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巴嫩境内地下禁室
莫初心坐在逼仄幽暗的角落里,与其他女人关在一起,这些女人中有游客,有本地的居民,还有一位战地记者,算她一共九个人。
她单膝曲着,一只胳膊搭在膝盖上,低垂着头盯着脚下从门缝射进来的那束光,耳边是铁门外的反政府武装分子的交谈声,他们说这阿拉伯语她听不懂。
这九人中,五位当地妇女,三位美国来的女游客和一名英国的女记者,女记者能听懂阿拉伯语,莫初心是从他们交谈中得知这些信息的。
她一直保持沉默,进来后一句话没说过,她在默数着自己被囚禁的时间,还有铁门外看守的情况,这些人每隔五小时换一次班。食物是通过门下的一道小闸门送进来的,莫初心不想说那东西有多难吃,但为了生存,她忍着呕吐感还是咽下了。
四餐了,她被关在这里已经过去两天了。
莫初心胸口的衣襟因为乳汁的分泌,湿了大片,又渐渐干涸。
她背靠着墙,心里在不停的想着苏亦琛临走前说的:“早点回来,我和孩子等你。”
脚步声由远及近,莫初心抬起眼睑,看着门缝处闪过人影,铁门打开,一个武装分子站在门口朝禁室内扫了圈,所有的女人全部尽可能低的垂着头,并避开对方的视线。
武装分子朝着其中一个穿着热裤的女游客走去,揪着她的头发将人朝外拖。
欲被带走的女游客惊叫连连,身边的朋友去拉她,武装分子愤怒的看向女同伴,中不知说着什么,但是看表情不难判断,女同伴不撒书,武装分子愤怒的甩了她一耳光,一旁的记者忙按住她,对她说:“别动,他们真的会杀了你的。”
闻言,女同伴真的安静下来,一边流着泪,一边将头迈进双腿间。
不是莫初心冷血,现在这种情况,她也无能为力。
门关上,莫初心听英国记者说:“他们是让她去做性-奴。”
女同伴们抱在一起痛哭,而接下来她的话,更让两人崩溃。
“我们都是他们的性-奴。”
一天,禁室内的女人们惶惶不安的度过,到深夜门再次打开,大家从睡梦中惊醒,还没等适应光线,武装分子就将一个东西丢进来,然后锁上门离开。
逼仄的空间,血腥味霎时充斥着所有人的嗅觉神经,当女同伴发现地上的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他们被带走的女伴时,围了上去。
莫初心抬起眼,借着微弱的光看到女人脸上乌青红肿,嘴角和眉骨都没打开了,眼睛淤青,眯缝得成一条缝,身上衣不遮体,白皙的皮肤上遍布被人凌-虐的痕迹,女人已经昏迷不清,被同伴喊了半天也没啃声,经过确认只是昏迷了。
莫初心眉心紧蹙,之后的后半夜,她几乎都没怎么睡,人一直处于紧张状态,有脚步声靠近她就敏感的竖起耳朵听,确定只是路过才再次闭上眼,如此反复,当第二天来送饭的人打开小闸门时,她只觉得金属摩擦的声音刺耳得让她抓狂。
一周过去了……
莫初心依然坚定信念,他一定会找到她的。
禁室里从九人剩下五人了,有些女人被带走后,就没再送回来,送回来的也就剩下半条命。
沙特阿拉伯官方报道,今日X国总理温伯寒将抵达首都利雅得,展开为期一周的国事访问和经济外交。
与此同时,ViviendaHotelVillas(薇薇恩酒店)内,苏亦琛端坐在的沙发上,这幢别墅正是他为莫初心在利雅得订的住处。
眼前一排人半包围状的围着,全体人员在等待着苏亦琛下达命令。
他低垂着眼,狭长的眸黑暗幽深,嗓音低沉暗哑,撕裂压抑的空气。
“K,去准备十套阿拉伯本地服装。”
“是。”k转身离开。
苏亦琛按压发疼的眉心,他真后悔让她来,从没有一次如此后悔过。
……
温伯寒从容谦和的微笑,与沙特阿拉伯领导人握手,两人刚才经过一次促膝长谈后达成了共识,未来五年内,X国将派遣维和部队驻扎在沙特边境保护政府及当地平民。
即便没有此事事件,X国也将参加联合国组织的维和计划,现在也只是做了个顺水人情。
半小时后,沙特政府出动军力,与X国军队合作,对周边的几个反政府武装聚集地进行了一场地毯式的清理。
苏亦琛这几天一直在关注军队的电台,这是他派遣的一个暗藏在X国军队内的人员透露的电台信号,他们可以通过这个频率了解搜索的进程。
第十天
电台中传来一条信息,在其中围剿一个反政府武装力量时,武装分子交代在首都利雅得曾绑架了一个X国女性,因为肤色及瞳色太过明显,已经被带出境,送往黎巴嫩的一处暗点,被当做性-奴。
苏亦琛头嗡的一下,身子晃了下,闵延生注意到他神色不对,急忙走过来,扶住人,“苏少?”
苏亦琛将耳机摘下,摆摆手,“我没事。”
起身叫K,“把那些衣服拿来,乔装好,立刻出发。”
按照电台中的地址,苏亦琛抵达反武装分子的基地时,已经凌晨一点中,黑夜中,十多双眼睛盯着前方的建筑群。
带上夜视镜,所有人检查好武器,正当苏亦琛宣布行动时,另一只队伍正悄悄从建筑的东侧靠近,他立刻示意大家按兵不动,拿起夜视望远镜朝那群人看去。
对方似乎也鬼鬼祟祟的靠近,并不是光明正大的返回,所以苏亦琛判断,这些人并非反武装分子,望远镜沿着人流的方向向后看去,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
温伯寒?
怎么会是他?
就在苏亦琛看向他时,温伯寒拿着望远镜也发现了他,看清对方后,两人默契的点了下头,然后开始用手势交流。
温伯寒负责左侧及二层的人,苏亦琛负责站岗的守卫和右侧平台上的武装分子。
手势举起,落下,行动!!
地下禁室
铁门打开,此时已经剩下四人了,莫初心及占地记者还有两个当地妇女。
武装分子走进来,依次从左向右揪起女人的头发,迫使她们抬头,一直到莫初心这里,她避开男人的手,缓缓抬起,眼睛里黑暗而冰冷。
武装分子似没有料到她的眼神如此平静,先是一怔,然后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战地记者低低的沿着头,说:“轮到你了。”
莫初心心一沉,该来的总算是来了,她等了十天,十天没消息,所以,她不能在等了,她要博一次。
她被揪着肩膀朝外拖,身子一侧,衣服从对方的手里挣脱,她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冷睇了眼,擦过肩膀朝外走。
十日未洗澡,但莫初心的底子好,依旧白皙可人,武装分子觊觎她的美色,推搡着人朝外走,锁好门,带着莫初心离开。
莫初心前面有一个武装分子,后面还有一个,她被夹在中间,没走过一个转弯,她将所走的路线记在脑子里,描绘成一幅地图。
沿着狭长的通道七拐八拐的来到地面的房间,她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她扫了眼四周,这里早期应该是教堂,后来可能是遇到战乱,教堂被战火波及,人走光了,留下这里变成了他们的避难所。教堂的墙壁上是随处可见的弹孔,还有焚烧过的黑漆漆的痕迹,十字架被破坏,忏悔室的门破败不堪,她扫了眼中间的那扇大门,出口。
路过前面的台子时,她顺手拿了一块破碎的琉璃瓦片,藏在袖子里。
她听不懂阿拉伯语,走上楼梯时,被人猛的从后面推了下,人朝前面踉跄了几步,来到了一间房间前。
两个男人看着她色眯眯的笑,门打开,莫初心扫了眼,倒吸一口凉气。
房间应该是原来的传教士住的,床尾对面的墙上有一个木制的十字架,上面居然被绑着一个女人,正是昨天被带走的占地记者。
她全身赤-裸,身上遍布青紫痕迹,脸已经看不出样子,口鼻流血,下体处明显有被烧灼过的痕迹,大腿上藏留着男人们留下的污迹。
她吞咽了口,心跳加速。
背被枪托狠狠的戳了下,她人被迫走进去,身后的门关上,房间里的武装分子哄笑,嘲讽,说着什么,从表情上看应该是些污言秽语。
莫初心冷漠的眼扫了对面一排人,那些人笑着笑着就冷下脸,互相交换眼神,这个女人是进入到房间后,唯一一个不哭闹不求饶的,有些为了活命,对他们献媚,主动用身体交换生的机会,而眼前这个女人,是不同的。
她身上有一股强大的煞气,眼神冷如刀,即便身处劣势,气势却不输给他们。
莫初心缓缓转身,在武装分子惊诧的目光中,将身上的外套脱下,围在了女记者身上,后者动了动,莫初心舒了口气,开口用英语问:“你没事吧?”
女记者明显一怔,她没料到她会讲英语,在一起相处的时间,莫初心一句话都没说过,所以里面的人都以为她听不懂英语。
女记者嘴角撕裂,张开嘴准备说什么,痛的她蹙眉‘嘶’了声。
莫初心小声的说:“一会有力气跑吗?”
女记者惊恐的眼睛里豁然亮了下,听到跑这个字,她如获重生。
点点头,有。
“很好,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但总是要搏一把的。”她如是说,然后转身看向房间里这五个武装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