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萍萍说得有些兴奋,作为演艺集团的老总,她没少跟娱乐圈的人打交道,以往市里搞什么重大活动需要请明星来演出时,市里都是通过演艺集团去接洽和联系,所以演艺集团也是市里负责跟娱乐圈打交道的一个窗口,而像这次举办金鼎奖这样的盛事,对演艺集团来说也是头一遭,想象着到时候江城星光云集,群星汇聚,方萍萍没理由不高兴。
相对于方萍萍的兴奋,陈兴更看重的无疑是举办这样的活动有助于提升江城的城市知名度,对于立志要将江城打造成一个文化体育强市、以及区域文化中心的陈兴来说,重视江城的城市品牌宣传,提升江城的城市形象,这些都是陈兴这个市长要着重去做的。
“方总,金鼎奖虽然交给你们演艺集团全权负责,但你们也别搞得太铺张浪费,本着节约的精神,咱们该花的钱要花,不该花的钱,也别浪费了。”陈兴见方萍萍有些兴奋过头,不由得提醒道。
“陈市长,您这是既想让马儿跑,又不给马儿草,这不是为难我嘛。”方萍萍娇声道。
“怎么节约办出一台精彩的金鼎奖盛会是你的事,我把事情交给你,你要是办不好,那我可要收回刚才的话,把这事交给别人了。”陈兴笑眯眯的看着方萍萍。
“得,陈市长,算我怕您了,那我尽力而为。”方萍萍装着一脸委屈的看着陈兴,心里哪舍得将金鼎奖的筹办事宜交给别人。
“市长,那没别的事,我也不打扰您了。”今天过来的目的已经达到,方萍萍也就准备离开。
“嗯,你去忙吧。”陈兴点了点头。
送走了方萍萍,陈兴笑着摇头,这女人也端的是个红颜祸水,不过对方倒也懂得分寸,之前若有若无的撩拨过他,见他不予理睬,现在也就没做这方面的举动,每次过来只单纯的谈工作,这也说明方萍萍知道进退。
继续着手头的工作,陈兴下午还有外出考察的安排,上午却是必须将一些重要文件都处理好。
陈兴在办公室批阅文件时,立园区,今天上午,市局局长郑忠强以视察工作为由,来到了立园区分局。
作为江城公安系统的老人,郑忠强虽然调到兴泉市工作过几年,但他仕途基本上都集中在江城,可以说是江城公安系统内资历最老的一批人,而他在调到兴泉市之前,也担任过江城市局副局长多年,提拔过不少人,罗双立就曾是郑忠强提拔过的人之一,如果不是郑忠强,罗双立现在能不能当上立园区分局的局长还是个未知数。
所以今天来到立园区分局,象征性的在局里参观视察了一圈后,郑忠强就来到了罗双立的办公室,挥退了左右,郑忠强径直走到了罗双立那局长的宝座上坐下。
“双立,咱们认识多少年了?”郑忠强随意的坐着,整个人都半靠在舒适的沙发椅上。
很显然,郑忠强以这样一副姿态和罗双立讲话,是想让罗双立知道,他没把他当外人。
看到郑忠强悠闲的神情,罗双立心情也跟着放松起来,满脸笑容,“郑局,真说起来,咱们认识怕是不下二十年了。”
“哦,有这么久了?”郑忠强有些惊讶,他自己都没去细算时间。
“郑局,您忘了,当初我刚从警校毕业时,分配到市局刑侦支队三大队,当时就是跟的您,不过您当时工作了半个多月后就调到分局去了,所以那时候咱们接触时间很短,也不熟悉,但要算认识的话,那时候就已经认识了。”罗双立笑道。
“是啊,你这么一说,都有二十多年了。”郑忠强一脸感慨,时间过得太快了,一转眼,他们都从当初的小年轻变成中老年人了,那时候罗双立刚分配过来的时候,他是三大队的一名中队长,不过罗双立过来时,不到半个多月,他就调到了下面分局,双方那时候并不算太熟悉,但两人都在公安系统,交集的机会很多,后来也经常碰到一起办案,多年下来,却是有了深厚的交情。
“可不是,现在咱们都老了。”罗双立笑了笑,旋即摇了摇头,“瞧我这张嘴真不会说话,应该说是我老了才对,郑局您却是老当益壮。”
“双立,咱们之间还用来这一套吗。”郑忠强深深的看了罗双立一眼,“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溜须拍马的那一套,我调到兴泉市去工作那几年,咱们的联系虽然少了,但二十多年的交情,总不可能说没了就没了。”
“那肯定,我这心里可一直记着郑局您以前对我的教诲。”罗双立笑道,不动声色的看了郑忠强一眼,心里暗暗奇怪,郑忠强今天来分局视察,不可能是来跟他叙旧的吧。
罗双立心里琢磨时,冷不丁的就听到郑忠强问道,“双立,你实话跟我说,这次你们立园区发生的这起拆迁致死案,你知道多少?”
“啊?”罗双立愣愣的看着郑忠强,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有些措手不及。
短暂的发愣后,罗双立在摸不清郑忠强是啥意思的情况下,只能迅速组织语言,“郑局,现在调查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展,我们区里边也把掌握的情况都跟陈市长汇报了,陈市长也对我们的工作予以了肯定。”
听到罗双立这话,郑忠强无奈的叹了口气,“双立啊双立,你这是还不打算跟我说实话吗,你自个说说,你和那拆迁公司的老总是什么关系?在这起拆迁致死案中,对方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而你,作为分局的局长,在案子的调查中,又做到公正无私了吗?”
一番话,说得罗双立目瞪口呆,愣愣的看着郑忠强,罗双立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郑忠强今天过来会是为了这事,而且一张口就直击要害,让他无可辩驳。
目光同郑忠强交汇着,罗双立后背冷汗淋漓,张了张口,罗双立想为自己解释点什么,却又悲哀的发现自己竟是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