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晚上,夏炎带着影一起疯玩。
两个人不知困倦,痛痛快快地玩到后半夜才回到酒店休息。第二天休息到半上午,起来吃了早餐,夏炎问还想玩吗?
“还可以吗?”影没直接说,但那眨巴着的大眼睛分明再说还要玩。
“有什么不可以的?”夏炎摊手道。反正现在是公费出差阶段,想玩就玩个够呗!
可是,就在两人正在筹划着去哪里玩的时候,夏炎的手机响起来。看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码,接听后竟然是黄岐。
“夏炎,快回来,老斩的情况有些糟糕!”
能让黄岐说出这种话,斩雄的情况肯定不容乐观。夏炎也只好对影说下次再玩个痛快,现在必须立即赶回岭阳。影自然是没有异议的,甚至天生的善良使得,她比夏炎还要担心。
于是两人定了最近一班飞机,当天中午在岭阳市机场着陆。
着陆之后二人便火速跟黄岐回合。
在老城区,斩雄以前准备隐居用的小院。
夏炎二人赶到时,正看到黄岐和斩雄二人坐在院子中的大树下。树冠下面摆放了一张梨木小桌,桌上一只白色瓷瓶,二人面前各放一只酒杯。
这两人竟然在品酒。
不过已经对《金匮八法》有一定火候的夏炎,看得出来,斩雄的印堂显得有些暗淡,而且举手投足间要比初次见面时老迈了很多。
“夏炎?你们怎么来了?哈哈,正好,我刚把压箱子的好酒拿出来喝你就赶上了,来来来,还有小影一起过来坐!”斩雄朗声道。
难道给他解毒的事情黄岐还没讲?或者有了别的状况?
用简短的时间跟黄岐交换了眼神,夏炎带着影一起进入小院,坐在桌前。斩雄立即又取出两只酒盅,给二人倒满白酒,道:“你们两个小家伙运气好,但也不能贪杯,每人只准喝一杯!”
黄岐那边补充道:“这可是老斩藏了把半辈子的酒,喝一口都难得!要不是因为……”说到一半,黄岐倏地住口,双目的神色恍惚一下。
夏炎和影沉默,没说什么,也没喝酒。
“哈!老黄你这叫什么话,瞧你把他俩给搞的!”
斩雄大笑一声,又道:“好吧,这事还是我来说吧,斩雄我已经活不过两天了,所以,好酒再藏也没用了。你们也不用替我难过,人生嘛,不就是那么回事吗,轰轰烈烈一场,早晚的结束。老斩我的生命马上就要结束了,难道你们还不想跟我喝个痛快吗?”
夏炎忍不住,站起来问:“老斩,老黄,到底怎么回事?”
这次是黄岐解释,原来,从太湖回来之后,黄岐就立即帮斩雄治疗外伤,调理身体。黄岐的计划是,调理好之后再跟夏炎一起帮斩雄解决右手的蛇毒。
不过事情出乎意料。
斩雄的右手的蛇毒竟然进一步扩散,整条右臂甚至右侧肩膀都出现了坏死的情况。
虽然表象上只是中毒区域的扩大,但其实有本质的区别,毒素扩展到整套手臂甚至臂膀,就无法被压制住,毒素会随着血液循环进入整个肢体。
这就好比,发烧体温升高一度两度不算什么,但在一度两度的基础上再升高一点,那就能危机生命。因为,人体是有一定承受极限的。
斩雄的状况就是这样,如今蛇毒扩散,已经超过了他所承受的极限。
黄岐分析了这种变故的原因。这次斩雄被鲨鱼帮劫持,皮外伤虽然可以忽略不计,但他受到的囚禁却不可以忽略。被囚禁的时候,斩雄体质下降严重,他没法想以前一样压制右手上的毒素。毒素趁机蔓延,最终才形成这种局面。
“我可以帮老斩解毒,也来不及了吗?”夏炎听着有些着急,忙道。
“这正是我着急把你叫回来的原因,行不行我还说不准……”黄岐摇了摇头,自己端起酒盅抿了一小口。
那边斩雄却大手一挥道:“不可以!夏炎,你在说帮我解毒的事情吧?这点老黄已经跟我说过,以前有把握试试也就算了,但现在搞不好会把你的命给搭进去,这种事情我斩雄绝对不能做!”
原来,黄岐已经对斩雄讲过了。
斩雄是当今武道圈子中,为数不多的有侠义风范的人物,对于坏人他嫉恶如仇,但对于朋友,他宁可自己吃亏,也绝不亏欠。
黄岐之前和夏炎计划帮他解毒,之所以没告诉他本人,也是出于这个考虑。不过回到岭阳之后,斩雄的情况日益恶化,黄岐为了给他一些生的希望,才说出解毒的事情。
“夏炎啊,我已经听老黄说过了,你体内那什么兽毒,也很难办,所以你就不要替我冒险了。嘿老子已经活过古稀,这世界上该看的都看过了,死了也没什么!”斩雄已久笑呵呵地对夏炎道。
夏炎一直默默地听着,到最后才道:“不,老斩不要这说,我夏炎虽然年纪不大,但也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只要有一丝希望,咱们就应该试一试!”
“对,希望还是有一丝的,毕竟夏炎体内的兽毒也非常奇怪,没准……”黄岐道。
“试个屁!”
哪知,这时斩雄突然绷起脸,抄起酒瓶的同时经梨木桌一掀,桌上的四只酒盅全部洒落在地。斩雄骂道:“老子向来说一不二,说了不试就不试!这最后一顿酒我看你们是不想陪老子喝了,不想喝正好,都给我滚,老子一个人回屋喝!”
说完,斩雄气呼呼地起身,转身就朝自己小屋走去,果然不再多看任何人一眼!
夏炎和黄岐对视一眼,心中叹息:斩雄脾气这么倔,想给他解毒可不容易。
“斩前辈!”
可就在这时,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突然响起。是影,这妹子自打跟夏炎进入小院一来就没说话,这个僵局的时候,竟然突然喊了一句。
也许是因为女孩子的声音天生招人喜欢,气呼呼的斩雄走到小屋门口时一顿,扭头问:“怎么?”
影道:“斩前辈你打算就这样放弃了吗?”
同样的话,若是夏炎或者黄岐问出来,斩雄一定会臭骂一顿,不过面对一个将两手握在胸前显得有些紧张,一脸稚气说不出清纯的影丫头,斩雄没法张口就骂。
但声音依旧很冷:“我这不是放弃,只是不想让旁人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