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素媛轻轻吐出口气,旋即快步上前,想要扶着赵氏,然而后者却是眼神空洞。
她看着如此的娘亲,也不知自己该开口说些什么,只能是伸出手去,将赵氏的手抓在手心。
赵氏感觉到触感,微微偏着头看着她,眼圈内,有着泪水顺着脸颊流了出来:“杨怜,是我妹妹的女儿?”
见状,薛素媛缓缓回答:“还不能确定,很有可能……”
听闻,又是有着泪水从脸颊上流了出来,眼神十分痛苦:“怪我,我这个做姐姐的,听闻她的死讯,居然都没有去找过她,也难怪……难怪她今日回来找我……是我这个做姐姐的错……”
薛素媛微微皱着眉头,声音有些沙哑:“娘亲,姨娘的死,与你无关!”
然而,赵氏却是突然用双手捂着耳朵,面色十分痛苦:“妹妹,你的死,与我无关,不是我害得你,是我不好,居然没有没有去找过你,都怪姐姐……都怪姐姐……”
看着赵氏如此模样,薛素媛的心中十分不好受,只能是搂着她:“娘亲,没事的,没事的。”
她轻轻吸了吸鼻子,也是有些泪水流了出来。
今日晚上发生的事情,她是不会原谅的,无论是谁,都不会让她好受。
翌日。
薛素媛趴在赵氏的床头睡了过去,这一夜,她一夜未眠,一直守在赵氏的床前。
她一下子没有撑住下巴,倒了下去,一下子便是将她吓醒了,她看了看还在熟睡中的赵氏,神色稍稍柔和了一些。
她轻轻眨了眨异常疲倦的眼睛,缓缓伸出手去,轻轻拂去了散乱在赵氏额上的刘海,后者面色平静,她这才安心了许多。
这时候,百合缓缓的走了进来,瞧见已经醒过来了的薛素媛,见到面色有些憔悴的后者,不由得有些心疼:“小姐,您醒了,百合这就去给您备好早膳。”
薛素媛看了百合一眼:“准备两份吧。”
听闻,百合点了点头:“是。”
百合走后,她又转头看着赵氏,然而心中却是猜测着昨夜里到底是谁搞鬼。
其实,在她心中,早便猜到了。
除了杨怜,还能有谁?
指不定,昨夜里在窗外偷听的就是她,所以才上演了闹鬼这一幕。
看样子,一直隐忍着,也不是个好办法,是时候,与她开门见山谈一谈了,先不管她是不是真正的杨怜,不管是不是,昨夜发生的事情,也与她脱不开干系。
这般想着,薛素媛的心中其实很不好受,这样下去,她都不安心嫁去镇国王府,所以还是得抓紧时间,将这件事的误会解开。
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一个误会!
她正发呆时,却是感觉到了一股温暖的触感,她回过神来,发现赵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便是睁开了眼睛,正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眼神中充满了慈爱之情。且母亲的手心,既温暖,又舒服。
见状,她也是伸出手,抚/摸着赵氏的手掌,脸上带着些许的笑容:“娘亲,您觉着身体如何?”
赵氏也是轻轻一笑,缓缓开口:“娘亲没事,只是昨夜里,做了一个噩梦。”
听闻,薛素媛微微笑着:“是啊,的确是是个噩梦。”
说着,她看了一眼一旁,百合早便将洗漱用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她拉着母亲的手,缓缓说着:“娘亲,让女儿伺候您洗漱吧。”
赵氏点点头,然后从床上坐起来,她的精神也是有些疲惫不堪。
薛素媛站在铜镜前,轻轻的梳理着赵氏的长发,这才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娘亲的鬓发竟是有些发白了。
这样看着,她不由得微微有些心疼。
赵氏微微眯着眼睛,旋即又是睁了开来,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心中不由得又是想起了赵玉的模样,想到这个,她又是想起了昨夜里薛老爷与薛素媛的对话,那杨怜并非是孙姨娘的远方表亲,而是她妹妹的女儿。
这样想来,那杨怜,倒的确与赵玉有些相似。
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伸手摸了摸薛素媛的手,缓缓开口:“有空娘想见一见那杨怜,说起来,这孩子,长得倒是与我那妹妹有些相像。”
听闻,薛素媛手中的动作一滞,缓缓开口:“既然如此,那女儿陪您一同前去。”
她是不会放心赵氏一人与杨怜见面的,这杨怜的手段,可是不简单。
赵氏轻轻点了点头:“也好。”
罢了,二人在房中一同用了早膳,薛素媛这才亲自上前去请杨怜前来赵氏别院与赵氏一叙。
在此之前,薛素媛先是让百合去叫了离落,命离落在暗中保护着,虽说杨怜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在薛府上动手,不过以防万一总是好的,这是薛素媛一向的做法,只为了保证万无一失。
杨怜入住在薛府的名义上是孙姨娘的远方表亲,所以也是居住在孙姨娘的别院当中。
另外,在杨怜与赵氏见面之前,她也有些话,想要与杨怜说说。
以她的身份,可以在薛府的任意一个地方走动,当然要进入孙姨娘别院也是无需通报便是能进去的。
一进入孙姨娘的别院,她便是出声询问杨怜的住处:“杨怜妹妹是住在哪个厢房?”
丫环听闻,便是赶紧上前引路:“奴婢这便带大小姐前去。”
薛素媛轻点了点头,便是随着这丫环前去了。
二人走进好几道内门,才是到了一间较为偏僻的厢房前,此时厢房门是紧闭着的,也不知杨怜是否还在睡着。
她看了一眼这丫环,这丫环立刻会意,然后便是快一步走上前,伸手敲着门,不过敲了许久,都没人应。
这丫头只能是推开了房门,然而房内竟是空无一人,她只能走了回来想薛素媛禀告:“回大小姐,杨怜小姐不在屋中。”
薛素媛眉头一皱,出声询问:“那你知道她平日里都去何处?”
丫环听闻,却是摇了摇头:“奴婢不知。”
听闻,薛素媛有些疑惑,看了一眼屋子,却是准备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