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希走到她身边,摘下中指上的蛇形戒指,塞到她手里。
“青龙会会长是我爸爸。”
黎以安没想到自己随便招聘的小画师,竟然还有这层身份。
罗希见她不说话,显得有些慌张,过去拉住她的手,撒娇道:“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你们的,当初我离家出走,就是不想让他们找到,所以才没说的,后来你们对我这么好,我怕我爸会迁怒你们,就更不敢说了。”
“没生气,就是有些惊讶。”
白妙眼见着形势对自己不利,恭恭敬敬给罗希躬身行礼,“大小姐,我也不想您为难,可命令是会长下的,就算是您也无权更改。”
旁边四人点头,印证了她的说法。
罗希气急,冲四人眼神凶狠道:“滚!敢对我朋友动手,想死吗!”
四人岿然不动,显然是不会听她的话。
黎以安拍拍罗希的肩膀,将人拉到身后。
“交给我吧,没事的。”
罗希犹豫了,青龙会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根本不管对方是谁,她就是因为讨厌这一点才决定脱离那个家的,决不能让他们伤害老板。
下了决心,她掏出口袋里的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放她离开,我跟你们回去。”
黎以安被她突然的举动吓到,一把夺过她的刀柄,但没能成功。
“希希!你做什么!快把刀放下!”
罗希摇摇头,“只有这个方法了,现在他们找到我,肯定不会放我再回去了,反正都是要回去的,还不如逼他们放了你。”
白妙在一旁煽风点火,“大小姐不会自杀,听罗会长的命令,抓住她!”
“我看你们谁敢上前一步!”
罗西嘴唇紧抿,刀锋划过皮肤,鲜血缓缓流下。
四人真的怕了,半步也不敢上前。
“大小姐,您别冲动,我们不过去!”
罗西的眼神带着诀别的悲伤。
“老板,你要是有时间就来看我,我在霁岛等你。”
“好,如果哪天你又想离家出走了,我去接你。”
四人不甘心却也没办法,灰溜溜的跟在后面,上了直升飞机。
黎以安在心里不自觉为陆然捏了把汗,自求多福吧。
白妙转身欲走,被黎以安叫住。
“你们杀了张警官还想全身而退?”
白妙脸色骤变,警惕的看着周围。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警车鸣笛响彻整个村庄,温明空从车上走了下来,白妙不可置信的张大嘴巴,“你什么时候?”
白妙闭上眼,“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刘麻子房间里的监控。”
“原来如此。”
临上警车之前,白妙突然扭头对她说道:“这次是我输了,不过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的。”
温明空觉得黎以安招惹了这种大人物,会有危险,所以一定要让她住进他家里。
“我们不是朋友么?既然是朋友,就让我照顾你吧。”
黎以安叹了口气,“正因为是朋友,所以我才不想连累你。”
“朋友之间哪里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这么沉重的话题就不要再说了,我要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看着开车远去的背影,温明空的心缺了一块。
不是他的,终究也不是他的。
路上黎以安收到薄景澜的短信。
“有空吗?半腰别墅详谈。”
黎以安自然不会听他的,回了一句,“没空。”
白妙进了监狱,要她好好庆贺一番。
酒吧里的灯光五颜六色,男男女女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着身体,黎以安喝着杯中的白兰地,心想好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
此刻,她抛开所有烦恼,只想大醉一场
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压得她喘不过气,唯独现在可以有片刻的安宁。
她长的本就好看,不少来酒吧打猎的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她。
一个身高一米八,长相俊秀的男人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美女一起喝一杯吗?”
“好啊。”
黎以安醉眼朦胧地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
男人修长且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她的手,声音暧昧的在她耳边提议道,“我知道后面有一间旅馆,要一起去吗?”
“好啊。”
忘记一个人最快的方法就是找到另一个人,去代替他。
她不记得这句话是谁说的了。
但或许可以试试。
黎以安醉眼朦胧地跟着那人走,右手却被另一只大手握在了掌心里。
抬头一看是薄景澜那张冷峻阴沉的脸。
“你要跟他去哪?”
男人有些恼怒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程咬金。
“你是他什么人呐?我带他去哪儿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她丈夫!”
“是前夫。”黎以安郑重地重申道。
薄景澜的心像是被扒空了一块,“你就这么想跟我撇清关系吗?你看上了这男人什么?脸吗?”
黎以安甩开他,“你明明知道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既然不可能,那就放手吧。”
“我不放,我说了你父亲的死与我无关。”
“那你告诉我,你当时为什么在那里?又为什么拿着钱?”
“我……”
薄景澜一时语塞,最后只能紧抿着唇,在黎以安眼里就是心虚了。
她黎以安不再管他,就要跟男人向外走去。
到了酒吧外面,黎以安从钱包里掏出1000块钱给了那男人。
“这是你今天的出场费,别的事情就不要想。”
男人甩甩手中的钞票,“你什么意思?拿钱打发我?”
“嫌少再给你1000。”
“这不是钱的事情,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酒吧里出来找人,我能把你当什么?拿钱走人,别逼我报警。”
“好,算你狠。”
男人没好气的骂骂咧咧的走了。
阴影中,薄景澜慢慢走出,“你刚刚为什么骗我?”
“没骗你,只是突然觉得那男人配不上我。”
“那我呢?”
“你也一样。”
薄景澜走过去,握住黎以安的手,“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你的承诺让人恐惧,如果你不将我父亲的事情说清楚,那我们之间就永远没有可能。”
这一次她是真的走了,没有一丝留恋,更没有回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