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已是午时,懒散的阳光开始散发出灼热刺眼的光芒,穿透云层、枝叶,洒满天地之间。
欧阳容墨与陈凤屏一行人向着宫门口缓步而去,今天便是她离开朝花国回到南陈国启程的日子。从早上用完早膳便开始等待欧阳容渊的到来,却是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
她的一颗心几乎沉了下去,已经不确定他到底会不会来送她了。昨日他与她共游了朝花国繁花盛开的御花园,其间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关乎景色或趣闻。对于他们之间所有的一切,只字未提。
她知道,这一次她没有机会了。她并没有能在自己待在朝花国的这段日子里让他爱上她,反倒是他,不过几次相见,就让她再也无法把他从自己的心底抹去。
“三公主,不如朕就送你一程吧,不用等我九弟了,看样子,是不会来了。”欧阳容墨彬彬有礼地在她身边开口道。眼看着已经走到了宫门口,几辆马车和一队人都候在那里等待着她的出发。
陈凤屏今日因为要赶路,又换上了一身利落轻便的深色衣裤,头发是简单第地在了脑后。午间的暖风轻轻地吹着,将她的发丝吹得肆意扬起。
她咬了咬一双红唇,皱了皱眉头看着宫门的方向,却是迟迟没有开口。
欧阳容墨在一边瞧着陈凤屏的样子,心里深知她已然爱惨了欧阳容渊。可奈何九弟心中早有了意中人,就算他身为一国之君也无法干涉此事。
“再等一等。”陈凤屏许久才开了口,波光潋滟的眼睛依然望着宫门的外面,心里还残存着一丝小小的期待,希望那个绝色风华的身影可以出现在她的眼前,兑现他说要来送她的承诺。
一旁的欧阳容墨微微点了点头,允了。他也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欧阳容渊快些出现。毕竟陈凤屏是南陈国众公主中最有可能成为储君的人,跟她搞好关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若不是早已答应了九弟要让他自己做主自己的婚事,他怕是早早就赐婚于他们了,这样也好稳固南陈国与朝花国的关系。
欧阳容渊虽然平日里放荡不羁,却从来都不是不守信用之人。他没有来不是因为不想遵守承诺,而是,在做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
一大早欧阳容渊便起了床穿戴整齐准备入宫去,却是在途中被自己贴身的护卫发现了藏在宫外四周的一伙可疑的黑衣之人。事关皇室中人的安危,他便第一时间派人前去探查,却没想到此事竟不是针对于朝花国的皇室,而是另一个人。
隐藏在宫外四处的一共有十个黑衣人,皆被九王府中的高手擒获,在一人的身上截获了一封信,信上的内容是邀请南陈国的三公主前往城外的栖云寺做客。
欧阳容渊心知有诈,此事定会对陈凤屏,甚至是整个南陈国不利,念及了此时和南陈国的关系,他当机立断决定此事非管不可。
“你们可知,我朝花国的大狱中有刑具九九八十一种,本王有的是法子让你们开口。”欧阳容渊坐于一间阴暗的小屋中,狭长俊美的眸子中透着一股阴冷,薄唇中似是慵懒地吐出的话却是令人胆寒!
他的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上戴着色红似血的红曜石戒指,握着杯子,与杯子上的花纹交相纠缠,更显妖娆。
几个黑衣人虽是心里已经是被欧阳容渊的话吓得魂不附体,却是仍旧强撑着没有开口。
其中一个人已经是满头冷汗,却是紧紧地咬着嘴唇,下嘴唇已经被自己用力咬出了血来,仍是没有开口。
“难道你们以为如此本王就查不到任何线索了吗?未免太过天真了吧?”他的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眼睛在几个黑衣人身上打着转,没有人看得透他眼中的深色有何深意。
于公,南陈国是朝花国不可失去的盟友,只要两国一直这般友好相处,那么天下可安。于私,他看得出陈凤屏对他的一片深情,其余的回报不了她,至少可以助她解决一桩麻烦。说不定还是救了她一条命。
“啊,让我想想,这般刚烈毅然的死绝之态,不出所料的话……”他的双眸闪过了一道精光,看着几个黑衣人瑟瑟发抖的神色却是顿住了没有再往下说。
见他们几个依然撇过头去不说话,他便继而又是邪肆一笑,“南陈国月袭门的死士。”他的声音妖冶邪魅,却是如同一把重锤锤打在了被迫跪在地上的几个黑衣人的心上。
他们皆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欧阳容渊,不敢相信他竟会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