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瘦的男子从兽群中走出,阴声问道:“张睿是被你们杀的?”
这虽然是一句质问,但夏炎从对方的语气中读出一些特殊的意味。果然,没等夏炎回答,那干瘦男子便自顾自地走到张睿的尸体跟前,静静地看了起来。
看了良久,又开始自言自语道:“张睿啊张睿,你被白狐狸迷住心智,一意孤行,不听我的劝告,我早就劝过你会不得善终,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早应验!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早啊!哎……”
如此嘀咕一阵,那干瘦男子才抬起头来看着夏炎和影,再一次问道:“张睿,是被你们所杀?”
这人的表现好奇怪,莫不是个疯子?夏炎心里这么想着,回答:“没错。”
得到肯定的回答,干瘦男子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既没有欢喜也没有忧伤,仿佛在听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似的。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平,是张睿的堂弟,也是雪鹰门的舵主之一。张睿这个人,见色起意德行逆施,我早就知道知道他不会有好下场,所以今天被你们杀死,我并奇怪或者惊讶。”张平语气平和,说道。
不过这种语气却让夏炎觉得更加奇怪,果然,紧跟着张平的话音一转,道:“不过两位,我今天还是要对你们下手,你们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看来这个张平,是一个非常理智的人。跟这种人交谈,夏炎知道必须抓住重点:“既然你也认为张睿该死,为什么还要跟我们动手?”
张平道:“因为他是门主,我是舵主,门主被杀,舵主和其他人有义务报仇,这是道上的规矩。”
夏炎道:“说的没错,不过据我所知,张睿因为宠爱一个女人,根本不把你们当舵主看。这样的人当门主,你还要守规矩吗?”
听到这话,张平那平淡的目光暗淡了几分:“看来阁下对雪鹰门的情况很了解。但很遗憾,规矩终究是规矩,张睿他可以昏庸,但我不可以无为,所以我还是要杀死两位。”
说完,张平便不再跟夏炎交谈,而是缓缓向后走去。一直走到兽群的外围,才轻轻吹了一声口哨。
听到口哨声,上百只已经安稳下来的野兽像是被打了一阵兴奋剂似的,再度开始了嘶吼。无数道凶狠的目光和獠牙,全都对准了中间的两个人。
“大哥……”影有些怕。
“别怕,咱俩经历过无数生死,老天爷总不会让咱们死在一群畜生口中吧?来,再站一次!”夏炎努力地鼓舞影。
“嗯!”影用力点头。受到鼓舞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想到,就算是死,能跟大哥一起战死也是不错的选择。
嗖!
正前方的一头灰色皮毛的巨狼第一个发起攻击,它跳起两米多高,巨大的獠牙朝着夏炎的喉咙咬来。
“畜生找死!”
夏炎知道现在的情况不能手软,所以大吼一声之后根本不用虚招,一个侧身躲过灰狼的獠牙,然后单拳从高处坠落,径直砸在灰狼的天灵盖上。
嘭的一声,灰狼的头被砸个正着,摔在地上呜嗷叫了一声逃窜离开。夏炎暗暗吃惊,心说这狼的骨头就是硬,原本以为一拳能将其击毙呢。
灰狼的败退,没有丝毫影响其他野兽的气势。
紧跟着就有两头东北虎想夏炎发起了攻击,没错,两只世界上体型最大的老虎同时想夏炎发起攻击。看到两个带着斑纹的巨大猫科动物扑过来,夏炎心里也犯怵。
但犯怵也不能忍怂,为今之计要想活命就只能战斗!
东北虎的攻击是从虎掌的拍打开始,见夏炎躲闪开,两个畜生前爪着地,顺势将后腰一扭,两条虎尾像钢鞭一样朝夏炎的上三路扫去。
呼!劲风作响,夏炎一个后仰,手部堪堪躲过两条虎尾,但脸上被那劲风刮得火辣辣地疼。
两头老虎攻击完,紧跟着就是一头庞大的棕熊。现在的情况可不比下午在森林中,想杀死一头成年棕熊不是那么容易的。
短短几分钟之内,无数只野兽接连不断地朝夏炎发起攻击,虽然攻击的方式五花八门,但威胁非常大。夏炎虽然是气劲高手,也仅仅能勉强躲闪。
余光瞥向影,夏炎不禁开始着急。
此时影正遭受一头野牛的攻击。
那野牛通体黑黝黝的,体重将近一吨,四蹄如健牛角划破夜空,似乎能戳破任何与其解除的东西。影不得不用处浑身解数,躲闪野牛的牛角,这才十几分钟的时间,已经累得浑身大汗。
“这样下去不成!”夏炎心中暗道,当即大吼一声像影的方向跳去,作为代价,他的后背被一直灰狼的前爪抓中,衣服顿时碎成碎片,好在夏炎速度够快,没有伤到皮肉。
“大哥,你没事吧!”影关心道。
“没事,先解决这头野牛再说!”
夏炎又是一声大吼,见野牛朝影冲去,直接一跳拦在其面前,双手抓住牛角奋力抵抗。那霸道的冲击力,让夏炎的胸口为之一滞。
好在胸口的自吞蛇随即飞速运转起来,源源不断地四肢百骸输送气劲力道,否则这一下非被撞死不可。
“哞……”
野牛长嘶一声,响彻天地,四只蹄子将地面刨出一个大坑,借此产生的力量将夏炎顶得练练后退。夏炎知道拼力气拼不过这畜生,便双臂猛地一较劲儿,将扭头向横向扭动,这样一来野牛极不情愿地向一侧扭转身子,正好其他几头野兽的攻击挡在外面。
“就是现在!”
夏炎的一声吼,提醒了影。后者双腿用力一蹬,从夏炎的头顶越过,手中风刃闪出寒光,直接插在野牛的后颈上。
风刃极其锋利,但尺寸太小,野牛虽然血流如注,但并没有立即丧,反而更加疯狂起来。
但影也是非常机智,见没法杀死野牛,便将匕首扔个夏炎,同时喊道:“大哥,你来!”
“好!”
夏炎跟影的默契度,那是非常高的,伸手接过匕首,趁着野牛发疯式的狂暴时机,猛地将风刃刺向其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