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半颜脸色有些惆怅,今日发生这事,全然是因为她,若不是蝴蝶想要自己驾驶马车,又如何为这样。
重伤的人,是普通人都还好,可是居然会是大学士最宠爱的女儿,与成王!
这一次回去定是会被爹爹责骂的。
她一时没有看路,却是撞在了慕容南瑾的怀中,她吓了一跳,急急的后退两步,却是不小心往后摔倒而去。
慕容南瑾见状,脸色一变,伸手拉住她,却是力气大了些,又使她撞进了自己怀中。
吸取了教训,云半颜缓缓的后退了两步,抬头一看,居然是慕容南瑾。
见到是他,她更是不好意思,脸颊上挂起一抹羞红:“半颜见过镇国王,冲撞了镇国王,还请恕罪!”
听闻,慕容南瑾却是一笑:“无妨,姑娘这是准备回府吗?”
云半颜没想到他会如此说,不由得吓了一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她不知道该如何说,她害得成王重伤,若是说要回府,那镇国王岂不是会怪罪于她,可是,她的确是准备回府啊。
她低着头,并未开口,只不过双手却是不停的玩弄着头发,可以看得出来她很紧张。
蝴蝶见状,赶紧替她家小姐回答了:“是的,方才我家老爷派人来催小姐回府了。”
听闻,慕容南瑾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天色,的确是不早了。
云半颜抬头看了一眼慕容南瑾,而此时他也是抬着头,所以只是看见了他带着棱角的下巴,十分好看,她一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然而,这时他却是低下头来,二人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顿时间,云半颜觉得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赶快的低下了头,然后细声细语的说了一句:“半颜先行告退了。”
说罢,踏着莲花步绕过他离去了。
蝴蝶见状,也是对着慕容南瑾行了一礼,然后快速的跟了上去。
慕容南瑾微微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模样,微微的偏过了头,眼角瞥了云半颜一眼,这才向前行去。
云半颜快步的走着,大概走了数十步之后,她才细声细语的问身边的蝴蝶:“蝴蝶,你回头看看,镇国王还在吗?”
蝴蝶回头看了看,人已经拐了一个弯,早便看不见镇国王了:“回小姐,不在了。”
听闻,云半颜才缓下了脚步,把头抬了起来,脸颊红红的十分可爱。
见到小姐这般模样,蝴蝶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小姐,你的脸,怎么跟红苹果一样红啊?”
云半颜不由得白了蝴蝶一眼,然后伸手摸着自己的脸颊,还是那般火辣辣的,心脏也是像活蹦乱跳的小兔子一般跳的极快。
她有些想不通自己为何会这样,难不成,她喜欢上了 他?
想到这个,她的脸更是红了,旋即又加快了步伐,朝青云观外走去。
蝴蝶有些委屈的撅起嘴巴,看着小姐急冲冲的背影,只能小跑着跟了上去。
夜幕降临,晚霞染红了一片天。
这个时候,薛素媛才是回到了薛府,到了薛府,正好是用晚膳的时间。为了不让爹爹娘亲担心,她还没回染舞阁,就直接去了用膳房。
到用膳房时,薛老爷与赵氏已经在用餐了。
她缓步走了进去,因为她的全身都是伤,为了不让爹爹娘亲发现,就只能小幅度的行了一礼:“女儿见过爹爹,娘亲,各位姨娘。”
薛老爷闻声,放下碗筷,有些生气:“今日一日,你都到哪去了?不知道你娘亲很担心?!”
听闻,薛素媛抬头看了一眼爹爹,又看了看娘亲。
薛老爷脸色有些严肃,不过赵氏则是一脸的慈祥与关怀,可以看得出来她十分的担心薛素媛。
见状,薛素媛又是微微的福了福身子:“今日之事,是女儿不对,让爹爹娘亲担心了。”
见到这样的女儿,薛老爷是极为疼爱的,只能是吐出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好了,饿了吧,快些过来吃些东西。”
薛素媛抬起头,心中也是极为的感动:“是,爹爹。”
饭后,她又与赵氏聊了一些家常,直到快到亥时,才回了染舞阁。
回到了染舞阁,她就让玉儿烧了一盆洗澡水,身上才上了药,到了晚上,她便是把身子洗干净,再重新上一遍药。
为了不让人知道她的伤,尤其是百合。听下人说了,百合在下午时分醒了过来,不过如今却是又睡下了,所以玉儿把澡盆端进了闺房里。
薛素媛脱下衣服,玉儿见到浑身都是伤的小姐,不禁心疼的流出了眼泪。
伤口还未结痂,如今到盆里洗澡,定然是会疼痛无比,不过薛素媛却是咬咬牙,硬是没有喊出声来。
玉儿替她小心翼翼的擦着背,沐浴之后,又为她上了药,先是上了金疮药,之后又为她抹上了芦荟膏,这芦荟膏用上之后,是不会留疤的。
做完这些,已然到了子时,薛素媛方才躺下,可是任她如何,却都是睡不着。
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子时时分,顾雪儿独自坐在房中,面色憔悴,从青云观回来后,尉迟荣轩就一直待在书房内,都未见她一面,就连晚膳时,他也是在书房里用的。
她看着窗外,神色孤独,今日事情会这样发展,也不是她愿意的。
她疑惑的是,为什么大夫人的人没有出现?
难不成,大夫人已经不想与她合作了吗?她看着窗外的月亮,格外的圆,然而她却是没有一丝心情观赏。
镇国王府。
慕容成躺在房间里,而慕容南瑾也在他的房间内,不过他却是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的月亮,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响,慕容南瑾终于缓缓的开了口:“告诉我,你为何会拼了性命去救她。”
听闻,慕容成抬眼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然后微微一笑:“为了你。”
果真是如此吗,他自己也不知道,不过他能想到的原因也只有这一个了。
慕容南瑾缓缓的转过了身子,看着他:“仅仅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