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卫生间里听到了外面的对话。

我以为黄玲不会去开门，可是她开了，我想她是聪明的，既然沈蓝突然袭击来找她，电话都没打，她自然明白。

她打开了门笑说：“哦，沈蓝，是你啊，怎么来也不打个电话啊？”

“哦，黄总，是这样的，我手机没电了，没别的事，我——”，沈蓝笑说：“谢谢你，黄总！”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没什么啊，这有什么好谢的，没事的，进来坐吧，我正准备睡会觉呢，不过没事，进来吧！”

沈蓝说：“哦，不了，黄总，我还有事，我是想跟你说，今天吃饭的时候的事情，你别往心里去，话我好象说重了，所以——”

黄玲呵呵地笑说：“沈蓝，你可真别这么想，姐姐不会往心里去的，真的，我们是好朋友啊，好姐妹嘛，怎么会在意这个呢？快别多想了，真的没事！”

“恩，姐姐，没事就好，希望我们以后可以一起把度假村搞好，对了，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黄玲说：“哦，真不巧的，沈蓝，晚上我约了朋友，改天吧，改天我请你！”

“恩，好的，那我先走了啊，我正好刚又路过这儿，手机没电了，我说就直接上来找你吧，呵，我还怕你藏着男人呢，怕打扰你呢！”

“啊，怎么可能呢，呵，大白天的，谁做那事啊，你说是不是妹妹？”

“玩笑呢，姐姐可别当真，那我先走了啊，你好好休息吧！”

“恩，好的！”

沈篮的声音消失后，门被关上了。过了会，黄玲才推开卫生间的门，看到我后，她喘息，手摸着胸脯小声地说：“出来吧，没事了，真是吓死我了！”

出来后，她还在那里喘息着，最后她又骂了句：“老娘怕她干嘛，哼，我就把你藏在屋里了怎么着？”

她见我似乎还在害怕，就说：“没事了，我开门看她走了，她不会再回来的，根本就不是怀疑你，就是想来感谢我呢！”

我说：“我们什么时候去旅行？”

“怕了啊，怕待在这里被她撞到啊，是不是很怕，小天？”，她边说边走过去对着镜子整理着头发说：“明天吧，对了，我们得好好把这个写进协议里，床头有纸跟笔，我说你记！”

她说：“一，跟我在一起，不许对我发脾气，我讨厌别人对我发脾气，二，一切都听我的安排，不许半途跑掉，三，要对我温柔一点，当我是你的，是你的——”，她回头看了我下一说：“你怎么不记？”，我拿出烟，自己点上抽了口说： “记这个干嘛，我既然来了，还用的着吗？你说我听着就是！”

她笑了说：“哼，姐姐就喜欢你这样的，拽拽的，行，你要当我是你的女朋友，要关心我，偶尔还要让我对你，对你撒娇，你别以为姐姐老了，就不会了，女人都会的，我不老，我跟你说，我才三十八，就是比你大些而已，第四条是，晚上要跟我睡一张床，要楼着我睡，听到没有？”，她很快地说。

我说：“这条我不能答应你，我没说要陪睡！”

“谁让你陪的啊，你什么意思啊你，你个小混蛋，我让你陪睡了吗？我这年纪都能做你阿姨了，你以为我让你干嘛啊？”，她不来好气地说：“我是让你跟我睡一个屋里，我不说了嘛，两张床！”

我低头一笑说：“没有最好！”

“哼，让你来，六千万给我他妈的添堵的啊，你这个孩子真是的，你对我好点行不行？”

我说：“我知道，还有什么条件？”

“没了，讨厌死了，真不知道沈蓝怎么会喜欢你，简直就是笨蛋，一点都不男人，你是不是身体有问题啊，小天，哪个男人像你一样啊，我难道真的一点魅力都没有吗？” ，她问我。

我说：“黄总，这不是魅力不魅力的事情，是我不能给你任何，这没有任何意思，你是女人——”

“哼，我要你说嘛，我不知道我是女人吗？是不是你还想说我是个老女人啊？”

“我没那么说，这样，黄总，那这样说好了，我先走了，别的没了吧，明天几点出发？”

“走？”，一黄玲猛地走到我面前，看着我，说：“我让你走的吗？你从现在开始每时每刻都要陪着我，哪都不许去，我还忘了加一条，那就是充当我的保镖，保护我，姐姐很有钱的，这么有钱的女人要是被人家绑架了怎么办？”，她神气地说：“对我好点，我分你一点，就够你花一辈一子的！”

我说：“那好，行，其他还有吗？如果没有了，你现在就把协议写了，我们签字，以后不要再增加条款了！”

“那可不行，随时添加，不想答应啊，不想答应，那你就走啊，你走过后，我就给沈蓝电话，看你怎么办！”，她可真够很的。

我说：“好吧，多少天，这个可以定吗？”

“最低十天，我告诉你，我黄玲用十天就可以搞定你，信不信？”，她还很自豪地说，这不算什么，女人用十天搞定男人太长了，女人想搞定一个男人还不是一个眼神的事情啊，如果那个男人是很随便的男人的话。

我没有走，只好留下来，她见我这样，一笑说：“你睡在外面，我睡在里面！”

我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我是睡在那的，晚上黄玲让我出去吃饭，我没去，她约了朋友，我叫了点东西吃，在酒店里哪都不想去，她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她喝多了，是人家把她送回来的，在门口的时候，我听到黄玲说：“哎，你不要送了，不要送了，我有男人在呢，真的，呵，赶紧回去吧，你们！”

她没让人家把她送进门，她敲了敲门，我把门打开了，她喝的可真够多的，我帮她把鞋脱了，然后把她又往床上抱了抱，最后给她盖上被子，我刚要走，她突然两手抓住我说：“你是照顾我吗？是吗？”

我说：“你喝多了，早点睡吧！”

她哀求着，一直拉着我的手。

我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可能的，她说：“只是这样，没别的，没有！”

我至今都不大明白，为什么我会对黄玲做这些事情，哪怕对沈蓝，也从未这样细心过，不过沈蓝也很少喝酒，更没有醉的时候，是没有机会，我还是我太贪恋沈篮给我的那种犹如母亲般的爱。

我刚把衣服放好，突然她呕吐了声，然后她猛地就从床上跑下，手捂着嘴，她要呕吐，她慌忙地跑着，竞然一头撞到了卫生间的门上，接着就跌倒了，跪在了地上，我慌忙去拿过垃圾篓放到她面前，又把她扶起来说：“吐这里好了！”

她在那里吐了，我着她实在太过可怜，帮她拍着后背，我是第一次这样照顾一个女人，在那之前，我没有任何机会这样去照顾别人，黄玲可以说是我照顾的第一个女人。

她突然开始推我，用手不停地推着我说：“你走开，走开了，到一边去，听到没有，你听到没有？”

她特别严厉，特别着急，几乎喊了出来说：“你到一边去啊，脏的！”

我被她推的，没有办法不离开她，我倒不在意这些，这没有什么，她吐过后似乎清醒了些，她一只手拿着垃圾篓，一手推开了门，躲到了卫生间里，我站在外面，不知道该干嘛。

时光倒流到那个时候，我依然清晰地记得，我茫然地站在那里，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我为什么感到了一种比背叛更加可怕的东西，那东西是什么，我不知道，可是我根本不愿意去想，只是那么一下，是否一个人再坚定，也会有那么一丝的诧异。

我听到了里面放水的声音，不多会，她出来了，她光着脚，打开了门，她就走到床边，然后躺在了床上，自己拉起被子，盖上，什么也没说，我看了她会，就回了自己的房间，那天夜里，我是一直没睡着的。

想了很多心事，我这样对得起沈蓝吗？对得起她吗？她为了我付出了所有，她为我什么都可以做，我只是想救她，我做了这个愚蠢的决定，我是有过后悔，那天夜里，我感觉自己灵魂已经不再纯洁。

一个大男人躺在床上，感觉到了那深深的背叛，虽然才一个下午不见，但是却感觉隔了好多年，我又想到了宁宁，想到她说的孩子，我在猜测那个孩子是不是我的，想了好久

好累，第二天睡到了中午，黄玲没有把我叫醒。

我起来后，发现她躺在床上在看一本书，是什么书，我记得不大清楚了，也许这几年我的记忆力真的是下降了，那书是宾馆里放着的，好象不是余华的《活着》就是《兄弟》 ，好像两本书都有，我不记得很清楚，我去卫生间，出来后，她透过书看了我一眼，那天中午，她的眼神很特别，她看了我一眼，就继续看书，很认真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