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听得小姐的话,忍不住吐了吐舌头,然后拿着碗筷去了小厨房。
见着百合的动作,她忍不住笑笑,然后抬头看了看天色,嘴角微微勾起笑容,他果然都依然计划好了。
薛素兰与大皇子的相遇,也说不定不是偶然。
皇宫,御书房内。
皇帝低头看着手中奏折,右手时不时的画两笔,也时不时的端起左手边的茶杯,细细的抿一口,然后继续批改奏章。
他脸上的表情也是有些怪异,随手将手中的奏折丢在一边,看了看身边的公公,有些抱怨:“这薛学士,上朝时,说的总是国家大事,这奏章,总是劝朕收回逸凡与其千金的亲事,真是!”
公公听闻,轻声回答:“皇上玉口一出,怎可收回,不过薛学士倒是个清官。”
他这般说着,也看了看皇帝的脸色,知道皇帝并未生他的气,这才这样回答。
皇帝听闻他的话,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看着下一份奏章。
这时候,看门的一个小太监,缓缓的走了进来,然后在点中央跪下来:“奴才参见皇上,回皇上,镇国王在外求见。”
“哦?”
皇帝脸上有些惊讶,然后缓缓放下手中的毛笔,轻声说道:“让他进来。”
太监听闻,点头应是,然后十分恭敬的退出了御书房。
公公自然也是发现了皇帝表情的变化,他也是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出声安慰:“皇上对镇国王的心,镇国王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听闻,皇帝却是叹了口气:“朕如今,只奢求,他真心实意的喊朕一句父皇,便罢。”
这时候,慕容南瑾缓缓的走了进来,他只是抬头看了皇帝一眼,便是低下了头,然后一甩袖子,单膝跪了下来:“儿臣,见过父皇,给父皇请安。”
皇帝脸上带着笑容:“瑾儿快些请起,来人赐座。”
慕容南瑾抬头看了一眼皇帝,轻轻说道:“儿臣多谢父皇,不过不必了,儿臣求见,只为一件事,还请父皇听儿臣一叙。”
嗯?
皇帝脸上有些疑惑,然后缓缓伸起右手,示意公公不必赐座,然后饶有兴致的看着慕容南瑾:“你说。”
慕容南瑾轻轻的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出声:“儿臣心爱着一位女子,而她,正是与大皇兄有婚约的薛小姐。”
他说着,抬头看了一眼皇帝,后者的脸色果然有些惊讶。
见状,他却是沉默了下来,他无法开口说出,他与大皇子相互撕咬的事情,哪个父亲可以受得了自己两个儿子相互撕咬?
虽然,他心中还是有些怨恨皇帝,可是即便是如此,他也无法当面告诉他,大皇子对他,做了一些什么事情。
皇帝听见慕容南瑾的话,眉头微微一皱,紧盯着他:“你说的可是……”
听闻,慕容南瑾点点头:“正是。”
说罢,皇帝的脸色更是不好看了,说是生气,实则是为难,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玉口一开,多少匹马都是无法拉回来的,然而,他又不想再一次伤害了瑾儿。
慕容南瑾深深吸了口气,抬头看着皇帝,父子二人这般对视着,谁也不服输,他张了张嘴,继续说道:“其实……儿臣回宫,正是因为她……”
皇帝面色有些怒气,慕容南瑾突然回宫,他本以为是因为他过惯了人间疾苦,谁曾想,竟是因为一名女子,而这人,如今许配给了他的皇兄。
他的两个儿子,相争同一名女子,他如何会忍受。
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赐她白绫,以平兄弟之争。
他抬头看着慕容南瑾,然后缓缓出声:“既然如此,朕让人随意找个借口,将她除去便好了。”
他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冰冷,这就是皇室的冷血。
听闻,慕容南瑾面色同样是冰冷了起来,眸子紧紧的盯着皇帝,同样冰冷的声音传了出来:“如果父皇执意要这样做,儿臣也只能自刎了。”
皇帝面色凝重,父子二人再次对视着,较之方才,更为的激烈。
这时候,皇帝身边的公公看了一眼慕容南瑾,然后一甩手中拂尘,然后缓缓开口:“皇上息怒,奴才倒是有个办法。”
他的声音一落,皇帝与慕容南瑾皆是把目光看向了他。
慕容南瑾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不过只见他与公公对视了一眼,可见这是他们二人说好了的。
不过,皇帝并没有发现,就算是发现了,他也不会明着说出来,他也想听听,到底是有何办法,才能化解。
公公谦卑一笑:“这薛学士膝下,可不止薛素媛这一个女儿。”
听闻,皇帝眉头一皱,不明其意。
见到皇帝模样,公公出声解释:“当时皇上赐婚与大皇子时,只说是将薛学士的千金许配于大皇子,可并未指名薛大小姐薛素媛……”
慕容南瑾假意听后,趁机插话:“公公好主意,不知父皇……”
皇帝将头转向慕容南瑾,脸色一板:“你是真心实意?”
他心中一直觉着,薛素媛是个好姑娘,他也想要薛素媛有个好归宿。同时,他虽然从不出宫,可是宫外的传闻,他还是听说过一些,就比如昨日的花灯会……
见状,慕容南瑾点了点头,表情十分坚决。
旋即皇帝轻轻一笑,然后轻轻挥了挥手,公公见到,赶紧俯下身子,将耳朵凑近皇帝的嘴边。
然后就听闻,皇帝缓缓开口:“朕知道这是你们二人谋划好的。”
听闻,公公面色一变,有些不知所措。
皇帝勾了勾嘴角,然后将头转向慕容南瑾:“既然如此,那便看看你的决心。”
说罢,他看了一眼公公,然后缓缓出声:“上毒酒。”
公公先是吓了一跳,然后见着皇帝脸上的表情,立刻会意,立马会转身进入偏殿。
很快,就见到公公端了两杯酒缓缓走上来,看了一眼皇帝,然后缓缓的走到慕容南瑾的身前。
慕容南瑾只是看了皇帝一眼,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拿了一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