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恩有些发愣,有去无回?
凤一比念恩的反应要快一些,趁着高修人打开了话匣子,不像之前那样守口如瓶,他立马追问道:“什么有去无回?极寒之地里有什么东西吗?”
高修人轻蔑地看了一眼凤一和念恩,说道:“你们一个是不人不鬼,一个是灵兽,一行人里没一个正常的人,你们要去那鬼地方干什么?难不成是集体去寻死?”
高修人的话让念恩和凤一都大吃一惊,不过是看了几眼,他就已经看出了他们的身份了吗?念恩和凤一对视一眼,彼此眼底都有着极大的惊愕。
看来这个高修人,果然是真人不露相!
“高伯伯,你就帮帮我们吧,我们不是坏人,也不是去寻死的。”念恩坚持不懈地恳求着,连小竹也忍不住吐着蛇信子替念恩说起了好话,念恩冲小竹眨了眨眼睛表示感谢,而凤一则完全不懂这人和蛇是怎么交流的,毕竟这条小蛇还不是妖兽。
高修人听着小竹一个劲地替念恩说话,甚至搬出了念恩救过它的事情来作为理由,高修人恨不得拿小竹去泡酒算了!
念恩听着小竹的话,这才知道她救了小竹的时候,小竹已经是身受重伤了,只是看不出来,若不是念恩及时地收留了他,第二天又很顺利地替他找到了高修人,恐怕现在已经是一条死蛇了。
“算了,别人要找死,我还拦得住不成?”高修人终于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头说道。
念恩立马看到了一丝希望,大大的杏眼里满是欣喜,她有些紧张地问:“高伯伯,那你现在能告诉我们,全不懂在哪里了吗?”
听到这个名字,高修人的神情变得暗淡了起来,他凝视了念恩许久,声音一瞬间似乎有些沙哑:“这个人,你们是从何得知的?”
念恩将自己如果得知全不懂的经过告诉了高修人,高修人听完之后有些生气:“真是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这是个什么情况?念恩有点不明白,直到高修人继续说道:“亏当年我这么帮他,千叮咛万嘱咐不可告诉别人我的事情,我说这些年为什么总是时不时有人找全不懂,原来是有人在替我胡说八道!”
这段话让念恩彻底傻眼了,高修人的意思是,他就是全不懂吗?
这下连小竹都愣在了那里,他跟了高修人这么多年,可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就是那个神秘的人物。
只有凤一还能及时地从惊愕中回过神,他的情绪也有些欣喜:“你就是全不懂?”
“怎么,不配?”高修人冷哼一声,傲娇的模样真是他的标配,念恩总算是从惊喜里回过了神,她手舞足蹈地拉住了高修人的手臂,高修人被她弄得浑身不自在,老半天才费劲地掰开了这个疯狂的丫头。
念恩连声音里都带着喜悦:“高伯伯,那么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们怎么去极寒之地吧?”
极寒之地,高修人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在他沧桑的眉眼里,仿佛藏着许多欲言又止的话,那个遥远的地方,藏着多少人幻想出来的美梦,可是实际上,那只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再三考虑之后,高修人没有直接回答念恩的问题,而是先问道:“去那里找到往生木,然后想做什么?”
“完成我们该完成的事情。”念恩坚定地答道,答应了女娲的事情,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而且,女娲复活以后,狼族的复活起码还会有一点希望,替狼族报仇的事情也就能完成,现在她们的实力虽然不输烛龙,可是烛龙太狡猾,而且总是耍诈,逃跑起来的方法也是特别多,每次都被他给逃走了。
高修人自然不知道念恩他们要完成的事情是什么,看在念恩救了小竹的份上,他倒是愿意给念恩几句忠劝,他说道:“你们要完成的事情不如换个方法,否则非但完不成,还会将自己拉入水。”
念恩的脸色一变,神情略微凝重,既然高修人都这么说了,那肯定在极寒之地有着极为危险的东西存在。
“你怎么确定?”凤一反问。
“那你们不信的话,来问什么?”高修人也恼火了起来,他可是好心好意地提醒着两个人,谁知道人家还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念恩听出了高修人的恼怒,她连忙道歉:“不是的,高伯伯你误会了,我们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我们真的有些事情不得不去,至于你说的危险,因为我们不知道具体情况,所以才会觉得疑惑。”
高修人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他平息了一下情绪之后,回想起了那段往事,悲痛在他的眼底浮现,若不是念恩他们如今提起了极寒之地,他永远都不想再回忆那段往事。
“我确定,是因为我去过那个地方。”高修人的语气平静,可是平静之下,却藏着无尽的悲痛之感,那一次冒险,他失去了他所有的家人和朋友,失去了一切,轰轰烈烈地前去,最后满身是伤独身回来,一直到如今,他就像躲避着那些回忆一样,孤单地生活着,麻痹着。
……
酒店里,祁赫拿着那包恩熙送来的药材,翻来覆去地看着,嗅着,可是他却没有发现任何问题,甚至说这种药,他根本都不了解,这是欧阳子为他而量身配制的,具体的配方,并不清楚。
就在祁赫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柳如玉敲响了门,到了祁赫该喝药的时候了,欧阳子特地地嘱咐过,一定要记得给祁赫喂药,柳如玉看着手里端着的黑漆漆的药,气味十分难闻,说不出的怪异。
也不知道祁赫是怎么喝下去的,柳如玉有时候挺佩服祁赫这一点,再怎么难受,他都不会吭声,而是忍下去。
“怎么了?”当柳如玉将药递给了祁赫之后,却发现在这次祁赫没有立马喝下去,而是看着那黑漆漆的药出神,她以为是自己熬的药有什么问题,便轻声问道。
“没什么。”祁赫摇摇头,然后对柳如玉说道:“有些饿了,你能帮我去弄点吃的来吗?”
柳如玉今天的任务就是照顾祁赫,祁赫说要吃饭,那就吃饭咯!她点点头,起身离开了,去给祁赫弄点吃的来,而祁赫则是从床上起身,然后端着那碗药倒进了洗手间里,一股浓重的药味散开,他皱了皱眉头,忽然不知道自己这种决然的怀疑是从哪里来的,自己为什么就凭恩熙的几句话,对欧阳子这么怀疑?
太奇怪了,祁赫有些疲惫地揉揉眉间,仿佛有人在他心里偷偷地怂恿他一样,又好像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确实不对一样,怀疑来得很肯定。
不知道念恩他们出去打听消息的打听得怎么样了,回到床上躺着之后,祁赫心里有些担忧,毕竟这件事情和他也脱不了关系,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坐享其成。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了,念恩他们出去了大半天,不知道有没有收获?
柳如玉端着饭菜回来的时候,嗅到了一股特别浓的药味,是从洗手间那边传来的,而桌子上摆着的瓷碗已经空了,只剩下一层黑色的残汁,柳如玉觉得有些奇怪,这药莫不成是倒进了厕所里?
“怎么了?”祁赫看柳如玉一直往洗手间的方向张望,他眼眸沉了沉,问。
“没事,药喝了吗?”柳如玉风轻云淡地摇摇头。
祁赫面不改色地答道:“喝了。”
两人本来也就没什么话好说,答完这一句以后,两人便都陷入了沉默,祁赫一百年吃着柳如玉端来的饭菜,一边在心里回想着那药的问题。
想着想着,思绪却不知不觉绕到了念恩的身上,祁赫余光打量着柳如玉,柳如玉和念恩之间的关系十分亲密,她们是怎么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