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洁儿不要死,洁儿只是想要一份工作机会,可以去就去找妈妈。”洁儿反驳道。
“原本你形单影只,就算是失踪了,也没有人会找你,可你偏偏多了一个漂亮姐姐,所以我就想着,干脆把你的哑巴流浪姐姐一块儿处理了。”
洁儿含泪摇着头:“不是的,不是的,洁儿还有妈妈,洁儿的妈妈回来找洁儿,洁儿不是没人要的孩子。”
姚大夫摸着洁儿的头:“傻孩子,需要心脏的那个富贵小姐就是你妈妈嫁过去的那个荣京人和前妻所生的女儿呀。如果要找你,你妈妈早就回来了,恐怕这次也是她跟着的那个荣京人提起的你这个见不得光的拖油瓶吧。好像是说,你只是你妈妈年幼时被**而产下的污点罢了。”
残酷的现实就这么直白的被撕去了伪装,呈现在了洁儿面前。
“你可知道吗,就是你的这个姐姐,给我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哦,不对!”姚大夫猛然拉开了隔着两人的帘布,“应该是你的漂亮哥哥才对!”
洁儿睁大充满泪水的眼睛,诧异地望着躺在临床上的那个人。刚才一直隔着帘子和自己说话的那位大哥哥,居然就是自己心心念念想要找到的漂亮姐姐。
“所以说小丫头,骗你的不止我一个人呢!”姚大夫捂嘴笑着,等着看好戏。
“不,不是的……”阮金成想要解释什么,可是……他确实骗了洁儿啊!就算出发点并不是因为洁儿。
“你们是不是一直都觉着我很傻?”洁儿呆呆地望着阮金成,眼里的泪水却一直涌出来。她所相信的一切,在此刻都在明晃晃地打着她的脸。
“所以这个世界并没有值得你留恋的呀。”姚大夫低声在洁儿耳边说道,“让我帮你解脱吧。”
说罢,姚大夫一挥手,两个黑衣人进来推洁儿的移动病床。
洁儿似乎是意识到门的另一头就是死亡,而自己根本没有力气去反抗,终于恐惧得开始放声大哭。
“不要碰她!我不许你碰她。要杀先杀我。”反正他已经失去了整个国度的子民,在他决定逃离住宅的时候,连同那个人也失去了,既然已经失去了一切,对这个世界也没什么值得眷恋的了。
阮金成挣扎着想要起身阻止洁儿的离去,可是姚大夫只是轻轻挥手点了一下阮金成的肩,就让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仰起的身子又跌回平躺的样子。
“哦,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本来,洁儿可以和这一批流浪者一起,在后天享受体检,然后,在药物的催眠下,无痛的死去。但是因为你的出现,还记得你那件有燕国标志的服饰吗?那个逃走的流浪者捡到的居然是你的衣服,而我那个愚蠢的手下居然没有发现。”
“就因为你的那件衣服把政府的人一个引到了这个原本不被重视的小地方。害得我不得不临时改变了主意,将3天后的体检,体前到了现在。这是我最后一次手术交易。我会带着洁儿的心脏去她心心念念的九区。所有的诊所记录也都已经销毁了,我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有这么多人需要搬运,那自然少了一些搬运药物的人手了,所以,我不得不在没有药物的情况下,送洁儿去天堂。”
“你不是人!”是人怎么可能对孩子下如此的狠手。
姚大夫看着已然癫狂却无力回天的阮金成:“这么可爱单蠢的孩子,应该,早去天堂吧!毕竟这个肮脏的世界只适合我们这种双手沾满血腥的人活着。”
“啊……”门的另一头传来洁儿的惨叫声,如此的撕心裂肺,都能从中听出洁儿是有多么的绝望害怕。
“不!不要……求你了!放过她!我代她去死!我的心脏也很健康!让我代替她!”阮金成流下了痛苦的泪水,短短几天的相处,洁儿的天真和贴心照顾带给他久违的温暖。此刻,他才知道,自己的心底原来早就和洁儿一样,把对方当成了“我家的”亲人。
姚大夫勾了勾嘴角,低声说道:“你可是我逃生的最后一张王牌,我怎么会让你轻易死去。”说罢,她抬头望了一眼窗外。
而此时张檬和护卫队一行人正闯进香竹林。
“乖乖怎么走来走去,好像都是一个样子。”护卫队长摸摸头,有点怀疑。
“拜托,我们这是在竹林,竹子当然是都一个样啦!”
“不是的啊,我们刚刚已经经过这棵竹子过了,你看,那还要我在那儿特意做的记号。”一个细心的队员指着他之前特意刻在竹子身上的记号说道,就知道这片竹林不太平,提前做了应对措施。
“哎,是啊!真奇怪。难不成,咱们这是遇上鬼打墙啦?”
就在此时,一声凄厉的惨叫,从护卫队的右边传来。
“哎呀!妈呀!有鬼!”
护卫队队员纷纷抽出了枪,更有个胆子小的,朝着声音的方向猛开了一枪。
“这竹林真的闹鬼啊,这一定就是传闻中的鬼泣声。”凄厉惨叫声,并没有再枪声后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跟着虞睿他们相处了这么久,张檬对鬼怪妖魔已经见多不怪了。
“如果真的是鬼?岂不正好”张檬迈开步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还可以跟他问问路嘛。”
呜呜,怎么有一个脑回路如此清奇的领导,现在回家找妈妈还来得及么?
护卫队队长再次感叹,这份工作难做呀!可是无论心里多么的排斥还是必须跟着领导的脚步走。连踢带打将胆子小的队员都叫上,随着张檬往声音源头而去。
可是才刚走出百米,原本在一行人前方的惨叫声,突然换了个方向,仿佛是从一群人左手边儿200米左右的地方传了出来。
临时换地儿的声音吓得胆子小的队员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附近的队员立刻闻到了一股尿骚味儿。
“嘿,我说你小子胆子都被鬼吃了吗?这么大个人还被吓尿了,你说你是怎么混进护卫队的啊,丢不丢人哪。”护卫队长狠狠踹了一脚坐在地上的胆小鬼。
胆小鬼顺势抱住了护卫队队长的大腿,哭诉道:“呜呜呜,老大我要走,我要找我妈妈,我不是靠自己实力进的护卫队啊,我是我妈妈花了,开后门几万块把我给送进来的呀!”
“我妈非说这年头公务员查老婆好找这才托关系把我送进来的呀,呜呜,我不想死。别说我媳妇还没有找到那我就连女人的嘴儿我都还没有亲过呐!”胆小鬼哭得更是稀里哗啦。
张檬一听,反倒是想起了什么。
“既然你想走,那就走吧,我们跟着你。”张檬掏出枪,对准胆小鬼的脑门,“不过是朝着鬼泣声的方向走。不肯的话,就让你成为鬼泣的一员好了。”
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吓得胆小鬼裤子更湿了,只得硬着头皮往鬼泣声传来的方向蹒跚走去,一边走一边抹眼泪。
呜呜呜,妈妈好可怕,代区长和鬼一样可怕啊,宝宝不要媳妇儿了,宝宝好想回家。
说来也奇怪,鬼泣声这回没有再在队员靠近它的时候转变方向,越来越清晰的惨叫哭泣声,在沉沉夜幕中,更加让人毛骨悚然。
“我们好像走出鬼打墙的地界儿。”被人这么一说,大家一看四周,确实和之前的竹林密度不一样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鬼打墙有两种方法可解:一是挖坑,破坏平面。”张檬这些时日跟着虞睿也不是白学的,“这第二种方法么……就是童子尿。”
大家顿时恍然大悟,望着前头带路的胆小鬼,都纷纷强忍笑意,真是亏得这位的慷慨相助了。
待他们走近发现,声音居然是从一张埋在树下的黄颜色符纸中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