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宁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颇为豪迈。见小安眨着眼睛不解地盯着他瞧,安乐宁便好心情地解释道:
“偷偷告诉你,这家商城是安氏旗下的。”
他今天是来视察商城,谁知道这样无聊的工作却碰到了最有趣的事。看着安秘书的脸色越来越暗,安乐宁更加得意。
他甚至附在小安耳旁悄声道:
“所以,你的一切消费包在我身上。”
他的模样那样神情,暧昧的姿态让小安的心也痒痒的。耳边温热的气息仿佛一直不曾消失,即便安乐宁已经退回了礼仪的距离,小安的脸还是“腾”一下红了。
对于从未经历过爱情的小安来说,安乐宁的举动已经她所能承受的最大的极限。一张脸红成了苹果,心也跟着悸动。
安秘书一把扯过小安,护在自己身边。随后满是敌意地瞪着安乐宁,虽没有说一句话,但戒备已是明显。
安秘书的举动正是安乐宁最希望看到的,逗逗小姑娘虽然很开心,但惹到冰山样的安秘书发怒,才是他真正的目的。谁让他整天跟在顾川后面狐假虎威?只要是顾川身边的人,安乐宁都看不惯。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织,场面僵持不下。
安秘书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电话那边是让他回家的消息。他略有深意地看了眼安乐宁,闷闷道:
“我知道了,马上回去。”
即便到了自己必须要离开的时候,安秘书依然给小安买好衣服将她送回家后,这才回了顾家。
顾奶奶看着安秘书,在收到他一记“没事”的目光,这才安心。虽然两个人并无血缘关系,但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白来的。她打心眼里喜欢安秘书,也希望他能够放开过去,把自己的心打开。
安总看着安秘书,激动的话都说不出一句。
他的目光再没能从安秘书身上离开,满眼都是安秘书的身影。
“孩子,你还好吗?”安总声音颤抖地询问道。他的目光中有惶恐,有激动,更多的则是欣喜。
眼前的安秘书是那样的熟悉而又陌生,在与顾氏的合作中,安总甚少露面。而那时安秘书又身在国外,回来后只是匆匆略过,并没有深入交流。
正是这样的错过,才让安总失去了见到安秘书的机会。如果让安总见到安秘书,那他一定可以一眼认出他来。因为,他们的眉宇是那样相似。桀骜的目光带着丝丝温柔。无论是身形、体态,安秘书堪称安总年轻时的翻版。
二十年的相遇,让安总格外激动。
反之,安秘书倒是一派淡然,他平静道:
“我很好。”甚至,连他看向安总的目光里也没有一分复杂的情绪。
因为不解,便会有所迷茫。但若是什么都知道,那便只有平静。正因为了解,所以安秘书只是淡然,其中还夹杂着一丝冷漠。
安总只要见到他,便再也看不到其他。他拍着安秘书的肩膀,激动道:
“好,好。你可知道,这些年我有多想你。”
面对安总的示好,安秘书没有一丝反应。他只是淡淡的,淡然到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安总并不在意,他恳求道:
“跟我回家吧。”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安氏总裁,只是一个卑微的老人。他知道他做错了,上天给他的惩罚太重,以至于现在哪怕有一丝的希望,他也要努力抓住。
面对安总的热情,安秘书只淡然道:
“对不起,安总。我有家。”
淡然的语气没有一丝情感,即便对陌生人安秘书的温和也不止于此。
一句“安总”让安总一愣,但忽然间明白了过来。他不敢置信道:
“你,你恨我。”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安秘书的毫无表情,有的只是淡然。
安总神色复杂地看着他,而后释然道:
“是,我早该想到。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回家。当年你已经十岁了,如果想要回家不会这么多年都不回来。我早该想到,你什么都记得。”
当年的事于安总心中是一道过不去的坎,安秘书走失,他从未放弃过寻找。可安秘书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却不愿回家。所有的事实都在提醒着什么,安秘书从来没有忘记过去,也从来不肯原谅他。
安总的心在滴血,他迟疑道:
“我也得到了惩罚,二十年,我身边再没有一个女人。你能够原谅我吗?”
安总满心渴望,早已不是外人所看到的模样。他试探性的询问,生怕让安秘书有一丝的不快。
安秘书的神色终于变了变,但又于瞬间恢复平静。他淡淡道:
“我不知道,这要问我妈。”
提起那个女人,安总也有一丝激动。他快速道:
“你妈她早就……”去世了。最终,没有说出那三个字。
这件事曾让他一蹶不振。本来只是夫妻间的吵架,安母离家出走。可谁也想不到,那便是天人永隔。安总再次见到自己妻子的时候,她已经去世了。
安总二十年没有再娶,是一种怀念,更是一种赎罪。这二十年来,他没有一时一刻能够安心。若不是还有安乐宁在,他恐怕会彻底崩溃。这些年,他所有的努力只是想让安乐宁成才。而他,也可以放下肩上的担子,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些年,也只有安乐宁才能给他带来一丝安慰。而今,又有了安秘书。
安总忙道:
“小宁他知道自己有个哥哥,恐怕他也不会想到你就是他的哥哥。那孩子对经商没有什么头脑,你跟我回家,整个安氏就是你的。”
这个诱惑真大,整个安氏,哪怕是顾氏与萧氏加起来也不能敌。不可否认,安秘书有些心动。可再多的心动也抹杀不掉安总曾经的过错。
“安总以为有钱就可以买到一切吗?”他询问道。
“不。我只想给你最好的。”安总快速解释道。他不想让他们之间出现一丝一毫的误会。
安秘书从容道:
“我需要最好的,你给不了。”做过的事无法弥补,而将来的事如今更不可预知。他宁愿相信自己,也不愿再去相信安总的许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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