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一起仔细的对比之后说道:“没错没错,线条勾勒和笔法确实融为一体,出自一个人之手啊……”
又看着奔腾这幅画,严老先生点了点头:“这画是新墨,只怕是刚画没多久的,难得难得啊……”
文博在一边看着严老先生如同老小孩一样的状态,也不禁想起自己刚才送别顾倾安时候,和顾倾安他们说的一番话。
“顾小姐,我这个人,不太懂得什么大局观,但是,我只懂得让严老先生好好的就好了,我一直把他当做父亲,医生也说过,如果他不好好休养的话,只怕也没几年了,所以,你们的要求恕我不能同意,也希望你们不要再来打扰严老先生了,好么?”
顾倾安听完文博的这一番话,莫名的觉得有些愧疚。
严老先生一大把年纪了,要是勉强他,实在也不是人之常情,而且文博说的话很清楚,严老先生一大把年纪了,一辈子已经奉献给了疆场,文博作为晚辈只想让严老先生安安稳稳的渡过这剩下的几年。
而不是殚精竭虑的死在疆场。
“是我为难了,你放心,我不会再来了。”
顾倾安和文博分别之后,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其实她可以肯定,严老先生那么喜欢她送的画,只要她在争取争取,说动严老先生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顾倾安却自愿放弃了。
没错,华夏国千千万万的人,有千千万万的华夏儿女保护着自己的国家,凭什么她要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去承担起这个责任。
而这个错误原本是哥哥造成的,凭什么要让一个老人去承担。
回到岳家之后,顾倾安就开始收拾东西,岳茯苓问道:“真的放弃了,就这么回去了么?”
顾倾安点了点头。
很是郑重的说道:“我已经想到了更好的方法……”
岳茯苓微微一愣,不太了解顾倾安的意思。
不过岳茯苓的父母得知两人要离开的时候,也是一愣的问道:“不是要请严老先生出山么?怎么会这么突然就走了?”
岳茯苓也糊里糊涂的,不过恍惚能体会到,顾倾安内心的骄傲,不容易她把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推到人前吧……
因此和自己的父母解释了一番,岳茯苓的父母听完之后,倒是眼睛红红的,暗自感慨家主娶了一个好媳妇。
想想,从前他们这些暗卫家族在晏家身边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遇到过不尊重人的,这种事情并不少……
在他们看来,权利的相倾向轧中,人命从来就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往前溯回到战争的年代,多少人是为了保护这片土地,用鲜血灌注了和平,那时候,不分男女老少,只要能活的,就要为了子子孙孙以后的自由和平而奋斗。
如今,他们觉得自己已经看到了从前种下来的种子似乎开始慢慢开花结果。
严老先生可以安享晚年,小孩子无忧无虑的长大,华夏国似乎正在努力的变得越来越好……
顾倾安坐飞机回到望京,和晏怀深说了此行的结果的时候,晏怀深并不意外,可以说这是晏怀深预料之内的结果。
所以,晏怀深一开始并不让顾倾安去请严老先生的。
顾倾安的内心深处总是有一块最柔软的地方,但是那块地方又出奇的刚硬,只要有她想保护的东西。
晏怀深如果派人去的话,那就是以国家的名义了。
那么严老先生就根本没有资格反驳,必须义不容辞的答应下来这件事,别说他已经年老八十,身体虚弱,就算是只剩下最后喘气,也要被抬到疆场上去的。
可是,在晏怀深的内心深处,决定让顾倾安去试试的时候,他心中也在想,难道他们华夏国真的没有人了么?
就要把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推出去。
“晏哥哥,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顾倾安有些愧疚的说道。
晏怀深揉了揉她的脑袋,反而夸赞的说道:“你没有错,你做的非常好,其实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顾倾安抬起头,眼睛盯着晏怀深数说道:“晏哥哥,我代替哥哥去守疆场吧……”
晏怀深本来还在安慰顾倾安,可是听到顾倾安突然这么说,也一下子愣住了,他可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你胡说什么呢?华夏国这么多人,用得着你堂堂晏夫人去?”
晏怀深皱着眉头不赞同的说道,顾倾安戳了戳手指,她就知道晏哥哥不会同意,可是她觉得这个主意实在不错啊?
疆场需要一个晏哥哥能充分信得过的人坐镇,晏哥哥才放心,那么她就是最好的人选啊……
而且,从小到大,在晏家,她接受到的教育和晏哥哥一样,她也相信在疆场有林桀的帮忙,可以绰绰有余。
“别打这个主意了,我是不会同意的。”
晏怀深直接冰冰冷冷的说道。
顾倾安怒了努嘴,拽着晏怀深的袖子接着说道:“可是,你还有更好的办法么?疆场那边不容错失,可是却还有人在暗地里打着一些鬼主意,我们真的不去做什么补救措施么?”
“补救措施这件事交给我,你只要好好做好晏夫人就行。”
开玩笑,晏怀深怎么会答应让顾倾安去疆场,顾倾安是他保护了两辈子的宝贝,疆场那个地方,怎么说鱼龙混杂,顾淮阳和林桀几乎是在那里死里逃生,才混出了一条血路。
而他的安安,还是被他保护的太单纯了,安安从小在望京见到的那些暗杀,到了望京之后,只怕会更猖狂……
那里毕竟是边境地方,要面对的局势也复杂的多。
安安虽然是晏夫人的名头,可是她一个女人,能让疆场的一群人甘心情愿的听她的话,那可都是一群活生生的狼崽子。
这事情,安安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晏怀深看顾倾安因为自己的拒绝有些生气,自己倒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立马变成了宠溺脸,接着慢慢的和顾倾安分析,她这个想法是多么的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