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这样，我刚决定的计划似乎又要泡汤，搂着宁宁，宁宁在我的怀里静静地闭着眼晴，嘴里喃喃地说了句：“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变了？”是的，我很想问宁宁这个，她为什么变了，我总感觉那是因为年龄的原因，就没有多去想，此刻宁宁问我这个问题，我感觉有些惊讶，我也很想知道这是什么原因，是什么原因让宁宁改变了，不过就算她不说原因，我也可以认为那不过是一个女人从丫头变做少妇，从未婚到婚姻中的一些很正常的变化吧。

我说：“什么原因？”宁宁说：“你很想知道吗？”我自然很想知道，我点了点头，她闭上眼晴说：“我告诉你，你会把我杀了的！”我听到这句话，感觉没有这么严重吧，什么事情，我能把她杀了啊？难道她给她姐姐下了慢性毒药，还是什么？我想不明白，我说：“你是做梦被吓着了吧，告诉我做了什么梦？”宁宁说：“做的梦不重要，没有什么，没有什么！”她突然打了一个神，然后睁开眼晴说：“没有什么！”我见她又突然不想说了，我也就没有多想，我以为她现在的情绪不稳定，她有点神神叨叨的，说出这些话来，也不足奇怪。

她不说，我也不再去问，接下来，两个人都不说话，宁宁突然转过身来抱紧我说：“如果我给你自在，你要吗？”她这样问我，我却感到了羞愧，你知道人就是如此，当你很想跟一个女人解除婚姻的时候，而这个女人说出这样的话后，你的心里是什么感想，我说：“宁宁，其实吧，你知道，我这个人，不会是一个好丈夫，我知道不该跟你说这些，可是一个人想对自己的爱人诚实，我想诚实，所以难免会伤到你，不是想要不想要的问题，而是我想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

宁宁说：“我就问你，我给你，你要吗？你看着我的眼晴说！”我如何去回答她，这个问题怎么好回答，这是一个特别难以回答的问题，我更不要说去看着她的眼晴回答她了，她明知道我难以回答，她却还要问我，这让我很无奈，我不看她，宁宁说：“你不敢回答我是不是？”我说：“对，我不敢回答你，宁宁，你知道，我何止是不敢回答，我想跟你说的是，我们这样难以幸福，这样对你也不公平，我们年纪都不小了，很难去欺骗自己的内心，你知道吗？”宁宁说：“那好吧，我不问你了，也许你很快就会有幸福了！”我说：“你可别这样说，你别吓我，如果你这样吓唬我，那我什么都没有说，还这样，好不好？”宁宁说：“你不累吗？”我心里很郁闷地说：“你这样，我更累，我简直快要被这种气氛折磨死了，你知道吗？我能怎么办啊，我不想说这些，此刻，我什么都不想说！”

宁宁说：“那好吧，睡觉！”

然后她就缩到了被子里，但是还拉着我的手，接下来，她就睡着了，我想了会也睡了，想这些实在没有什么用处，不过是自己折磨自己，如果能想出解决的办法，那办法早就有了。

第二天，我起来的时候宁宁已经出去了，早上，我和孩子们吃的饭，我打电话问宁宁去哪了，她在电话里说在公司，我说我吃过饭去公司，她就说：“我回头还有事要出去下，有可能不在公司！”我说：“我就是去公司看看，不是找你谈事，没事！”吃饭的时候，我问阿姨说：“阿姨，最近宁宁天天很晚才回来啊？ ”阿姨似乎有点不好说，我说：“没事，我感觉她最近精神有点不太好！”阿姨说：“有时候很晚的，跟朋友吃饭的，公司的事情说很忙，我也发现了，宁宁情绪不太好，经常在电话里大声——”我明白的，我说：“恩，前几天我跟她因为一些事情吵了几句！”我笑了笑，阿姨说：“你们这些年轻孩子啊，一定要好珍惜婚姻啊，宁宁是个好丫头，你要好好对她的！”我点了点头说：“恩，阿姨，谢谢你！”吃过饭，思嘉不让我走，她缠着我让我给她叠飞机，我在那里陪着思嘉和小童玩，我问小童说：“儿子，最近妈妈对你凶不凶啊？”小童在地上玩着遥控车说：“不凶，妈妈很喜欢我，还表扬我了！”小童拉着他妹妹的手说：“思嘉，你站好，我用赛车撞你，你不要动！”我说：“你要保护你妹妹知道呜？怎么能撞妹妹呢？”

小童看了看我，然后走过来到我身边说：“爸爸，你爱妹妹多一点还是爱我多一点？”小思嘉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她靠在我的腿上看着她哥哥，我说：“当然都爱了，没有谁多啊，但是因为你是男孩子啊，你是她哥哥啊，你要学会保护妹妹的，这才是一个哥哥该做的，知道吗？”小童点了点头说：“恩，我会的，谁欺负思嘉，我拿枪打他！”说着就抱起沙发上的枪对着窗外一阵扫射，嘴里发出嘟嘟的声音。

我把思嘉抱在怀里，亲着她，搂在怀里说：“宝贝，想爸爸没？”思嘉点了点头，过来亲吻我，她很喜欢亲吻别人，只要是有客人来家里，她都会，漂亮的样子特别可爱，跟她妈真像，简直就是小宁宁，我似乎从她的眼晴里看到了当初我跟宁宁认识时候，宁宁的样子。

中午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敲门，我走过去打开了门，一个陌生男人，我一笑说：“你好，请找哪位？”那个人说：“请问你是叫刘小天吧？”我说：“对的，请问你有什么事情？”

他拿下来公文包，然后构出一张名片给我说：“你好，这是我的名片，我是陈伟兴先生的律师——”我一听就说：“我不认识这个人啊，公司里面的客户吗？我们公司的？出了什么问题？”我问他。

他说：“哦，是这样的，这个事情，请你不要激动，你听我说，我只是他的代理律师，陈先生从美国回来，他想寻回他的孩子，不知道你太太是否有跟你说过，当年，她跟陈伟兴先生有过一段时间的恋爱关系，并且在此期间，你现在的太太怀孕过——”我猛地就说：“你说什么啊？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我当时是气愤，不是说我不相信，宁宁好像是跟我说过一点点，说她有过一次恋爱，好像很短暂，但是只是说朋友之类的，但是好像没有提过怀孕什么的事。

他忙说：“请你别激动，不要激动，你听我说，这是陈先生的猜测，他通过打听后知道你爱人有了你们第一个孩子，然后孩子的年纪跟他们当时在一起的时候，正好吻合，所以——”我猛地说：“你让我不要激动？你让我不要激动，你给我走，走！”我猛地把门对上了，当我听到这个事情的时候，我愣在那里，我靠在门上，我当时大脑一片空白，我怎么都不能相信这是真的，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的，我看着在那里玩耍的小童，那种心情特别复杂，我不是恨，当时不是说多么不得了了，要杀人了，而是，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小童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我皱起眉头，小童跑过来说：“爸爸，谁啊？”他问我，我当时突然一把把小童抱住了，也许我跟一般人的反应不同，我的反应就是突然抱住了小童，小童在我的怀里说：“爸爸，怎么了？你不要亲我，胡须扎人！”他叫着，我放开了他，看着他皱起眉头说：“爸爸爱你，乖！”

小童对我做了个鬼脸，跑开了，我慢慢地走回卧室，到卧室后，我掏出手机，颤抖着手翻出宁宁的号码，我看了看，有些犹豫，望着窗外的高楼大厦，上海的东方明珠，心里冷的厉害，鼻子发酸，我还是拨了宁宁的电话。

宁宁当时还不知道，不是她不知道，其实她早已知道，只是她不只我已经知道，她在电话里说：“你烦死了啊，又什么事啊？”

我轻轻地说了句：“宁宁，中午回家来吃吧，我给你做菜吃！”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说出这句话，本来不是想说这个的，可是却说出这句，而且我事后去想，我当时的反应怎么是那样的，好像胆怯的是我，害怕的是我，感觉到愧疚的人是我。

宁宁说：“你什么意思嘛？你是不是做好饭，吃过后，就滚蛋了？”我说：“你来家吃饭吧，我想做些莱给你吃！”宁宁说：“恩，知道了，有可能晚一点啊！”

放下电话，我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有这事，如果那是真的，那就是真的《云中漫步》了。

但愿那不要是真的，我在内心深深地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