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纹咬紧嘴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扭动着拿到不远处的玻璃碎片。
绳子的宽度比想象中宽得多,等他割断绳子,手上都是血痕。
“不行,我绝对不能死,要死也不能死在这儿。”
他奋力奔向铁门,尝试转动门把,门丝毫没有打开的痕迹。
“md,这群人想得还真是周到啊。”
云纹被气得猛踹了一脚铁门,透过玻璃窗,他能看到工作人员正在搬运货物。
“有没有人啊,救命!”
工作人员没有一个人向这边看,他心一凉,知道这是进了贼窝了。
绑架他的人打从一开始就不想让他有活着的可能,用这种方式把他塞到这间库房,谁还能找到他的踪迹?这是想让他自生自灭啊。
陆然赶到会所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现。
黎以安却接到了薄景承打来的电话。
“你不是一直在找那个道士吗?我送你个礼物,后湾港口,储备仓库,人就在那里。”
黎以安赶去的时候,仓库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周围却一个人也没有。
她立刻报了火警,在等待救援中,她听到仓库里传来男人阵阵惨叫声。
“着火了!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
空气中依旧飘散着汽油的味道,黎以安闻声过去,就看到云纹整个身体扒着窗口的防护栏,喊的撕心裂肺。
她赶紧扔了一个灭火器进去,“省省体力吧,周围没人。”
火势越来越严重,已经不是简单的灭火器就能控制的了。
云纹吓的哭声都出来了,透过栏杆的缝隙,向黎以安伸出手,“快救我啊!你快想办法啊!只要你救我出去,我就告诉薄老,之前都是我瞎说的,还你清白。”
黎以安被他吵的头疼,“别吵了,消防队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你再等等。”
“等不了了,这仓库里全是汽油,一旦爆炸,别说我了,整个港口都得夷为平地,所以你快想办法啊!”
黎以安心惊,怪不得一进来就闻到一股汽油味。
她立刻给消防队再次打电话,不能让那些战士出现任何牺牲。
这已经不仅仅是一桩普通的失火案了,消防队立刻重新进行部署,全力增员。
薄景澜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先一步赶到港口。
拉着黎以安的手就往外走。
“这里危险,先上车。”
“仓库里还有人。”
“我知道,一个骗子,不值得救。”
黎以安看着面前男人冷峻的侧脸,一个猜测在脑海里形成,转头看向身后那片火海,遍体生寒。
消防队到了,泡沫机进行灭火,火势持续了四个小时才被完全扑灭。
云纹浑身焦黑的被送进医院,刚恢复点意识,就看到头顶苍白色的灯光,和一群带着口罩的人在床边晃来晃去。
黎以安手里拿着手术刀正在一点点的切割他身上的腐肉。
云纹认出了他,立刻挣扎着大喊道:“你!你要杀我!”
黎以安也没管他,转头对麻醉师说道:“控制一下。”
麻醉师点点头,云纹渐渐停止了挣扎。
“求你,别杀我,我什么都说。”
再次醒来还是在医院,黎以安笑眯眯的给他倒了一杯水。
“还记得在手术室说过些什么吧?”
云纹全身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只有脑袋还算是好一点,他闭上眼睛,打定决心不说话。
黎以安放下水杯,继续道。
“你知道是谁绑架了你吗?”
云纹惊恐的睁开双眼,看向她,意思不言而喻。
黎以安嗤笑一声,“不是我,我若是想杀你就不会救你了。”
“哼,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这种手段我见的多了。”
黎以安摊摊手,“你不信就算了,下次再遇到危险,或许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真不是你?”
“当然。”
“那你是怎么找到那个仓库的?那个地方那么偏僻,你别告诉我是去旅游的。”
黎以安想了想,顿时就把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给串联起来了。
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既把云纹灭了口,又能嫁祸给她。
“是薄景澜指使你去薄老面前给我前给我下绊子的吧”
云纹嘴唇紧抿,最终微微点头,“对,就是他让我这么干的,我收了他点钱,替他办事,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要杀我灭口了,这或许就是我的报应吧。”
黎以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你还做了什么?他不会因为这点事就杀你吧?”
“我没……没……”
云纹刚想说没做什么,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让我去整容医院杀一个姓余的女人,杀人我自然不敢的,于是就买通了给她做手术的医生,让她整容失败,那女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没有报警,还连夜出国了,我也不敢声张,回去就跟他说,人被我杀了,不知道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黎以安掏出手机,点出余清宁的照片,“是她吗?”
“对,就是她!”
云纹的神情有些激动。
想问的都问完了,黎以安点了点头,走出病房。
怪不得到处都找不到余清宁,原来是出国了。
她查完房,在茶水室给自己泡了杯咖啡提提神。
门口,林子晨站在人群中,面容踌躇,“夫人,您去看看薄总吧,薄氏的股票出现波动,薄总已经两天都没合眼了。”
黎以安抿了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在舌尖打转,紧接着充斥整个口腔。
“真是应了那个骗子的话,最近诸事不顺。”
她小声嘀咕,端着咖啡回到值班室,不知不觉一杯下肚。
“好,走吧。”
路上,黎以安看着周围飞速后退的风景,本以为药效过了这么久了,自己得精神状态最起码能好一些,却发觉自己越来越困,甚至睁开眼睛都成为一件较为困难的事。
算了,还是睡会吧。
到了薄氏楼下,林子晨也没敢叫醒她,而是给薄景澜打了电话。
薄景澜把人从车里抱到办公室,一路上,所有员工都低着头,不敢看他们。
到了休息室,薄景澜将人放在床上,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抱着她和衣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