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天后,本帅一定会有手中的虎头枪,挑下你的人头。儿郎们,给我退后十里,扎地为营。”
“是。”浩浩荡荡的敌军,立即非常有组织纪律性地向后退去,刚才还灯火通明,火把光照亮了半边天的战场。此刻顷刻间就已经变得冷冷清清,只有北边的风,还在不停地刮着,从山下的阵阵松涛里,响起像鬼哭狼嚎一样的声音。似乎在预示着风雨平静之后的一场大战的到来。
易京深吸了一口气,收回强化极魄之剑,向两边的好兄弟跋凤男和托恩科尔两人道,“为何不说话。”
“你都已经把话说完了,我们还能说什么。”
“噫,跋凤男兄好像很不看好我和百里吞日之间的决斗。”
托恩科尔拍拍易京的肩膀,开小差似的溜走前,向易京道,“易少,保重。如果你有个什么三长四短。我们两兄弟,一定会为你收尸的。至于报仇,可能没有五年的时间,都休想能够完成。”
跋凤男再揶揄道,“五年也不一定能办得到,你们没有看到么。除了百里吞日之外。敌人阵前的狼国力士,战将,统领,皆是一流的彪悍之辈。易京兄,看来你只有自求多福了。”
“哈,两位兄弟,既然是这样,你们刚才为什么不出言制止?现在马后炮。是在激将我是吧,你们分明就是故意。”
易京追在两人身后,一边痛“骂。”着,一边向内营走去。
砰!几只酒杯撞在一起,易京仰头喝了一个底朝天。
在入夜之后,他的心情因鏊战而亢奋,此刻更是兴奋得不行,放下酒杯,向旁边的兄弟们道,“今天晚上这一场大战。肯定会载入史册。各位,你们猜一猜我多少剑后。可以斩下百里吞日的人头。”
“一百剑。”“错,是两百剑。”“不对不对,以易京城主大人的厉害。哪需要那么多剑。十招,十招就能拿下百里吞日那个老匹夫的人头。”“你你们都说错了,应该,应该是一招才对。”
易京大笑一声,拍着张宝相的肩膀道,“这里所有的人,说得最少的。也有十招,宝相,为何你大言不惭,认为我一招,就能灭掉他呢。”
“嘿嘿。”张宝相歪歪扭扭,有些醉态地分析道,“因为城主大人斗的是智,而非力。对方自以为高明。可以用蛮力胜你。岂不闻,战场取胜之道。在谋而不在勇。勇只是其中的一个必须条件罢了。而智,则是在任何时候。都是取胜的关键。城主大人逼他在一更天动手。一更天是什么时间?那时塑风大起。
以我观之,当时城主大人在与对方谈论条件的时候,不停地抬看天。属下到刚才才想明白,原来城主大人是在观天时。
此刻逆风已起,说明一更天左右,就会有一场大雪从天上滚滚而下。试问,大雪一来,处于与居高临下相对应的敌军。会怎么应付呢?到时候关隘泥泞,道路难行。敌人扎营容易。可要源源不断地获得各种资源,给养。那就难了。城主大人,你果然是高明啊。”
跋凤男和托恩科尔同时动容,张宝相此人,看似只有一身蛮力,没有想到居然把易京的计策给看穿看透。不由惊呆了。
她们都是智慧通天之辈,只稍稍地感知一下营外的冰冷的空气,即能知晓今晚的确有可能会有一场大雪,又或者是大雨到来。
而天河军以逸待劳,敌人疲于阵前叫阵。两相比较,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经张宝相这么一分析,所有的天河军统领们,顿时都惊呆了,同时感受到了她们的主帅无穷的智慧。纷纷叫好,来敬易京。
易京饮完一杯之后,大笑一声,“张宝相,就以你这一番言语,就能独挡一面。好,各位兄弟。今晚逆风起时,无论是雨是雪。你们都给我麻利点。看我的号令行事。等我击败了百里吞日之后。让儿郎们立即打开寨门,从中杀出。如此而已,两面下手,敌人想不败都难。”
“彩。”
——
阵前烧起了数以百计的大锅燃油,鼎沸而烟浓,熏黑了一片天空。配合着列队整齐的双方武魂军团战队,气势巍巍,气吞山河。
无论是敌军,还是天河军,皆同一时间大声地呼喝起来。为这一场即将到来的世纪之战而喝彩。
“一更天了,请双方主帅出场。”
在咚咚的鼓声的催促下,双方的人马,各自让开了一条通道,易京和百里吞日,分别从自己的阵前杀出。在遥相呼应的两军阵前停了下来。
易京头顶扎着一个英雄圈,身上披着神武战甲。威风不可一世。
而对面的狼国先锋统帅百里吞日,则是一身的宽大战袍,手提一支虎头枪,同样是从上到下,露出一种霸主的从容之态。
两人缓缓策骑,向战阵中心处拍马走去。
自他们出阵的一刻开始,双方的眼神,从来没有离开过对方的眼。
巨大的锅火,将整个战场照得亮如白天。再加上呼啸的北风,吹得人心中好不郁闷。不过能够目睹这场千年之战,也算是了却了平生的所愿。普通的武魂卒,无论是敌是已,皆一辈子都难得遇到这样的机会,今日能够遇上,岂能不亢奋起来。
“呼!”双方的战士,为主帅加油助威了好一阵之后,终于停定。
除了火里传出来的噼里啪啦的响声,和北风的呼啸之外,整个关山前的阵地上,落叶可闻,什么声音都没有。正预示着主场空间绝后的单挑大战的到来。
百里吞日看上去只有四五十岁的年纪,体态完美到了极点,草原上特有的像小黑楼的灯一样,露出的古铜色的皮肤,在他的脸上,配合着那一张坚毅的脸,慑人之极。仿佛就像是统治整个黑夜的魔神。是从黑暗里伸出来的一个魔影,突然降临到了战阵之前。
在飓风的吹佛下,他的战袍的后摆,发出了像甩鞭炮一样的噼啪之声,衬托着它雄伟的身躯,有一种天塌下来,也能独当一面的气势。
这手里面提着的那一杆枪,虎头向外,星星点点,反映着火光的颜色。让人感觉到他的手中握着的,不仅仅是一把长枪,而是一把拥有汪洋大海一样的力量的魔兵。
此刻百里吞日一手握着马绳,一手提着枪,动静互相结合,动中有静,静中有动,眼睛完全没有办法猜测他的下一步用意。
包围发亮的发髻,向后直捣,任风吹拂,那长而坚毅的马脸上,没有半点情绪上的反应,瞪着易京看时,易京也在回敬着他。双方打一开始,就已经以神秘莫测的武魂之力,互相振动对方的气势。
高手过招,只差一线。一线之差,就能让人落败,让人崛起。
气势上的比拼,不比其它,气势者,王之气也。
如果气势被夺,就像是一个人突然之间失去了七魂六魄一样。纵使有蛮牛之力,也不知如何发挥出最大的功效来。落败,那是迟早的事情。
此刻两人以霸主级别的眼神,互相注视着,双方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皆催发出了可怕的武魂之气,袭向对方。
两边各家的武魂军团的武魂卒们,看得眼睛都酸了,她们根本不知道这种气势的对决。是多么的重要。
还以为自己的主帅,和敌人的主帅在比谁长得好看。瞪着对方,老半天也不动手,让人期待落空。
“奇怪,我们的主帅怎么还不出剑。”“敌人不也没有出枪么,不过老是这样子大眼瞪小眼的瞪下去,不知道会不会瞪到天明。”
易京和托恩科尔开始紧张起来,从易京与百里吞日在气势上的比拼的一刻开始。
以他们的超级洪荒之力暴发出来的感应力,可以清晰的感应到百里吞日身上的气势,此刻在半杯热茶的功夫过后,居然有增无减。
正所谓此消彼长,易京年轻,他年老,易京崛起的时间短。对方在狼国的声威,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如日中天。一杆虎头枪,挑遍天下无敌手。再加上无敌的实战上的经验。其武魂之力的强大,可想而知。
“易少,一更天了。”跋凤男适时地提醒一声,易京突然之间出了一口生气,昂天大笑道,“百里吞日,你座下的战马,和我座下的战马可是同一种马。不知道狼国的马,在我易京的手中。会不会变得更加的能战呢。”
易京此话带有无穷的智慧,充满了贬损的意味。
最妙的地方在于他的战马,的确是前段时间在河中大战之时,从百里吞日的手中夺过来的狼国好马。
此刻他以狼国的战马以喻敌人,过不了多久也会成为自己的“手下败将。”
百里吞日老谋深算,仍未想到易京会如此的“刻薄。”顿时讶然失色,易京就在此时,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立即再道,“你输定了。”
“哈哈,易京大城主。战马虽好,不过最适合用来送你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