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尔克莎躺在床上许久都没有成眠,一直在想着怎样能回宫发出信号给下属的事情。可现在她伤了腿,想来想去都没有什么重要紧急地非要她亲自回宫的理由。如果擅自做主离开王府不就等于自己昭告天下她有不可告人的事吗?
她正急得出神,门外传来了丫鬟恭恭敬敬的声音,“公主,您的药熬好了,奴婢可以送进来了吗?”这是个欧阳容渊新换来的丫鬟,年龄稍大些,据说在王府待了三年多了,行事沉稳周到。
欧阳容渊道是为扎尔克莎着想,不愿她再被不懂事的丫鬟气到,这让扎尔克莎心里更是欢喜,愈加确定欧阳容渊是喜欢她的。她却是不知,这不过是老谋深算的九王爷在鱼儿上钩前的又一番作戏罢了。
“进来吧。”扎尔克莎忽然眼睛一亮,对着外面道。她心里已经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而且欧阳容渊应是不会起疑。
丫鬟稳步端着放药碗的碧玉托盘来到了扎尔克莎的床前,俯下了头在扎尔克莎眼前低声问道:“公主可要奴婢来喂药?”她问得极为小心翼翼,生怕惹得扎尔克莎不高兴。从今日被换下去的丫鬟的脸色看便知晓了一二,她来这儿伺候自然是比平日里更加小心。
哼,她要的是欧阳容渊来喂。扎尔克莎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心说道,表面上却是装的沉静得体。轻声开口道:“不用了,端给我吧,我自己来。”
“是。”丫鬟应允着便对着药碗轻轻吹了几下,再用手触了触碗,确定不烫手后才递交到了扎尔克莎的手里。对于这个下日间已经确定是准王妃的人她自然是小心万分,丝毫不敢怠慢。
扎尔克莎满意地接过了药碗,慢慢地喝完了又递回给了低着头安安静静的丫鬟。
“对了,你们王爷呢?怎么未见他来看我?”扎尔克莎皱了皱眉头问道。她在这客房的屋子中都待了将近三个时辰了,却还没有再见到欧阳容渊,心里不禁有些生气。要是欧阳容渊敢怠慢她,她定会去他皇兄,也就是皇上欧阳容墨那儿去告他一状!
丫鬟看到扎尔克莎微愠的神色忙将头俯得更低了,“回公主,我家王爷特别交代要府中上下都不得来打扰公主休养,王爷正在书房看书。”
听到丫鬟的这番回答,她脸上升起的一丝怒意也没有了,笑了起来,“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听到她的话丫鬟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象得了特赦令一般赶忙退了下去,心情就如捡回一条命一般。心里开始暗自为王府上下的今后的日子担心,倘若她真的进了王府的门,日后恐怕是大家伙儿每天都要如此这般提心吊胆地过活了。真希望王爷三思,不要轻易娶王妃。
扎尔克莎没有想到,这才短短两日的光景,欧阳容渊已经对她这般在乎了,心里愈加得意了。看来关于宝藏的秘密,指日可待了。说不定都不用她再派人大费周章地去寻找小公主了。只要欧阳容渊愿意襄助,定会事半功倍。
那么现在她需要解决的就只有宫里的事了。一边心里暗自祈祷那几个下属不要那么快就去绮霞宫报信,一边估算着时间。今晚定是不行的了,若是这么晚要进宫定会兴师动众,欧阳容渊会起疑不说,就连欧阳容墨怕是也要惊动。只能等到明日了。
夜间的清风徐徐吹入窗中,月色如许清凉,照着窗下临风望月的绝色男子。欧阳容渊抬首在窗前,墨发随风飘散,好不潇洒。望着一轮明月,一双灿烂若星辰的眼睛中眼色深邃。
刚刚又接到了派出去的人送来的消息,说洛洛书肆的老板仍旧未归,他的心里无可避免地又涌起了一股失落。虽然才是短短几日未曾见面,不知为何却如同过了许久。
想到当日与她在金玉满堂一叙,发现她见识非凡,谈吐之间文才不逊,与当下那些中规中矩的女子大不一样,让他颇为欣赏。当初只以为是种对不同一般的女子的欣赏之意,怎会变成而今的一番思念之情?他自己都辩识不清这种感情了。
这几日整日扬着假笑对着一个让他厌恶的异族女人,让他对开朗大方的洛珺儿更是想念,只想着能再看到她。几次派日前去打探消息,传回来的却都是令他失望的消息。不知她到底何时会归呢?若是她一去不回,他的这番相思之意又该何处安放?
<div class="authorcomment">作者有话要说:“我们拼命划桨,奋力与波浪抗争,最终却被冲回到我们的往昔。——《了不起的盖茨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