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然看着容渊,没有说话。
他想到那次,再知道容渊是个双一性一恋的时候,那时候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愤怒,厌恶,不甘,恶心……都有。
在那之后,容渊也没有刻意找他解释,依旧过得潇洒自在,和女伴同进同出,甚至带女人回家。
每晚在耳边响起的女人的娇一吟和男人的粗喘,就像是一声声的诅咒,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耳边低声吟唱一般。
所以,对容渊的厌恶,更上一层楼。
之后,他离开了容渊,一个人回到Z国,进行复仇计划,那个时候他从来没有想过容渊这个人,甚至将他抛之脑后,满脑子的只有复仇复仇复仇!怎么才能杀了楚桦,怎么才能让皇室那帮老东西得到应有的报应!
他会变成这样,他会变成容渊的狗,他会变得丧心病狂,变得不像他自己,这些都是那帮老东西害的!
现在,他仇报了,本来可以跟他的亲生父亲一起葬身火海,可却偏偏被救了过来,像这样,一天一天……反反复复的发病,看着自己日渐垂败的身躯。
有时候,他也会做梦。
梦里,他的身体已经腐烂了,恶臭散开,蝇虫嗡嗡嗡的在他身边徘徊飞舞,他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腐烂,露出白骨,可他感觉不到痛,什么都没感觉,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
在梦里,没有人来看他,谁都没有,楚翊泽是,容渊也是。
在那个梦里,只有他一个人,和陪伴着他,嗡嗡嗡的蝇虫。
夜然闭了闭眼,将这个画面从脑海中驱散。
“我……”
容渊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看着夜然。
“我,并不爱你。”声音依旧是平静,就像是永远融化不了的冰山,无论说再多动情的话,也依旧打动不了那颗早就已经死去的心。
容渊嗤的一笑,“是吗……是吗?原来这就是你的答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容渊离开了病房,从病房消失的,还有他留在这里的所有东西,包括换洗的衣服。
夜然知道,他以后再也不会来了……
“唉……我说,至于闹到这个地步吗?”一道声音从外面响起。
夜然看着窗外,头也不会道:“如果这个时候你追出去,说不定容渊会带你去取VLK药物,那个药,现在已经没用了。”
楚翊泽噗嗤一笑,走了进来,顺手将门关了起来。
“既然你要死了,那我还活着干什么?刚好有个人可以下去和你一起作伴,不开心吗?”
听到这话,夜然眉头一拧,突然扭过头来,看着楚翊泽毫无血色的脸,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你怎么回事?!”
“哦,平常事,没有注射药的缘故,别担心……”楚翊泽笑的十分轻松,可那张脸,苍白的不像话。
“药呢?”
“用光了……”
夜然咆哮:“那就去买!花多少钱也要买过来!你跟我不一样!明白吗?!你跟我……完全不一样!”
楚翊泽没有再说话,他耷拉着脑袋,眼皮一瞌一瞌,仿佛下一秒就会闭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