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俏寡妇丁甜英就一脸喜气的起床,灯下瞅见小宝那睡相,忍不住一脸疼爱的抚摸了一番。心里是既害羞又欢喜,又担心自己偷吃的丑事被族人知晓。
不过家里有了小宝这尊保护神,丁甜英反而心中有底,桃花脸一热,忍不住匍匐到小男人脸上香了一口,两眼就有些媚了。
“懒鬼,起来喝汤!”丁婶一夜得到的满足,心情十分愉快,看什么什么顺眼,进门就揪住这厮招风大耳。赵小宝咂巴了下嘴,把身一翻说梦话道,别吵,还早着呢!
“日头晒屁股了还早啊?给老娘起床!你不听话,老娘把你鸡鸡割下来!”小宝吓得一骨碌坐起,睡眼惺忪地问,谁谁,谁要割我鸡鸡?
丁婶一顿笑骂:“割你个头,快爬起刷个牙洗个脸,锅里蒸了牛鞭给你,牛鞭养鸟哦!”
小宝回想起昨晚一整晚都飘飘然,不由贪婪地舔舔嘴唇,一对贼眼在丁婶身上瞄来瞄去:“婶,你待我真好。”
“嘻嘻,我的小老公,你好好的,以后老娘教会你各种姿势。省得你有劲没处使,到处打架!”
说着两个忍不住抱作一团,叭唧叭唧亲嘴。这么一亲,小宝连刷牙洗脸都不用自己动手了,丁婶尽心尽意地伺候,赵小宝又尝到了少爷的滋味。
早餐桌上,果然一盆子热腾腾香喷喷的牛鞭汤,哧溜喝得小宝满嘴流油。倏尔发现烂衫口袋多了一只钱包,摸出来一瞧,见钱包里一沓大钞,得有千把块。吓得赵小宝面色发白,急红了脸道:“婶,这不是我偷的!”
赵小宝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人冤枉他偷东西。要是连丁婶也怀疑,那他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小老公,这是我给你的零花钱,谁说你偷钱啦?”正收拾碗筷的丁婶发现小猴精怕成这样,笑得肚子疼。“是不是怕婶轰你走啊?你放心,无论你干了什么,婶这里都是你的家,记住了!”
“这钱我不能要,我不花女人的钱!”赵小宝小手一挥,颇有几分骨气的回绝。
“真不要假不要?钱这东西,只嫌少不嫌多咯。你不要谁会冲着你要?你看看这身衣裳,穿得像讨饭佬,不嫌丢人啊?”
“真不要,婶的钱有大用场。莲莲姐两个在城里读书,正是花钱的时候。”
丁婶听闻此言,对小宝刮目相看,心里面对他又增了几分欢喜道:“小宝,你真懂事。”
“婶我出去一下!”赵小宝是猴子屁股坐不住,他得去瞧瞧几个手下的伤。
丁寡妇一把拖住他道:“小宝,马富贵那王八挨了你打,他一定会报复你!老实在婶家呆着,不许你出去!”
“他敢?我捏爆他的蛋蛋!那老货做了亏心事,量他没这胆!”
两个拉拉扯扯,不妨五姐何秀珍穿着过时的花衣服、洗掉的牛仔裤,俊俏水嫩的脸蛋红朴朴的从黑地里走来,进来就揪住赵小宝的耳朵,脆生生地喝道:“小赤佬,跟我回家!”
赵小宝一眼见到五姐,见她两个大眼睛哭得都肿了,不由魂飞魄散,脚底下就生了根,道,“我不回去,我住婶家!”
赵小宝怕的不是五姐凶他,他怕的是五姐动不动就哭。她一哭,赵小宝就心慌。
“你敢?”阿珍这次抹下脸面来叫小宝,是因为家里欠债,债主上门了。当中一个下流胚还对她动手动脚,阿珍这才害怕了,想到没出息的懒汉小宝会打架,才过来叫他帮忙。
嘻嘻一笑,赵小宝道,“怎么不敢了?是你把我轰出来的!你还泼了冷水!”
“我没有!”阿珍一口否认。
“你有!大伙都看到了,你泼了一大盆!一村的人都在看笑话!”赵小宝暗想五姐,别怪我恨心。你都瞧不起我,看到我就来气,我何苦赖在家里。
“那不是冷水,是洗菜水!就算是,也是你活该。”她就改了口问,你回不回去?这个家你还要不要啦?
“五姐,我在家里一点用都没有,还惹你生气!我还是不回去了,婶会给我饭吃!”
阿珍听了这话,一颗心直沉到底,伤心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不过她硬是没哭出来,松手道:“好,你出息了!这个家你不要了,我还要它干什么!”
阿珍说完,恨恨地惋了丁甜英一眼,捂着脸就跑。
赵小宝一听势头不对,急忙追上来问:“五姐,家里发生啥事啦,有人欺负你?”
“我是死是活,你管不着!”何秀珍捂着小脸蛋,豆大的泪珠爆豆似地往下掉。
赵小宝总算明白了几分,挥起拳头道:“五姐,一定是要债的欺负你。我这跟你走!”
阿珍、小宝在村头一个前,一个后走着,隔避柳大秃的媳妇香香恰好路过,便大声调笑道,“阿珍,才守了一夜寡,就想你男人啦?哈哈哈!”
“你管不着!”何秀珍把小脸蛋涨得通红,她怕招来更多的人看笑话,脸上挂不住,脚底抹油往家跑不迭。
这本是村里女人女之间开玩笑的话,放在平时一笑就过了。可是这会儿活该香香倒霉,赵小宝正一肚子冒火,听到那媳妇取笑,气不打一处来,箭步上前一脚把香香踢翻。香香吓得大哭,一骨碌爬起跑了。
赵小宝出了一口恶气,回家一眼瞅见家门口那扇掉漆又漏风的破门,五姐在家院墙外徘徊,一看就知是今儿来的债主把她吓坏了。
赵小宝两眼发出狠光,去墙底下拿了一块砖藏到屁股后,进门迎面就院内停着一辆一看就很拉风的进口摩托。
再看家门口,只见一帮汉子,穿着花衣服,皮鞋光鲜,肥脖围着一条金灿灿的金项链,手指头那钻戒也闪闪发亮,这货正摸着肚皮,架着二郎腿坐在椅上吞云吐雾。
赵小宝左瞄右瞄,这些汉子他不认识,家里债主多,这位却从来没见过。不过看到这货脸上也有刀疤,小宝强作镇定道:“大哥,你也是债主?贵姓?”
那汉冷眼瞅见一个讨饭佬模样的高个少年,跳起脚来,掸了掸干净挺刮的白色西服,十分提气的答道:“想必这位就是老赵家的那个养子吧?我城里人,免贵姓黄,人称黄大郎。你家欠了我两万五!你姐呢,她不是出去借钱咩?借来没有?”
“黄大哥,借条给我瞧瞧?”
黄大郎黑下脸来一抖,把借条抖了出来,小宝睁眼看去,只见上写着一万元整。看借款时间,是去年的事情。想了一想,那个时候养父去世,想必这笔借款是养母借来的丧葬费。
不过赵小宝也不懂:“黄大哥,我家是欠了你钱没错。问题是本金一万,才几天就滚到两万五,这也太吓人吧?”
“我这是高利贷,你养母借钱之前说好了的。白纸黑字你瞧瞧!我说小屁孩,你想赖帐啊?你姐呢?叫你姐出来说话!小逼样忽悠我!”黄大郎一翻脸,就露出了本相。
“这个,黄大哥,还没到清明,我家茶园的茶还没摘。暂时呢拿不出钱来!你行行好,缓一缓行不?”赵小宝堆出一脸讨好的笑。香兰姐倒有一张银行卡在手,这货在想,要不要再从卡里挪用一笔?
“缓一缓?哦,小兄弟你求我是不是?那得拿出诚意来才行!”黄大郎一想到何秀珍的美艳就馋得直流口水。
“诚意?黄大哥,我小孩子听不懂大人话,您指点指点?”赵小宝快冒火了。
“这简单,叫你五姐,陪我去镇上喝酒去。我喝高兴了没准能答应你!小兄弟,别怪哥没教你哟。你五姐就是美人胚子啊,人长得那个水灵,这么好的资源你得好好利用哟!”
“你要我五姐陪你?”赵小宝心说我草,早前丽珠姐在家的时候,也老是有人打她的主意。难不成赵家的女人脸上都写了“好欺负”三个字?
“哎呀小兄弟,有付出才有回报嘛。你姐是黄花闺女,她只要把处给我,我当场免了你家五千元债务!五千元哟,赚到了!”
黄大郎说得唾沫星子乱飞,话还没说完,就见赵小宝的脸扭曲成一团,抄着大块砖头,照准黄大郎的脑袋一顿狂砸。
打了黄大郎措手不及,连头都打破了,热乎乎的鲜血沿着太阳穴注入眼里,刺得他眼睁不开。眼见这小屁孩摆出不要命的架势,心里面直打怵,这就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一院子的人被赵小宝追着打,都跑了。
黄大郎抱头跑到摩托上,眼珠子鼓得都快飞出来,放下狠话道:“小杂种,你厉害,你厉害!你丫等着,啊,你丫等着,老子收拾不了你,黄字倒过来写!你丫等着!我草!”
轰隆发动了摩托,眨眼走不见了。
何秀珍这才急急火火夺门而入,眼见小宝手上一手的血,吓得腿都软了:“小赤佬,你没事吧?”
嘻嘻一笑,小宝一扬砖块道:“媳妇,以后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你,来一个我砸一个!”
“呸,谁是你媳妇啊。你这好吃懒做的主,谁敢嫁给你?过来洗洗——”她想不到家里这个游手好闲的二世祖这么能打。这下子,何秀珍再不敢瞧不起小宝了,
“这是爹的临终遗言!他老人家让我娶你的!”这货心说,也就是丽珠姐死活不答应嫁我。不然,我用得着这么死乞白赖啊?不是爹有临终遗言,我老赵才不会腆着脸子求你!
“我爹那是胡说八道!我不会嫁给你的,你少做梦了!”何秀珍羞得通红了脸,难怪了,丽珠姐一个劲夸他好话。我说呢,这小赤佬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不嫁就不嫁,谁稀罕了?”
“你去,把你的家当取回来。以后,少跟那骚货来往!”
“丁婶可不是骚货!她对我好。”
“不是骚货是什么?一把年纪了老牛吃嫩草!她是迎风骚三里的骚!小赤佬,见奶就是娘!我对你不好?”
眼看又吵得凶了,赵小宝实在怕了这个五姐,伶牙利齿,骂起人来不讲情面。只得投降道:“五姐,我知道你好!以后我挣了大钱,一定给你盖豪宅,买豪车,让你享福!”
一席话把何秀珍哄得心里像抹了蜜一般。羞红了脸啐道,我呸,就你这懒鬼也能发财。不给我添乱就算阿弥陀佛!你以后不干活可以,从今起,你当门神保护我!
“遵命,老婆!”
自此,俩个就算言归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