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黎以安坐上了薄家司机的车,很快就来到了薄家。
她拎着行李箱进门的时候,正好碰上了要出门的薄景承。
薄景承睨了黎以安一眼,又睨了一眼黎以安手中的行李箱。
他顿时露出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眼底甚至带了一丝警惕。
“黎小姐,如果我没有记错,刚才我们已经解除婚约了。”
“二少说的不错,我们的确解除婚约了,现在我们两个人没有任何关系。”黎以安神色清冷道。
薄景承紧紧蹙着眉心,道:“那你拎着行李箱过来做什么?黎家将你赶出来了?你想要让我收留你?我告诉你,我不可能收留你的,这会让清宁心里头不舒服的。”
哼,还真是个情种呢。上辈子被余清宁耍了一辈子,这辈子仍然要重蹈覆辙。
黎以安看着薄景承的目光甚至都带来一丝怜悯。
薄景承被她这样的目光看的心里都有些发毛,此时,屋中忽然传来了薄景澜沉静而悦耳的嗓音:“她是我请来的,黎小姐是我的私人医生,日后负责我的复建。”
薄景承微微眯起了双眸,看了一眼面色清冷的薄景澜,又看了一眼神色自若的黎以安。
“你什么时候请的她?我怎么不知道?”薄景承仍然有些怀疑黎以安的目的。
“就在今天下午。”薄景澜面无表情地说道,“黎医生,进来吧,房间已经安排好了。”
黎以安点了点头,颔首道:“谢谢薄总。”
说着,她拎着行李箱越过了薄景承,走向了薄景澜。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薄景承却忽然猛地出手,一把攥住了黎以安的手腕,而且力度很重,攥得黎以安当即紧紧皱起了眉头。
“黎以安!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样?刚刚跟我退婚,现在就想办法勾搭我大哥了?看不出来你这个人心机如此的深沉!”薄景承的眼底瞬间簇拥起一丝怒火,极为厌恶地看着黎以安。
黎以安觉得有些好笑,想到上辈子这个狗男人明明有真爱,却又答应跟自己结婚,最后却在众目睽睽之下逃婚,让她成为整个江城的笑柄。
黎以安的眼底也淬了一丝冷意。
她狠狠甩开了薄景承的手,目光冰冷地看着他:“你在跟我订婚期间,出轨余清宁,跟她私定终身的时候,我可没有劈头盖脸地指责你啊,薄二少,你不觉得你这番话说得好笑吗?”
薄景承听了黎以安的话,脸色瞬间变得青白相间。
他心里头憋着怒气,转而看向了薄景澜,沉声道:“哥!这女人心术不正,外面顶级的私人医生有的是,你大可不必用她。”
薄景澜眉目中蹙着些许冷意,沉声道:“你在教我做事?”
虽然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但是由薄景澜的嘴里说出来,却有种喜怒不形于色的冷漠和威严。
薄景承从小就怕他这个大哥,听了这话,只能紧紧抿了抿唇瓣,不再言语。
黎以安上前,推动了薄景澜的轮椅,又回头看了一眼薄景承,目光仍然是带着一丝淡淡的怜悯。
这样的目光让薄景承感到别扭极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是余清宁。
薄景承的目光当即变得温柔了些许。
他转身走出到花园,低声道:“清宁。”
余清宁的声音仍然如往日那般温柔轻缓,道:“景承,我姐姐搬出黎家了,她说是要给你大哥当私人医生,她到薄家了吗?”
薄景承仅仅抿了抿唇瓣,沉声道:“刚到。”
听到薄景承的话,那头的余清宁顿时心里凉了半截。
“我,我我还以为她是开玩笑的呢,想不到是真的。我爸妈因为她突然离开家里,十分的伤心,我也觉得很是愧疚,要不然,我们这婚约暂时作罢吧,我怕她会因为受了这个打击,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这话意有所指,却正好跟薄景承刚才所说的想到了一处。
不过,薄景承却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冷笑了一声,道:“她倒是不理智,但是我大哥却是哥理智的,她那点心思绝不可能实现的,你放心吧,我们的婚约是关系黎家和薄家合作的大事,你怎么能随意说算了,清宁,你相信我,我会让你幸福的。”
那头的余清宁心绪烦躁,无心听薄景承的甜言蜜语,知道黎以安真的要给薄景澜当私人医生,她只觉得就像是一把刀扎在心口上,让她坐立难安。
“我,我只是有些担心她,毕竟是因为我回来才横生了这么多事端,我心里不安稳。先这样吧。”余清宁说着,利索地挂断了电话。
黎以安将薄景澜推着上了楼。
“薄总,我的房间在哪里?”黎以安说道。
“这个。”薄景澜指了指他卧房隔壁的房间。
黎以安推开门,将行李箱拎了进去。
然而,她想不到薄景澜竟然也缓缓推动了轮椅,进了她的房间。
黎以安打开灯,灯光落在薄景澜俊美莫测的脸上,就连头发丝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你到底想做什么?就这么想做薄夫人?”薄景澜的面色沉静,眼底之下有暗光,喜怒不辨。
“是啊,薄家可是安城首富,谁能舍弃这么一口大肥肉呢,既然薄二少舍弃了我,我自然也要为自己某一条生路的。”黎以安一边打开自己的行礼,一边漫不经心地开着玩笑道,“怎么样?薄总,要结个婚吗?”
她只是随口调侃,自然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配不上薄景澜。
薄景澜只会嗤之以鼻,甚至嘲笑她自不量力。
然而,黎以安做梦都想不到,薄景澜沉吟了片刻,竟然点了点头,道:“可以,明日去民政局领证。婚礼的事情容后再议。”
这话一出,惊讶的人反倒成了黎以安。
她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道:“薄总,我——”
“我认真的,我觉得你还不错,适合当薄太太。”薄景澜打断了黎以安接下来的话,然后沉着脸离开了她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