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宵筠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没有心情工作。他脑海中突然闪过刚刚韩馨儿对他说过的话,恍然间,他才想起来,三年前白晓欣离开的时候,她还怀着孕……
那么现在白晓欣很有可能已经把他们的孩子生下来了!
一想到这个,陆宵筠就再也坐不下去了,他立刻打电话给司机,让司机开车到公司门口,他要当面问白晓欣问个清楚。
叮咚……
白晓欣听到门铃声,有些疑惑,是谁来找她?她住在这里,可没有告诉别人,难道是房东有事找她?
白晓欣起身,开了门,却看到陆宵筠站在门外,她立即有种想把门重新关上的冲动。
陆宵筠赶紧用胳膊抵在门口,然后强行闯进了白晓欣的家里。
他看到白晓欣居然居住在一件小小的公寓里,里面的家具和设施都是比较旧的,而且房间面积还这么小。
陆宵筠忍不住皱了皱眉,“你就住在这种地方?”
白晓欣脸上划过一丝尴尬,她觉得自己住的地方虽然不是很好,但也不至于太差了,她这是为了节约经费,所以才选择这么一个小点的地方呢,怎么在陆宵筠眼里就是很上不了档次呢。
“沐牟就是这么对你的?这些年你在他身边,没少受罪吧?”陆宵筠认为沐牟克扣了白晓欣的零花钱,所以白晓欣才租这种窄小的房子。
白晓欣听到他的话,感觉不是很高兴。
“这是用我自己的薪水租的,跟沐牟没有关系!”
“哼,你的薪水不就是沐牟给发的?”
“可……可那也是我用努力换回来的。”白晓欣不知道这个男人突然闯进她家里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且这个男人就像是一个神经病一样,一进来就对她冷嘲热讽的。要不是白晓欣脾气好,她早就赶人出去了。
陆宵筠回过头紧紧的盯着她,“告诉我,三年前你怀着孩子离开了,现在这个孩子在哪里!”
“什、什么……”白晓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难道陆宵筠气势汹汹的过来,就是为了问她这件事的吗?
白晓欣心底突然很不安,她有种预感,陆宵筠要和他抢儿子!
“你在胡说些什么!”白晓欣的情绪突然高涨,她大声说,“你还有脸提孩子!”
“什么意思?孩子怎么了?”陆宵筠拧着眉头,他的眼神是如此的迫切,又充满了威压。
白晓欣在脑中快速的想着办法,总之她绝对不能让陆宵筠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流掉了……”她声音突然弱了下来,神情中充满了悲伤。
“你说什么!”陆宵筠握紧了她的肩膀。
“孩子已经没有了!”白晓欣冷声说,“三年前,我刚到美国,因为水土不服,而且心情一直抑郁,加上原本胎位就不稳,所以孩子就不知不觉的流掉了……”
“你在骗我?”陆宵筠不相信她的理由,可看她的神情却不像是在说谎。她的神情那么悲伤,就像是一个母亲失去了孩子那般。
而且白晓欣并不是一个爱撒谎的人,这点他也是了解的。可是他不敢相信,他的孩子怎么会没了?
“我骗你有意思吗?如果现在孩子还在我身边,我还是孤身一人回国吗?”她真的很怕,很害怕陆宵筠会拆穿她的谎言,可是她无能为力,她没有办法告诉陆宵筠真相。正是因为她了解陆宵筠,所以知道他一旦要得到某样东西,就会不择手段,一定要拿到。
孩子是无辜的,她不想让孩子去承受这一切。
而且白兴彦是她生活里唯一的动力,如果白兴彦不在了,她会觉得自己今后的生活都是灰色的……
不!她不敢想象那样的生活。
“是不是你为了跟沐牟在一起,故意把孩子给流掉了!”陆宵筠一想到这个可能,就恨不得去杀了沐牟。“你说啊,是不是因为沐牟!”
但这只是他的猜测,他也不敢百分百去相信。那可是他和白晓欣的孩子,他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冷血无情的人吗,孩子是我的,我会忍心把他流掉?”白晓欣红着眼眶,她强行将自己的情绪给压回肚子里。
陆宵筠根本不相信她,甚至还怀疑她!白晓欣的心一下子就凉了……
“我告诉你,如果你再不从我家里离开,我就报警。”她突然拔高了声音,“孩子已经没有了,我和你之间也没有什么交集了,请你尊重我。”
白晓欣不想跟他纠缠下去了,因为说得越多,错的也就越多,她害怕陆宵筠会起疑心。她知道,凭借着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力量,根本就无法跟陆宵筠抗衡,若是她孤身一人也就罢了,但是如今她有了孩子,她不想白兴彦也卷入这场纷争里。
“白晓欣,你最好说的都是真话!”陆宵筠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他离开后,白晓欣再也没有力气了,她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脸上、后背都是汗水。
她早就猜到,有一天陆宵筠会回来问她这个问题,只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
现在暂时是瞒过了陆宵筠,但以后可就不敢保证了。她忽然后悔了,如果她不回国,陆宵筠就拿她没办法了。
可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她拿出手机,看着那串熟悉的号码,却没有勇气拨打过去。她想跟儿子说说话,想听听他软软糯糯的声音……
陆宵筠回到家里,心里头百感交集,他总感觉白晓欣有什么事在瞒着他。
“你去帮我查一个人。”陆宵筠拨通了一个号码。
他要亲自派人去查,如果三年前孩子真的流掉了,那么美国医院那边应该会有记录。如果白晓欣在美国生过孩子,那也会有纪录。
“晓欣,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我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陆宵筠看着手机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笑的那么阳光灿烂,是他记忆中仅存的美好。可就是这份美好,在他心底慢慢的变成了最疼痛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