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欧阳长波的话觉得有理,虽然我不是直接害死唐玉霞的人,但是毕竟我当时在事故现场,而且当时的唐玉霞母子也确实是因为做了我的替死鬼而死的。
尽管他们的家人可能不认得我,但是人家的姑娘刚去世没多久,我们三个人就回家跟人家要生辰八字,这不被人家打才怪呢。
“她的家住在南坪,按照当地的习俗,六七之后将会做一场大型的法事,今天就是这个日子了,我们想办法混进去吧,到时候再想个办法跟他们要到唐玉霞的生辰八字,
然后通过灵媒找鬼魂谈判,这样总是缠着小阳也不行啊!”欧阳长波说道,然后手指敲打着桌面。
“那就这么的决定了吧,我们马上就动身吧。”林少孤对着我们说道,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就要出发朝南坪赶去,这件事情可不是小事,我因为这些破事,已经停课一个多月了。
我虽然平时有点花花肠子喜欢打游戏上网,但是不置可否我的成绩还不算很差,家里人对我的期望也能考上一个本二左右的大学,现在高三的课程这么的紧张,我掉了一个多月的课程,那些不如我的家伙们恐怕现在已经后来居上了。
我和林少孤同意了欧阳长波的想法,准备即刻实施这件事情,因为唐家今天为自己的女儿做法事,请了很多的乡下亲戚和道士和尚,场面也是比较混乱。
混进去这么两三个人,恐怕唐家的人也不会看出来,所以我,欧阳长波,林少孤三个人计划了一下,准备以做法事的身份混进去。
我和林少孤还有欧阳长波三个人商量完毕,便从咖啡厅里面走出来准备打个车往唐玉霞的老家方向赶去,这个时间段的车不是很好打,我们三个人来到了三峡广场上。
因为是在出租车交接班的时间,所以我们便站在了路边看着车辆,挑着打着空车的牌子出租车招手。
我们刚准备找车闪人,就在此刻,忽然间一阵震耳欲聋的叫骂声传了过来,在整个三峡广场这热闹的地方像是炸开了锅一般。
我和欧阳长波回头,看见了一个中年男子斜叼着一根香烟正在用一口纯正的重庆腔调普通话骂街,我见过泼妇骂街,但是从来都没有见过男人骂街,这次我可算是开了眼界了。
咦?不对,这个大叔好像有点眼熟!我仔细一看,他的身后停着一辆绿皮的出租车!这个大叔我想起来了,正是刚刚我和林少孤打车来三峡广场那个一路抽烟的司机!
我和林少孤来和欧阳长波街接头的时候就是坐他的车来的!
“吗的,我他吗的是倒了什么霉,什么人素质这么差,居然给我一张天地银行的钞票,吗的个巴子的这不是在咒人么这?”那个司机暴跳如雷的对着身边的群众诉苦,然后手中拿着一张花花绿绿的冥币,在不断的叫骂着。
“现在的人啊,素质真是他吗的差,我一家老小靠着我开出租车养活,我容易吗我,还想着法子来给我这么个晦气的东西,刚刚那个坐车的人我要是找到他非得揪着他去公安局说理去,没钱打车就别坐车,真是个垃圾东西!”刚刚那个司机大叔明显的气坏了。
然后站在了三峡广场的一边在仔细的找着刚才坐车的林少孤和我,我吓得头一坑,连忙转过了自己的身影。
此刻的周围群众们也在纷纷指责着坐车的人的不是,那个大叔更是气得牙痒痒:“不是多少钱的问题,大白天给我这么个东西这不是晦气么这……
大叔还在四处张望着找人,这时候的我的心里已经顿生了一股子的寒意,不是我怕那个大叔认出我是刚刚坐车的那个人。
而是我的心里充满了疑云,我看了看在对面拦车的林少孤的背影,脊梁骨上起了阵阵的寒意,我刚刚明明是看到林少孤抢在了我的前面给了五十块钱给师傅,为什么现在的师傅手中的钱会变成了冥钞?
这究竟是林少孤的恶作剧,还是林少孤。。。
此刻的我愣在了原地,看着林少孤那背对着我的身影,忽然间觉得十分的陌生,我觉得是不是应该停止一下进程,暂且先调查调查林少孤了。
“哈哈,这年头真有意思,坐车还来这么一出,给了一张冥币给别人,真是人才啊!”欧阳长波不明所以,笑呵呵的在一旁跟着看热闹,我想对他说。
但是话到了嘴巴边上却是又活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面去。
这时候的那个司机师傅正在一边发着牢骚,一边朝着身边的群众开始比划刚刚坐车的人的身材和样貌,问问在三峡广场里面有没有人见过,想要将刚刚坐车的我和林少孤给揪出来。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身后传来了一阵冰冷冷的声音:“车来了,上车吧!”
随着吱嘎一声车轮戛然而止的刹车声,林少孤摇开了车窗,对着我和林少孤幽幽的说道:“车来了,上车吧。”
我迟疑了一下,回头看了看那个还在破口大骂的司机,然后火速的拉开了车门,钻进了出租车,欧阳长波也停止了看热闹,坐上了车。
“几位师傅,去哪里?”司机问道。
“去南坪,打表。”林少孤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说道,我和欧阳长波坐在了车的后座,我的心里七上八下的,皱着眉头看着坐在副驾驶上面的林少孤,心中疑云重重。
车开了,朝着南坪的方向驶去,此刻的车上的气氛十分的沉闷,司机只管开着自己的车,林少孤则是双眼幽幽的看着前方,欧阳长波在捣鼓着自己手中的电脑。
我想起了刚刚那个司机收到冥币的事情,眼看着是林少孤给的钱,为什么好端端的变成了冥币了?
我想质问林少孤,但是在去南坪的路上我也不想引起什么纷争,所以我尽量的憋着不说。
但是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我是一个不怎么爱憋着的人,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憋着一个屁一样的难受,必须要把它给放出来才舒服。
于是我还是开口了,只不过是转弯抹角的换一种方式来试探林少孤的口气。
“哎,刚才在三峡广场,一个司机可真逗,在那骂街骂了半个小时,真是好笑,一个大男人指着广场骂街,真是笑死我了。”我对着林少孤说道,眼神斜视了一下林少孤,
这个家伙好像没什么表情一般的坐在了副驾驶,身边的欧阳长波却是来了劲:“是啊,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哎,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什么事,怎么了?”林少孤这个时候幽幽的问道。
我咳咳了两声,看切到了正题上,于是便对着林少孤说道:“你不知道,刚刚有一个司机,收了坐车人的钱,居然发现给的是一张冥币,你说这事情晦气不,也不怪人家骂街,现在还呆在三峡广场那里找人呢,哎,也不知道现在的人怎么回事,素质这么的差。”
我说完仔细的打量着林少孤的反应,但是很可惜,这个家伙就像是在听着别人的故事一般,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半晌他才慢悠悠的说了一句:“得了吧,这样的事情你们也信,这是骗子的伎俩,现在很多开出租车的师傅用这一招在人多的广场骗钱,
自己事先准备了一张冥钞,然后刻意的抓住一个人硬说是别人给的,然后抓着人家要钱,你说这大庭广众下的一闹,人家可能不给钱么?”
我听了林少孤的话之后,这时的心里才稍微平静了一下,也许真的只是那个出租车师傅骗人的伎俩,但是我确实是真真切切的看到林少孤给钱给了那个师傅,再说了,出租车司机开了这么多年车了,怎么可能大白天的连钱都看不清楚呢?
“师傅这句话你可就说的不对了哈,你说我们这一行都是老老实实开车的本地人,出租车圈子就这么大,怎么会做这样的邋遢事情呢,
再说了,哪个师傅不把手里的钞票看好啊,当然了,也不排除有几个道德沦丧的人也会做这种事情的呵呵。”此刻的出租车师傅也是说道。
欧阳长波这个时候忽然间的微微一笑,然后笑而不语,虽然他的表情在自己的脸上只显露了零点一秒,但是我还是瞬间的捕捉到了他这零点一秒的怪异表情。
我不知道他的这淡淡一笑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明显的感觉,现在坐在车里的三个人,除了司机,好像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和谐。
我,林少孤,欧阳长波,三个人,现在坐在了车里,我觉得林少孤和欧阳长波各有怪异,这次的南坪之行。
我不知道是不是要完全的去相信他们,我现在时刻的握着我口袋里的那把小刀,在你任何人都不信的时候,唯一可相信的只有自己的武器了。
我永远都是留着一手,看准时机行事,等到了南坪再说吧,总之我现在发现我身边的人全都越来越古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