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他其实有进手术室陪过你。”苏米知道叶凉烟还不肯重新闭眼的原因而选择紧紧盯着自己的原因是什么,“估计也已经知道你的麻醉药退了,很快就过来。你先睡一觉吧。”
然后,苏米就拿了一杯温水,沾湿棉签,慢慢的涂抹上她干枯的唇。
叶凉烟始终没再睡过去,苏米说他会马上过来,那么自己就等等吧。其实在医生说着难产的时候,她很害怕的,很担心在临产之前出现什么状况!又害怕着,他不在身边,她会撑不下去。
从来就不敢去想,自己还是熬下来了。这一切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好奇迹。
医生给叶凉烟检查完后,便准备出去找墨辰霆向他报告。刚好,房门就“哐”的一声从外边被人用力的打开。围在病床周围的医生护士们下意识的都让开了一条路。
叶凉烟现在还很虚弱,只能用眼睛看周围的一切。
男人的长腿一步一步极其沉稳的迈着进来,叶凉烟虽然动不了,但耳朵没聋,那种沉稳而压抑的脚步声,她很熟悉是谁。眼睛转啊转,转到他身上。
墨辰霆修长的身躯映入她黝黑的瞳孔里,他的黑眸周遭布满着提示疲劳的红血丝,大抵昨晚一定是没休息好了。站在一旁的医生对他报告完后,便都悄悄的退场,连原本守着的女保镖、看护都离开,将安静的空间还给了他们。
在得知自己很有可能会难产的时候,叶凉烟的心好慌乱!但即使是昏迷了,就算是她曾经最想要找的妈妈呼唤她,她的意志都还是十分坚定,总觉着自己跟墨辰霆还有好多事没完成。他还没带她去周围旅游,还没给他们的孩子取名字,他们还要走完一辈子呢,她怎么能先离开他?
叶凉烟渐渐微红起来的眼睛对着他眨了眨。
墨辰霆就站在离着她不远不近的床边,中间还是隔着一段距离,许久都没走过去。现在眼前的女子好软弱,连动一下都十分艰难。他藏得极深的心脏狠狠一悸,长腿继续迈开步子,走完隔着他们之间的那段距离。
窗外的阳光依然是很灿烂温暖的洒着进空间,叶凉烟眼睛的光斜到窗台那边,一缕光折射进她的瞳孔,她终于是觉着自己从手术台的绝望之中活过来了。还好都好好的。
墨辰霆垂下眼睑,目不斜视的紧锁着她的小脸,紧接着,一只大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脑袋转正,头颅倾下,冰凉的薄唇堵住了她的小嘴,没有任何下一步的动作。叶凉烟的眼睛瞬时瞠得大大的,他那张冷峻无情轮廓线条分明的脸庞在自己的眼睛里放大了好几倍,而大脑也变成了一片空白。他是间接性抽风了吗?干嘛就忽然吻她了?
隔了半饷,墨辰霆才幽幽的站直,薄唇微扬,掌心覆上她一边温暖的脸颊,力度很轻,似怕自己稍微的用力,就会将女子的脸捏碎那样,眸底散发出无法忽视的深情,很深邃。
然而,他的第一句话则是说:“以后别在床.上动怀孕心思。”
叶凉烟脑子里的感动“啪”的一下摔成稀巴烂。
她恨自己为毛动不了不能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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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几天后,叶凉烟的伤口愈合得很好,她已经进入了坐月子的阶段。头不能洗,澡不能洗,不能出去吹风,还得整天戴着顶毛线帽,天天喝油腻腻的汤水。她好担心会一直胖下去啊。
奇怪的是,她害怕来抢走孩子的人,最近都没出现。只是心里好怕,怕会忽然间他们就出现了。
她的全身麻醉药退了后的隔天下午,就已经有力气开始瞎折腾了。
便一直缠着苏米要她陪着去看看小婴儿。可是墨总命令过,少奶奶的伤口还没愈合之前,不能踏出病房一步。所以她就去将最洪亮的那道女娃哭声做成了录音,送进病房给叶凉烟听。
叶凉烟躺在病床.上听完后,就觉着问题来了,她生的不是两个么?怎么就只有一个孩子的哭声呢?是不是墨家那边来抢走了一个孩子?她的心瞬间就纠了起来。手紧紧的握着录音笔,但又不敢直接的问出口到底是不是他们带走了孩子。
苏米将一盆空运过来的仙人球摆放到床头柜,嫩绿的感觉,很舒适。
“少奶奶你想多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当时医院搞错了,因为另外一个婴儿是反面生长,所以大家都误以为是女孩儿。男婴儿好奇怪,从出世到现在都没哭过一下,吃饱就睡吃饱就睡,偶尔会睁开眼看看。标准吃货就不一样了,没得吃就哭,吃多了还整天拉。”苏米走回到床边,对叶凉烟解释着。
叶凉烟微微惊讶了一下,对了,她差点都忘了其实是对龙凤胎!一直都以为双胞胎啊,龙凤胎啊神马的都是个传奇,还有的人为了想要一次生两个高价去医院人工受/孕呢,没想着他们纯天然就一胎生了两个。基因好果然就是任性!
可是婴儿不哭,不大好吧?
“对了,少爷也还没进过一次婴儿室。”苏米想起了墨辰霆这段时间一直都陪着叶凉烟,完全就没看到他进过婴儿室一趟。而且别人的孩子都是喝母奶的,偏偏他们家有钱就是任性,请的是金牌奶妈照顾孩子。
叶凉烟又错愕了一下。原来墨辰霆也没进过婴儿室……是为什么呢?手指又摁了一下录音笔的开关键按钮,女孩的哭声还真不是盖的,哗啦啦的洪亮,她都开始担心医院会不会被她的女儿震碎了。
如果母亲在生完后的第二天还不开奶的话,便会开始胀痛,其实叶凉烟也已经痛了好几天。只是那么丢脸的事,她不敢那么直接的跟墨辰霆讲。现在他不在,她才好意思对苏米说:“我觉得我应该要喂他们母奶的。”
苏米想起医生曾经还提醒过她,如果准妈妈觉着胀痛,就得通知他们。可她跟了叶凉烟几个月,完完全全也就是学足了她健忘的性子,把那么重要的事就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