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一朝闻道
“一朝闻道,终身便在修道的道路之上,如同飞蛾扑火,那火光之中,存在着无尽的机遇和造化,可供我等浴火重生,自然也有无尽的危险,让我等灰飞烟灭。”刀皇沉静如水,站在白云飘渺的刀柄处,仿佛是钟鸣一般的声音,在整个刀域之中回荡。
在此之前,四大神兽血脉世家到来,联合起来,还有其他八个大宗门之修。总共十二人,不请自来。
这十二人中,修为通通为魔王。
在魔域,任何一名皇者,对于修道的认知,都是为不同。
今日在场,可以算是整个南荒魔域中,最强大的十三方势力,齐聚一堂。对于这一点,刀皇不意外,其他的魔修,也不意外。
那些领主魔王阶段里,也通常会三五成群的讲道。
这皇者演法,可算得上南荒魔域的盛况。毕竟皇者,在南荒魔域这般辽阔的地方,众人知晓的,也只有十三位而已。
能亲眼目睹这皇者的演法,对于魔王阶段来说,是天大的造化。
不然,怎么会有神海后期与半步不朽之称,又有半步不朽之后的不朽?
修为到了这一步,往往就是一招顿悟的事情而已。
那朱雀一族前来的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女,样子活泼可爱,在此地没有丝毫的拘束,对着刀皇抱拳后,一眼便扫在了端坐在一旁高空上的朱雀,眼神微眯,有着迷惑。
可是这迷惑只是一瞬间,便收回了目光,和许多零散的魔修坐在一起,听闻刀皇演法。
“其实,我们魔域之中,魔兵,魔将,魔王的称呼,并非其他三域所称,真正的称呼应该对上,开尘,神海,半步不朽。”
“开尘,神海,虽说只是两个小阶段,可是,整个神域中,有多少的生灵,这一辈子,都徘徊在了开尘阶段。这不是说明他们没有悟性,没有修道的才能。而是因为,自己蠢。”
“天道是公平的,却也是不公的。他给予了我们生灵生命,却将命运散去,捏在了我们自己的手掌之中。如同一位引路之人,许多生灵在面对岔路的时候,选择了错误的路线,郁郁寡欢,修为不进则退。一生在无起色。”
“当然,今日在此,本皇并非给尔等讲述这一些。”
刀皇伸手在虚空之上一抓,天际之中惊雷闪烁,化作万丈之高的烈阳。这一刹那里,似乎代替了天空中那昏暗无关的太阳。
随着刀皇的手掌握起,这股惊雷爆破。
然后,在爆破中央的地方,有着一枚如同种子般大小的雷霆存留。刀皇轻轻,将他握在手中。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这一枚雷霆种子,在刀皇的手中,迅速的发芽,长出绿叶,开花,结果。
五息的时间未到,果实已然成熟。掉落在地面之上。
这些种子落在地面之上,还闪烁着雷光,一阵微风徐徐吹过,这些种子,如同一个轮回,一个无休止的循环,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只是,刚刚在刀皇的手中,如今在地面之上。
“魔王阶段,已经开始接触了规则。什么是规则之力?我们的修为之力,又是从何而来?这一切的根源又是什么?”刀皇皱起眉头,沉声道:“本皇寻找这个答案,用尽一生之力,苦思不得其解。”
“而在规则之中,大家都明白,新生,毁灭,和创造。”
“新生是什么?你们可懂?”
“你们不懂,所以,你们目前还是在魔王阶段!”
“不破不立,破后而立!”
“毁灭,乃此地所有魔修皆可掌握的规则。随手撕裂空间,怒吼中让山河倒流,这便是毁灭规则。”
“可是,你们有没有发现,当被你们撕裂的空间会缓缓恢复,倒流的山河居然会再次澎湃。当一切又恢复到原点的时候,又是什么力量在创造和新生这些被你们回去的规则?”
刀皇仿佛是在诉说着自己的无知。诉说着自己无法看破大道的沮丧。
但是,当他眼中存在迷茫的时刻,下方被他洒下的那几颗种子,不知晓经历了多少个轮回,在极快的速度中,开花结果,然后果实掉落,在度过一个轮回,无休无止。
短短的时间内,整个刀域中,满满的都是这样的果实。
刀皇的眼中迷茫更浓,他的手指成刀,在虚空上一斩。
这一斩下,似乎没有触碰到任何的东西,在下方,只有少数魔王皱起眉头,似乎看出了什么端由。看出了与众不同。
因为,这一指,下方的那些树木,仿佛时间停止了一般。
“哗。”“哗。”的声音不绝于耳。
已经没入地面上的果实,重新的破土而出,回到了树上,树木从枯萎的状态,回到了最鼎盛的时期,时间倒流下。已经密布整个刀域的树木,在以刚刚生长的速度倒退。
直到那一刻充满了雷霆的种子回到了刀皇的手中。然后没入虚空。‘轰’的一声,这雷霆爆炸,一切,回归到了原点。
“你们看,这一切,难道就是规则之力?虽然,我在步入皇者之时,一直这么认为。可是,当新生和创造结合到一起的时候,这到底是新生,还是创造?”
刀皇的声音越来越发的低沉,站在刀柄之上,如同一个凡人。
“既然是新生,那么为何是从我的手中出现,以我之意念,斩破规则。既然是创造,为何这些果实会生根发芽,在生根发芽之时,会逃过我的规则控制,生老病死?我只是将它们创造而出,给予了它们生命。可是在之后的一切,除非我再次斩破规则,将一切回归到原点,不然我如何都不可能感受到他们的新生状态。”
“这到底,是创造,还是新生?”
“刀皇。”这个时候,有着一位魔王起身,抱拳,沉声道:“我白虎一族,从来不认这新生还是创造,当破坏和毁灭达到极致之时,依然可以成就皇者。”
刀皇有意思的俯视着他,并未因为他的插嘴而动怒,反而道:“那么皇者之后呢?”