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那个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黎以安看着周围的景物,早已物是人非,心中感慨万千。
走进黎家别墅,来到养父母的房间,她有些想哭,虽然他们可能一开始动机不纯,可这么多年的相处,她不相信那些关心和爱都是假的。
收拾好心情,她开始翻找一些关于她小时候的东西,最后在一截断掉的地板下面发现了一个小铁皮盒,还上了锁。
她找了半天都没找到钥匙,最后拿家里她刚学医时用来练习的针将锁给撬开了。
里面的东西让她震惊。
“他们竟然真的是青龙会的人……”
盒子里有黎家夫妻在青龙会时的照片,还有一封信。
黎以安打开信,上面写着。
“亲爱的安安,如果你看到这封信,爸爸妈妈大概率已经不在人世了,爸爸妈妈年轻时犯过一些错,现在遭到报应了,只有我们两个的命才能保你平安,记住,千万不要找青龙会的人报仇,你斗不过他们的,如果你有天真的不幸落入青龙会的手中,就去找罗会长的女儿罗希,她会保护你的。”
黎以安眼眶发红,她怎么都没想到罗希竟然是父母安排的,为的只是保她一命。
父母是青龙会的人害死的。
那封信被她捏了又捏,豆大的泪水从眼眶滑落。
悔恨与愧疚交叉在一起,为什么她就没能早点发现端倪呢。
擦擦眼泪,她去了薄景澜所在的医院。
在去之前,还在饭店订了份补营养的鸡汤打包好拎过去。
门开了,薄景澜躺在床上,穿着一身病号服,可即使这样也掩盖不住他的帅气,俊美的容颜引得路过病房的小护士频频回头张望。
见她来了,他别扭的将身子转向窗外。
薄景承自从知道是她扎的自家大哥,便怵的很,“大哥,我上厕所,先出去了哈。”
说完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黎以安将鸡汤放下,坐在病床边。
“对不起啊,是我误会你了。”
薄景澜扳着脸,嘟囔道:“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
黎以安拿出碗,将鸡汤倒进碗里,边倒边说。
“其实你也有不对的地方,你要是早点告诉我真相,我也不至于对你这样不是?”
提起这个薄景澜更加委屈了,他恼火的坐起身。
将枕头靠在身后,转过头看着她。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人不是我杀的,你信了吗?”
黎以安一时语塞,结结巴巴道:“可你也不应该瞒着我啊。”
“不瞒着能怎么办,告诉你,你爸妈是青龙会的?以你当时的伤心程度,会信我?”
黎以安再次沉默,这件事,是她理亏。
她狗腿的用勺子舀起鸡汤,吹凉了才喂到薄景澜嘴边。
“尝尝吧,我亲手炖的。”
薄景澜看着保温桶上印着翠华楼三个明晃晃的大字,眉头不由得挑了挑。
“你炖的鸡汤真好喝,和翠华楼的大厨做的味道一模一样。”
黎以安知道这是露馅了,也不心虚,又舀了一口,吹凉递过去。
“谁炖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鸡汤补身体,多喝点有利于伤口恢复。”
薄景澜一口一口的喝着,她就一口一口的喂。
直到一桶鸡汤都见了底才停手。
看着那么大一桶鸡汤就这么没了,黎以安不禁在心里想,这胃口挺好啊,把她的那份都给喝了。
床上的男人眉头一皱,脸色一变,捂着肚子,看起来十分痛苦。
黎以安赶紧过去给他检查,“怎么了?是伤口裂开了吗?”
薄景澜见她紧张的样子,突然坐直了身子恢复正常。
“不是,扶我去卫生间。”
黎以安知道自己被耍了,真想打他,可还是收了手,没有道理去打一个病号,而且这伤还是她亲手扎的,被吓唬一下也没什么。
这么想着,心里好受许多。
“我扶你去。”
薄景澜住的是医院vip病房,房间内部就有独立的厕所。
黎以安将人扶过去,就不动了。
薄景澜就那么看着她。
她被这个眼神看懵了,“你看我做什么?你是腹部受伤,又不是手受伤,上厕所也不会了?怕不是伤到了脑袋?”
薄景澜只是想为难她一下,没想到还被质疑了,顿时有些气血上涌,将人强行转了个身,推了一把。
“你先出去,上完叫你。”
黎以安摆摆手,“老夫老妻了,你哪里我没见过。”
薄景澜满头黑线,这种台词一般不都是该男人说吗?他这是娶了个女流氓吗?
黎以安百无聊赖的找了把椅子坐下,掏出手机开始查有关青龙帮的消息。
可惜,网上也只是只言片语,根本没有什么帮助。
厕所,薄景澜好了,就开始喊人,喊了半天也不见有人过来。
于是给她打了个电话。
“你不在房间,你去哪儿了。”
疑问句却是陈述的语气。
黎以安手握放线盘,毫不心虚道:“张嫂说孩子想我了,我去看看,你有什么事情找林秘书吧,我走之前跟他说过了。”
薄景澜气的牙痒痒,这女人居然又跑了,她到底有没有良心啊,自己这样是因为谁啊。
林秘书在门外敲门。
“薄总,需要我进去吗?”
“不必。”
薄景澜整理好衣服,走出卫生间。
正如黎以安所说,她根本就没扎到要害,只是止血消毒就没什么大碍了,加上薄景澜身体强悍,根本不算事。
林子晨敲敲门,从手包里拿出两粒白色药丸给薄景澜。
“薄总,下毒之人还没能找到,杜博士那边研制出的药也只是延缓,还是得配置出解药才行,不如把这件事告诉夫人吧,以夫人在医术上的造诣,说不定能尽快研制出解药来。”
“不必告诉她,博士不是已经研制出暂缓的药了吗?我等的起。”
林子晨叹了口气,薄总真是太宠夫人了,什么都怕她担心。
黎以安刚回到家,不一会儿,温欣领着儿子来了,黎以安知道大概是薄景澜的属意。
“时间真快啊,他都长这么大了。”
“是啊,我们也好长时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