心前去墨国的,这孩子实在不易,我不能耽误了她的前程。”
林纾不解:“此话从何说起?”
古月道:“左玉不肯离开丹国,这些年又默默无闻地留在史书馆,其实是别有隐情。”
“左玉留在史书馆实属心甘情愿……”左玉打算辩解,却被古月再次打断。
“此事早晚都要让皇后知道的,如今墨国太子即将登基为皇,而你也将成为墨国的皇后,还是将事情了结,安置妥当了吧!”
见古月言语恳切,且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左玉便没有再多言。
林纾着急道:“你们究竟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古月这才道出实情:“左玉不肯走,是因为要照顾您的小皇孙,她还将孩子托付给他人不能尽心照顾,因此才拒绝您的要求。”
林纾愕然:“我的小皇孙?”
古月点头:“是墨新殿下和红莲的孩子。”
林纾大惊:“他们两个……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古月眼圈红了:“便是上次墨新殿下和墨婉公主来丹国皇宫的时候,那时他们两人情根暗种,红莲有了身孕,为了留下这个孩子,又不拖累墨新殿下,更不想皇后伤心,因此以寻找幸福为由离开了皇宫……”
林纾大脑一阵嗡鸣,就听古月继续说道:“她怀着身孕,却又放心不下墨新殿下,因此也去了墨国。那时墨新被蓝勋蛊惑,以病诱你去墨国,结果他和左玉都中了毒瘾,左玉消失那段时间,便是红莲在照顾。她为了隐瞒自己怀孕的事情,所以才避而不见……”
“红莲她现在在哪里?”
林纾的眼睛红了,她知道红莲对墨新的心意,也知道墨新辜负了红莲,哪里想到红莲有了身孕,因此才离开丹国皇后,即便自己去了墨国,依然对她避而不见。墨新如此胡闹,这可真是害苦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