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加长,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小曼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生理早就发育成熟。
她跟天下所有生理正常的女人一样,开始有生理渴求了,脑子里荡漾的对象,还是张二狗。
她渴望二狗叔抱她,亲她,将她拥在怀里,两个人荡漾一千次,一万次。
最后,实在忍不住那种思念,她只好安排人开车,奔袭两千里,来到了大梁山。
小曼的车开到大梁山的时候,正是仲夏,天气热得很。
大街上一个人也看不到,从这头到那头,到处明光光的,阳光特别刺眼。
好不容易碰到了一个人,那人是张大毛,张大毛背着手从家里唱着十八摸出来了。
小曼立刻命令司机停车,非常有礼貌地下车问:“大爷,请问这是不是大梁山疙瘩坡?”
张大毛说:“是,闺女,你找谁?”
小曼说:“俺找二狗叔,请问他家在哪儿?”
张大毛抬手一指:“那边,那个高大门楼就是。”
“大爷,谢谢你。”
小曼刚要上车,张大毛觉得奇怪,问:“闺女,你是谁,哪儿来的,找二狗啥事?”
小曼说:“俺从S市来,二狗是俺男人,俺是他……媳妇。”
张大毛打个冷战,给他的第一个感觉是……卧槽!
第二个感觉是……张二狗老牛啃上了嫩草。
多顺眼的姑娘啊,我咋没这福气?
“啥?你是张二狗的……媳妇?没搞错吧?”张大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曼噗嗤一笑:“怎么会搞错?俺就是他媳妇。”
张大毛心说娘的,张二狗这小子行啊,半年不到,好几个女人找上大梁山。他到底在外面挥霍了几个女人的激情。
赖利头长得不咋样,还蛮招女人喜欢的。
小曼来到了张二狗的家门口,啪啪开始敲门:“有人吗?”
“谁呀?”四妮听到了呼唤,赶紧过来开门。
门打开,一个俊俏的姑娘站在门外。
“你是……?”
小曼也愣住了:“你是……四妮婶子?”
“对,我是四妮,姑娘你是……?”
“二狗叔在不在?”
“在,你到底是谁?干嘛的?”
这时候小曼才想起来介绍自己:“俺叫小曼,大西北来的,婶子,俺找二狗叔,他是不是回到了大梁山?”
“是啊,就在家,请进。”
四妮的心里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立刻袭扰在心头。
她听说过小曼,张二狗把在大西北的一切都告诉了她。
她知道她是秀琴的女儿,张二狗帮着她给娘看病,打发秀琴到老。
她也听二狗说过,小曼对他有意思,女人几次差点扑进自己男人怀里。
她到大梁山干嘛?难道阴魂不散,又是一个情敌,跟我抢二狗?
虽然四妮内心不乐意,表面上还是装作好客的样子。
“妮子,这大老远的,你咋赶来了?二狗还一直念叨你。”
“婶子,你的意思,二狗叔还记得俺?”
“当然。”
“那他现在好不好?”
“不好,疯了,也傻了,就在屋子里。”
四妮一边招呼小曼一边冲着屋子喊:“二狗,小曼来看你了。”
张二狗在屋子里听到了,浑身打个寒战。
真是怕啥来啥,女孩子竟然找到了大梁山。怎么跟狗皮膏药似得,甩不掉了。
张二狗正不知道咋办,小曼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屋子,进门就喊:“二狗叔,你找的小曼好苦啊。”
小曼扑进屋子,眼光跟张二狗的眼光相撞,立刻惊呆了。
女孩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短短的一年没见,张二狗完全变了个样子。
首先是很瘦,瘦削的身子至今没有补回来。
其次是胡子拉碴,脸上青光光的,再就是赖利头,从前的赖利头又圆又亮,跟灯泡一样。
现在张二狗的赖利头就像个霜打的茄子,毛茸茸的,失去了光泽。
他的眼睛也迷离无神,脸上增添了不少的皱纹。背也驼了下去。整个人看上去像个骆驼。
这就是她朝思暮想的二狗叔,这就是她一直牵挂的心上人。
小曼的眼泪哗啦流了出来,一下子扎进了男人的怀里:“二狗叔,你咋了,咋了啊,怎么成这个样子了?这是受了多少苦啊,啊呵呵呵呵……。”
闺女见到娘,有理没理哭一场,瞅到二狗,小曼的眼泪就控制不住。
她把二狗当自己男人,当父亲,所有的委屈直想跟他发泄,让他知道她想他,每天都在想他。
“一年了,你是咋回到大梁山的啊?听说你被人打傻了,伤的怎么样?小曼看看,看看啊。”
小曼想帮着二狗检查身体,可张二狗却一动不动,只是傻笑:“嘻嘻嘻……呵呵呵……》”
“二狗叔,你说话啊,我是小曼,你不认识我了?”
“嘿嘿嘿……咯咯咯……。”
小曼迷惑不解了,忽然,她看到了二狗脑后的伤疤。
那伤疤好大,是十字口子,一看就是被人用铁棍砸的,那铁棍上有棱角。
这一棍,彻底砸裂了他的脑骨,差点把二狗揍回到姥姥家去。
一路打听过来,她知道二狗疯了,是为了救她,被人打疯的。
“二狗叔,小曼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你给我最好的,我却没有报答过你一天,小曼有愧啊。”
小曼抱着二狗嚎啕大哭。
四妮走进了屋子,把小曼搀扶了起来,说:“闺女,别哭了,二狗早就不行了。”
“那他是咋回来的?”
四妮说:“几个月前,正好碰到我公爹,公爹把他带回来的。”
“他脑后的伤,是被人打的吗?”
“是,当初为了救你,被人打了一棍子,就再也没有恢复过来。他是凭着残存的记忆找到家的,整整找了一年。”
“是我,都是我把二狗叔害成这样的,婶儿,我有罪啊。”
四妮说:“不怪你,要怪就怪那些无赖,贪心不足,二狗是被那四本书害的。”
“婶儿,给他看过吗?有没有复原的可能?”
四妮摇着头说:“没了,就这样了,一辈子就这样了,我只能伺候他到老。”
小曼蹲下,抓着二狗的手,一遍一遍在男人的赖利头上抚摸。
“叔,小曼害了你,你放心,我带你走,咱到最好的大医院,我一定会把你治好,你答应过要照顾小曼一辈子的。”
小曼拉起二狗的手,要向外拉他,却被四妮拦住了。
“小曼,你要干啥?”
小曼擦了一把眼泪:“给二狗叔治病,倾家荡产俺也不在乎,婶儿,你让俺把他领走吧。”
四妮说:“不行!我已经帮他看过了,找了很多医生,他根本治不好。”
“你就让俺试试,行不行?”
四妮说:“不行!你放下他,不准动他。”
四妮跟老虎一样,挡在了二狗的面前,不准小曼碰他。
她知道,男人这一走,就很难回来了,小曼也不会放他走。
在S市的时候,女孩就对二狗虎视眈眈,这次一走,还不把男人吞了?
她再一次感到了危机,因为小曼比她漂亮,年轻,有活力。
没有男人禁得住如此的引诱,是猫儿哪有不吃腥的?更何况二狗那么没出息。
小曼说:“婶子,为啥,为啥啊?”
四妮说:“二狗不能走,没救了,你别报希望了。我家同样有钱,一直在帮着他治疗。”
“可是……?”
“没有可是,你已经见到他了,心愿了了,没事就走吧,慢走不送,再见。”
四妮说着,把小曼推出了家门,咣当关上了院子门。
小曼楞了一下,再次敲门:“四妮婶,你开门啊,开门……。”
任凭女孩在外面再怎么敲,四妮也不开门了。
她指着指着张二狗的鼻子骂道:“张二狗,又是你惹回来的桃花,我要帮你躲避多少桃花劫啊,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张二狗呵呵一笑:“误会,误会而已,赶紧打发她走。我再也不想见到她。”
小曼在外面一个劲地拍门,从日头西斜一直拍到天色黑透,四妮也没开门。
女孩子好像明白了什么,四妮知道了她跟二狗之间的关系,担心她把她男人拐走。
天色黑了,微风徐徐,偏赶上王海亮下班回家。路过张二狗的家门口。
“海亮伯,咋是你?”小曼问道。
王海亮一愣:“你认识我,你是……?”
“我是小曼啊,秀琴家的,当初在Z市,你救过我跟娘的命,你忘了?”
王海亮还是想不起来,摇摇头。
小曼补充道:“就是毒饮料事件,受伤的那一对母女啊,我娘是秀琴,我是小曼啊。”
忽悠一下,王海亮想起来了,有过这事儿。
当初,秀琴母女中毒,王海亮的饮料厂被封,他曾经到医院看望过秀琴母女。
也曾经到秀琴的家,给过女人钱,打算私了。
那时候,小曼就记住了王海亮。
王海亮感叹一声:“你……都长这么大了?”
“是啊海亮伯。”
“你到大梁山有事?”
“恩,俺找二狗叔。”
“咋不进门?”
“四妮婶子不让俺进。”
“……”王海亮抽搐了一下,立刻明白咋回事了。只好说:“那行,你别在外面站着,天黑了,山上可有狼,不介意的话,先到我家。”
“谢谢海亮叔。”
小曼没地方去,只好跟着王海亮回家。带娣热情地接待了她。
这天晚上,小曼将二狗在S市发生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告诉了王海亮。
王海亮听完,眉头拧成一个大疙瘩。立刻明白了张二狗疯傻的原因。
搞半天,还是大梁山那四本古书害得。
爹当初说过,大梁山的那四本书是祸根,早晚会给大梁上人带来灾难。
现在,灾难来了,不用问,接下来会有一拨接着一拨人奔赴深山,对梁王的宝藏进行挖掘。
这些人有考古学家,盗墓贼,甚至有商业集团。
任何人都会对梁王神墓里的宝贝垂涎三尺。大梁山将再次迎来新的沸腾。
这件事对王海亮来说是好事,也是劫难。
所谓的好事,就是会吸引一大批游客,到深山里来消费,经济会迅猛发展。
所谓的灾难,那么多人一起涌进大山,四处挖掘,会把大山给挖空的。
万一真的被他们挖到梁王墓,里面的宝藏一定会遭遇破坏。
咋办?咋办?
王海亮直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