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通了,在电话里,沈蓝喂了声,那声有点胆怯,有点小心冀冀,似乎是能够感觉到是我,其实这个时候,我在老家,电话又换了,我当时不知道她那边是否可以显示我的号码,总之她那声声音很小,很轻,像是在试探。
可是我一说话,只说了句:“沈蓝!”,她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看着手机,她这是在躲着我,不愿意接我的电话,如果这个电话不打,那还不会着急,可是当她挂了我的电话,我便无比着急了,我想人就是这样。
我在次拨打了过去,她把我的电话给按了,按的很迅速,她可从来都不会如此,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我很着急当时,在我跟异性的交往中,不管跟谁,挂我电话很少的,几乎是没有,后来我跟很多朋友聊过挂电话这事,他们都说你竟然很少遇到过,我说我真是很少遇到,所以我是到那时候才明白被女人挂电话后的着急。
我接连打了好多次过去,而且是被她挂过后就不停地拨打过去的,没有一点停留,这显得与此刻的成熟有些不相符合,按道理说给很多人就不打了,既然对方不想接你电话,你何必不停地拨打过去呢?
但是最后竟然打通了,她接了,大概她是不忍心关手急吧,她接了电话,说: “喂!”
我说:“你为何挂我电话?”,我冷冷的一声,有些不悦,其实是带着愤怒,但是却不能表现出来,显得无可奈何。
沈蓝不知道该说什么吧,她开始沉默,我见她这样就换了口气说:“沈蓝,你还好吗?”
沈蓝听到这句后说:“恩,还好,谢谢你!”
我没有跟她继续任何客套的,虚假的对话,我很直接地说:“沈蓝,到底怎么了?难道我们之间还需要用这种很假的方式交谈吗?”
沈蓝忙说:“没有!”
我说:“有没有,还需要我说吗?明明就是有,你却——沈蓝,到底怎么了啊?”
沈蓝说:“什么事?”
我被她气的,我说:“你说什么事?你认为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事吗?”,我说过这个,感觉口气有点生冷,我就说:“沈蓝,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沈蓝说:“没有什么好说的吧!”,她说的很伤感,很无奈,很无所谓。
我说:“不,有什么要说的,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不可以说清楚,我一直都没有给你电话,我就是希望你可以主动打电话给我,我要的没有别的,我要的只是你的一个电话,哪怕你打电话过来什么都不说,不愿意去说,我也不会再提,可是难道这样的沉默,不接我的电话就可以把事情解决了吗?”
沈蓝说:“还有什么需要说的呢?我只能谢谢你,说什么都没有用吧,只是谢谢你,谢谢你!”,她说,说什么都没有用吧,其实心里是想还希望可以有用对不对?
我说:“不是,不是说什么都没有用,你说什么了吗?而且我根本不知道到底怎样了?”
“这么长时间,你难道不知道到底怎么了吗?”,沈蓝说。
我说:“沈蓝,你不应该这样跟我说,真的,真的不应该,这么久,其实我过的一点都不好,我一直想知道我们到底怎么了,很想知道,可是我却得不到任何,现在我也不想去知道那么多了,我也知道我不可能知道什么,我只想问问你过的好不好?如果你过的好,那好。我也不去问了,不管我心里有多少疑惑,我真的不去说了,既然你不愿意去说,我还能说什么,你过的好就行了!”
她却说:“那你呢?”
我说:“我很好!”
她说:“那就好,彼此都好就行了,还有,以后不要打电话了吧!”本来我可以轻松地放下电话,可是这句话让我心里特别郁闷,到底发生什么,我连他妈的电话都不能打了,沈蓝,我都不可以给你打电话了吗?我难道连一个电话都不可以了吗?这到底是为什么,因为什么,我连一个电话都不可以给你打,谁可以告诉我,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我大声地说:“你再给我说一遍,为什么,我不可以给你打电话了?你又,又犯以前的毛病了吗?”,我承认我的口气不好,可是我心里的确气愤,我很难受,当时。
沈蓝呼了口气说:“没有什么好说的,事情就是你想的那样,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说:“你别逼我啊,什么事情就是我想的那样,你告诉我,我想的哪样了?”
沈蓝不去说这个,而是去说别的说:“你的钱,我给你打回卡里了,那个卡你应该还用,就是你身上中信银行的那张主卡,一亿两千万,很早就打了,你应该还不知道,我跟你说下!”
我听到这个,我更加气愤,真的,我感觉我甚至连责怪她的理由都没有了,她把我当成了外人,一个不折不扣的外人,一个根本没有任何道理去责怪她的外人,天呢!天呢!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她不可以这样做,不可以!
我喘息着,我一下竟然说不出话来,等我可以说出话来后,我压低着声音,皱起眉头,十分苦楚,一字一句地说:“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沈蓝,这些到底是为什么?你疯了吗?难道——”,我是哭不得,笑不得,突然发现,我们之间似乎一下好远,模糊了,陌生了,犹如一个陌生人,不是我对她,而是她对我,我闭上眼晴,纵然有万般苦楚,无奈,也只能压抑在心里,我被她气坏了,我被这个女人气坏了,我都能把命拿给她,可是她却不要,她原本地给你,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竟然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怕为她花钱,而是不能为她花钱,这个世界上,我最愿意为她花钱,我愿意把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生命都给予她的女人,她却不要,这种无奈才是真的无奈。
“是的,我想我是疯了!”,沈蓝说。
真是要命,她有点自暴自弃的感觉。
我说:“你闭嘴,你不可以这样说——”,我很激动地说:“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先前我可以不去知道,我什么都不想去知道了,可是现在我不甘心,我要知道,我什么都要知道,你就这样把我推开吗?就要这样跟我划清界限吗?谁他妈的让你把钱打回来的?你这样做什么意思?跟我划清界限,从此没有任何关系?你这个女人,你一点都不感动,你竟然把钱打回来,你到底什么意思?”
沈蓝说:“对的,是,我这个女人不好,很不好,坏女人,根本不值得你去爱!”
我说:“你今天多大了,你不要跟我小丫头一样矫情好不好?你跟我说这些干嘛,我要的是真相,真相,你明白吗?”,我想不光我需要真相,所有人在面对一些想知道真相的时候,感觉不知道真相都无法呼吸,都快要窒感的时候,都会渴望那真相,因为那真相对他们来说就是生命,就是一切,对我也是如此。
沈蓝带着冷静,平静地说:“什么是真相?你要什么样的真相?你可以说,我回答你,是的,我的确不是小丫头了,你说的对,我老了,我年纪大了,我——”
“闭嘴!”,我立刻说道。
她不说话。
我说:“你说话!”
“不是你让老女人闭嘴的吗?”,她竟然如此说,她要气死我吗?还说他妈的不矫情,我算是看透了,女人就是如此,越是大女人,越是少妇,那矫情起来是不得了的,了不得的。
可是这矫情背后隐藏着什么?大女人如果要伤害你,她也会矫情,因为她感觉无能为力,感觉无可奈何,想划清界限,可是却心有不甘,想用各种资本去争取,可转身发现自己早已青春不在,资本不在,必然会一半冷漠,一半矫情,若即若离,遇去还留,自相矛盾,话不由心,甚至是带着情绪了。
我说:“你不要跟说我这个,你是什么,我清楚,你现在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对她咆哮着,她要是在我面前,我能打她,我实在气坏了。
沈蓝轻轻地说:“小天,对不起,你没有必要这样,为我,你不值得,我也不该接受你的钱,那分量太重了,我不值得你这么去做!”
我冷笑着说:“不就是,不就是当初跟你那同学结婚了吗?不就是这个吗?是不是?你不说,我他妈的也知道,我很清楚,我什么不是看在眼里,我什么不明白,我跟你的时候,我二十五岁,今天我二十八岁了,我不再是小孩子了,早已不在,我都变老了,时间是很可怕的,你却还把我当成当初那个男孩子,不是的,沈蓝,我有在成长,我也有在变化,你是否了解,我什么没有看明白,什么都有,只是我有太多疑惑,我有太多的不理解,我一直在说服自己,我让自己平静,让自己去宽容,甚至让自己去接受你的一切,不管发生了什么,经历这么多磨难,我都不想去放弃,为了什么,你知道为了什么吗?只因为一点,我爱你。我他妈的我爱你,我忘记不了你,我放不下你,我一不想你,一不担心你,我就感觉今天过的没有多大意思,那爱几乎占据了我的全部,让我不管工作还是其他的,似乎都是为了那爱去奔波的,可是今天你却要跟我划清界限?也许那个事情不是让我最绝望的,最绝望的是你做的一切,想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好傻,你以为这样做,就可以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吗?就可以什么都不去想,一点内疚都没有了吗?”
沈蓝有点紧张,有点不安地说:“我没有!”
我说:“不要跟我说这个——”
沈蓝说:“是的,我是那样子,对不起,我不配你爱!”
然后我们都不说话,心伤到了谷底,我张这嘴,皱起眉头,不去哭,什么都不想做,只是沉默,半天,我说:“就是这样了吗?”
“我们分手吧,不要再联系了,有很多我们无法面对的,我们之间有很多问题,都存在在那里,我只能说对不起你,小天,我不矫情,我只想跟你说实际的,你还年轻,我们不适合,终究有一天,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会明白,会深深地明白,毕竟不是小丫头了,我也不想活成这样,可是时间会改变一个人很多很多,曾经我以为不可接受的事情,而有一天,我竟然在麻木中,在不疼不痒中去做了,而且都不会想什么,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